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江宿一直戴着这对耳钉,原来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
林薇脑海里浮现出,比现在的江宿更矮点,相貌更稚嫩点的小江宿,在一片凌乱的房子里,翻找东西的画面。
林薇心跟被针轻扎了一下似的,泛起很细微的疼,她咽了下口水:“那他妈妈现在和他还联系吗?”
“没,宿哥压根不知道他妈在哪儿,”许述叹了口气:“要不说他妈狠心啊,你说他妈跟他爸感情破裂归破裂,孩子总是无辜的吧,但他妈走了之后,就跟没他这个儿子一样,从来没回来看过他一次,就连电话都没打过一通。”
有关江宿的传闻,四中真的有太多太多了。
但每一个传闻,都离不开一个前提,就是江宿家很有钱。
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以为,家里很有钱的江宿,过的是很幸福的。
林薇也这样以为过,毕竟他可以随随便便的出来租房子住,可以随随便便的送她一个够她两个月生活费的耳机,可以把大几千块钱的潮牌衣服随便往地上一丢当成垫子坐。
原来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她妈妈离开了她,他妈妈不要他,哪怕他和她在学校里看起来和其他的同学没什么差别,可她知道那都是假象,感同身受的她太懂那种感受了,真的很难过的。
打探人**,其实挺不好的,但林薇在江宿身上,就是有点控制不住,她琢磨好一会儿,还是很小声的把自己挂在心上很久的疑问问了出来:“江宿,他……是不是自杀过?”
许述惊得险些从椅子上跌坐到地上,他左看右看了一圈,确定周围没人,才紧张兮兮的问:“你怎么知道的?是宿哥跟你说的?宿哥这事都跟你说了?”
林薇摇了摇头:“没,是我无意之间看到他手腕上的疤了。”
顿了下,林薇想到许述刚刚说的他这事都跟你说了,知道自己猜测的是对的,抿了下唇,又说:“他自杀是因为他妈妈吗?”
“那倒不是。”许述像是很烦躁般,抓了下头发,“总之,这事,你别问了,小前桌,你问我,我也不会跟你说的。”
“还有,你听我一声劝,也别去问宿哥,这事是宿哥的逆鳞。逆鳞,知道吧。”
林薇盯着许述看了会儿,见他是真不可能说的样子,就“哦”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许述也觉得天聊到这地步挺尴尬的,他沉默了会儿,就一脸哀怨的看着林薇,跟开玩笑似的说:“小前桌,我有点受伤,我跟宿哥认识这么多年,我以前还挺喜欢他这对耳钉的,我想碰一下,他都不给我碰,结果却给你戴了。”
林薇:“……”
许述捂着胸口,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说:“我心都碎了,碎成渣渣了。”
林薇被他模样逗得笑了一下。
恰好在这个时候,提前从操场回来的江宿,拎着一瓶冒冷气的水,拐进了教室。
江宿看到许述,停了下脚步,然后视线绕着许述和小前桌分别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小前桌跟许述聊天的、带笑的唇角上。
“咦?宿哥,你咋回来了?”许述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仰着头往后看去。
江宿不动声色的将视线从林薇唇角收了回来,他垂眸,看着许述,满脸写着“这是你该来地方吗”问:“你怎么在这里?”
许述挺纳闷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我以前又不是没在这里过。”
被微信聊天搞的还有点心烦的江宿,踢了下被许述坐着的椅子,压根没搭理他的话,毫无感情的赶人:“回你教室去。”
“我就不,牛逼你来打我呀!”许述嘴里说着不,身体却很诚实的站了起来对着林薇“拜”了一声,在江宿动手之前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江宿拉开椅子坐下,看了眼林薇摊着的练习册,又看了眼林薇还残留着一点点笑意的唇角,然后慢慢的拧开瓶盖,一边往嘴边递,一边看着挺随意的问:“和许述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
问完后,反应过来自己问了点什么的江宿,在心底操了一声。。
这他妈是什么鬼问题。
他八成是被那位老男人折磨出来神经病了,看到小前桌对许述笑,都他妈开始不爽和介意了。
林薇没想到江宿会问这话,“啊?”了声,想了两秒,把不该说的全都略去,捡了无关紧要的说:“也没聊什么,就许述说他吃醋了。”
江宿喝着水,斜睨了林薇一眼。
“他吃我的醋了,因为你。”
江宿被呛的猛咳了两声。
林薇指了下自己耳垂:“就这个耳钉,他说他挺喜欢的,你都不让他碰,结果却给我戴了,他很吃醋。”
“我操,”江宿“啪”的一声,把矿泉水拍桌上:“他吃什么醋,他就算是吃醋,也他妈是吃程竹的,关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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