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但是在几次碰壁之后,她脑中闪过萧靖川这个名字,就着了魔一般,再也无法抹去。
几位世交家的叔伯,已经或是直接或是委婉的告诉她,帮不了她和许家。
她的未婚夫宋凌墨所在的宋家,虽然待她和平日没两样,但许菀亦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宋太太对她的细微疏离和冷淡。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舅舅告诉她,要不然先卖掉月泮,也能支撑一年半载。
但那个园子,是许家祖上传下来的,父亲又悉心修缮改建,花费了近十年,送给母亲的结婚十周年礼物。
许菀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卖掉月泮这件事。
所以……
许菀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仰首看向那耸入云端的恢弘大厦。
这,也许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许菀咬了咬嘴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和鬓发。
她今天穿了一件小方领的米色法式长裙,一头长发绾了起来,露出细白修长的脖颈,除却颈间带了一条珍珠项链之外,周身上下,再无点缀,甚至连妆容都淡的几乎看不出。
但她依然很美。
在初初成人之后,她已然走到哪里都会收获无数的瞩目,情书和礼物更是塞满了抽屉与书柜。
许菀知道自己生的美,但她之前二十年顺遂的人生,从不曾想过把自己的美貌当做武器。
谁能料到,还有今日呢。
许菀自嘲的笑了笑,她捏紧了自己的手袋,深吸一口气,迈步进了大楼。
……
“萧先生,事情的经过,大抵就是这样的。”
周行这两日办事很用心,因此卓有成效。
萧靖川将钢笔合上,摘了眼镜,漫不经心点了一支烟:“别惊动他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查到。”
周行了然:“是,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那个许……”
萧靖川想不起名字,看了周行一眼。
“叫许蔻,是许家的二小姐,她都承认了,和那边的说辞倒是一致,是许家那位大小姐的手笔。”
周行冷笑了一声:“约莫是那天您去许家祭拜,路见不平伸手帮了一把,那位大小姐就把主意打到您头上了,然后两边臭味相投,一拍即合,这就算计了咱们。”
“许菀。”萧靖川低低念了念这个名字,手指掸了掸烟灰,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对,就叫许菀,白浪费了这样一个温婉灵秀的好名字。”
周行轻啐了一声,似仍有些忿忿不平。
也是,他这样精明强干的人,自来都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今日这打雁的被雁啄了眼,心里自然怨气满满。
内线电话响起。
周行赶忙上前去接。
“姓许的小姐?叫什么?许菀?”周行的声音瞬间拔高:“不见,让她走人,现在就走……”
周行话音还未落,就见萧靖川微微侧首看了他一眼,周行连忙捂住话筒:“萧先生,是许菀在楼下,说是想见您……”
周行话还未说完,萧靖川就转过了身去:“说我不在公司。”
“好嘞!”周行欢喜雀跃的给前台小姐回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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