这已经算是他收敛过后较为温和的拒绝了,若不然就会当众称自己不会骑马,而后下一秒就上马离开,而非此刻所言的不擅长骑术了。
姜公子牵着马离开。
那名贵女眼神幽怨,带着些许恼恨,一旁平日里和她不对付的贵女开口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姜公子心悦长公主殿下,你还偏要凑上去。”
“与你何干!”这名贵女冷声道。
她哼了一声,选好马后便利落地上马,驾马离开,她今日特意穿了骑马装,便是想找机会同姜公子一起。
若是对方会骑马,她便称自己不会,若是对方不会,她也能带他一起。
可结果姜公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满心满眼都是长公主。
对于长公主她倒是没什么嫉恨之心,毕竟神女无心,她前些日子因为某些原因知晓公主婉拒了丞相夫人提出的求娶,虽然知晓暗中恋慕的人向别的女子求娶很是酸涩,但至少比对方已定下终身大事好过。
至少,自己还有机会。
她很清楚,长公主与陛下感情深厚,或许陛下会更想为长公主选家世数一数二、门当户对的佳婿,但更重要的还是长公主意愿。
丞相嫡子的身份以及个人才华确实足够入陛下的眼,但公主不喜欢姜公子,那么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
黑马慢慢悠悠地迈着步伐,其他人如果想坐在它背上,定会被它想方设法摔下来,然而现在却稳稳当当、悠哉悠哉,完全没有迈开腿像脱了缰似疯跑的迹象。
少女骑在黑马上,容倾则牵着马绳,身后的侍卫本来是近距离跟着,但被那“侍女”勒令离远些,他们很有些憋屈,却莫名摄于对方的气势,不敢不从。
而暗中跟随的手下看到自家主子这一装扮都傻眼了,有几名心腹早就知道,但仍有些没缓过来,而后来聚齐的手下一开始还有些疑惑,问主子在哪,被告知那名冰山冷侍女是主子时,下巴都掉了一地。
若不是此时此刻不宜打草惊蛇,这会儿都敞开了聊天诉说自己的震惊了。
容倾停下脚步,他微抬头望着马背上的少女,声音轻轻,“殿下可愿让我带着您骑马?”
如果她在马背上,而他牵着缰绳,若有人暗箭偷袭,他担心自己无法第一时间护住她。
唯有将她放在自己身边保护,才能安心。
自她提出要去骑马,离开露天行宫,他便知晓这是要引蛇出洞,解决这边的隐患,不让在狩猎区的大梁帝分心。
他其实很不高兴。
她要拿自己的安危为那家伙铺路,为他解决大梁内部隐患。
何止是不高兴,他很嫉妒,甚至是生出了薄怒。
她手无缚鸡之力,没有半点武功傍身,就连跟随侍卫也不过寥寥几人,这种保护力度,岂不是送上门让对方擒拿吗?
但他没办法改变她的想法,更无法当众提出相悖意见。
他只能吩咐自己的手下暗中埋伏,保她周全。
洛瓷垂下眸望向他,看见那双漆黑眼眸里蕴着些微不虞与燃烧的零星火焰,她怔了怔,“……可。”
容倾运转轻功,身体翩然腾飞,最后稳当当地落在马背上,他双手从她腰际环过,左手轻轻搂住她的腰,右手握住缰绳,这姿势着实有些亲密。
只不过除了左手外,其余地方没有额外的身体接触,但饶是如此,已经令洛瓷有些不适了。
她能感受到他洒落在自己脖颈边的气息,以及来源于他身上传来的热量。
没有太多情绪,不代表身体没有反应。
除了以上两点,还有他轻揽住自己腰肢的手,手掌心的热量仿佛透过衣服传到皮肤上。
她一时之间有些无法适从。
莹白耳垂悄然红了起来,连带着脸蛋也染红了。
倒不算是害羞,最多也就是有些窘迫罢了。
虽说之前他也抱过自己,可那时的她还当他是曾经羸弱稚子,加之许久未见还有些生疏感,后来他亲吻她,也没有太多旁的情绪,那吻于她而言,不沾染任何**,寡淡得很,无法引起心潮起伏。
可现在,许是她对他的态度发生变化,忽然之间就不同了。
只是她到底是没有流露出抗拒之态,身体却悄然紧绷起来,这源于男女有别的下意识动作。
容倾本就对她格外细致,她的变化自然收入眼底,他不知是她害羞了还是如何,但她没有排斥自己,他便能进一步试探她的底线。
他自己怎样才会被她抵触地推开,他更她三番两次不抗拒自己的靠近,是因为全不在意,还是心中有他?
微低下头,嗓音压低,“坐稳了。”
随即他扬起缰绳,黑马虽然不耐,但也听话地奔跑起来,随行的侍卫也连忙驾马跟随。
只是苦了那群埋伏的手下,他们一双腿怎么跟得上主子骑马的速度哇!便是轻功也不是这么使的,还不能弄出大动静打草惊蛇。
好在,黑马只是在这附近奔驰,并未跑到很远的地方。
黑马格外无语,它可不是这么来回兜圈子的,绕着马都晕了。
它嘶鸣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不满,但没人理它。
说时迟那时快,几只暗箭朝他们袭来,速度格外迅疾,锋锐箭尖在日光照射上,泛着明亮的白光,有些晃眼。
这些暗箭并不只是对着人,还对着黑马,夹击起来,几乎没有可躲避的余地,要么就是马中箭发狂,将二人甩下,要么就是容倾为了护住洛瓷挨箭。
容倾扬了一下缰绳,黑马显然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奔跑速度猛地加快,容倾则是左手将她揽得紧紧的,压下身子,二人伏在马背上。
若只是一人还好,两个人……难免会中箭。
容倾不知从哪拿出匕首,以此挡去无法避开的箭,破空飞来的箭撞击到匕首平面上,没有打掉手中的匕首,只是被震得往后倾了一点,随即,他借着箭速度减缓的时间,徒手捏住了箭支。
施以内力对着另一只箭投射出去将那只箭的威力抵消了。
而他手掌上已然被那箭支擦破了不小的伤口,殷红鲜血汩汩而流,这会儿手掌还有些震颤之意。
毕竟是血肉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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