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驴。

阳光。

清风。

还有清脆的童音。

“师傅！我们为什么要骑毛驴，骑马不好么？”

曲非烟看着前方慵懒的白羽，不满的抱怨，小嘴撅的有些高。

好慢！

没有得到白羽的回答，曲非烟不满的拍了拍坐下的毛驴，小眉头皱起，对于坐骑的速度很不满意。

“哈”

同样骑着毛驴，任由其慢悠悠走着的白羽睁开眼睛，勾起一抹惬意的笑容，慵懒反问道：“毛驴不好么？”

“可是好慢啊！”

曲非烟哼了一声，嫌弃道。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么？”白羽懒洋洋道。

愣了愣，曲非烟摇头道：“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

曲非烟翻了翻白眼，默然无语。她实在想不出，眼下江湖中被称为绝世魔头的人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懒散的性子。

从小便在日月神教中长大的曲非烟印象中，所谓的魔教高手就算不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该有一身喜怒无常的脾气或者威严无比的气质。

可她这师傅，不光样貌俊雅的和世家公子一般，就连性子也是懒懒散散，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实在让人窝火，没有一点的高手气度。

“既然我们都不知道要求哪，为什么要骑马颠簸？”

白羽看了看身后暗自生闷气的曲非烟，淡笑道。

“诶？”

曲非烟眨眨眼睛，突然觉得白羽的话也有些道理。

“师傅！我还有没有师兄师姐什么的？我是不是你的开山大弟子？”

既然接受了现实，曲非烟突然觉得这样子也不错，有些期待的看着白羽，好奇道。

其余的徒弟……

白羽眯了眯眼睛，突然想起被自己遗忘了许久的林平之，总觉得与曲非烟一比，林平之好像后妈生的一样。

“有，你还有个师兄。”

“真的？！”

曲非烟有些兴奋，好奇道：“那师兄现在在哪？厉不厉害？以后我被欺负了是不是可以找师兄帮我揍回去？”

白羽看了一眼雀跃的曲非烟，打击道：“你师兄现在估计连你也打不过！如果你受欺负了，可以叫上你师兄一块去挨揍！”

曲非烟身为日月神教长老的孙女，自然也有着武功，虽然不高，可是对于修炼不到一年的林平之来说，却也足以完虐了。

更何况先天功本身就是注重基础，初始进境极慢的内功武学，想要在内功上面胜过修炼了白羽传授了九阴真经的曲非烟，林平之短时间恐怕是没有希望了。

不过却仅仅是内功方面，白羽本身给林平之制定的修炼方式就不是侧重于内功，而是技巧方面。若仅仅是内功真气，白羽完全可以传授给林平之九阳神功，而不是注重基础的先天功。

先天功进境缓慢，每日拔剑万次。白羽交给林平之的两样武学全部都是需要极高的耐心才能有所成就的武学，而一旦耐下心来，这两种武学互相搭配之下，产生的恐怖效果，就连白羽也是相当期待。

一个修炼了先天功版本的阿飞？

白羽很期待，林平之闯荡江湖的那一刻，会给这个群雄并起的江湖带来怎样的波涛。

就这样，师徒二人一路慢悠悠的前行。

一个时辰后。

白羽与曲非烟二人却是遇见了一个同样骑着毛驴的女子。

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

一个一身杏黄色道袍的道姑！

铃铛声中，白羽与女子擦肩而过。

衣摆轻扬间，秀发被清风吹动，绝美的脸庞带着些许消瘦，秋波流转愣愣出神，对于擦肩而过的白羽视而不见。

白羽回首，看着那此时带着一身莫名哀伤的背影。

赤练仙子！

李莫愁！

江湖中，骑毛驴的道姑不多，一身杏黄色道袍样貌绝美的道姑也不多。而当着二者组合起来的时候，就只有一个人。

看着远方远去的背影，白羽突然拍了拍坐下的毛驴，在其不满的响鼻中，强行调转方向，对着那身影赶了上去。

“诶？师傅！”

曲非烟眨眨眼睛，对于刚才那道姑的样貌自然也是惊艳，可此时看见自家师傅一副见了美女忘了徒弟的架势却是很不满，当下也一拉缰绳，驱着身下的毛驴调转，跟了上去。

当白羽骑着毛驴晃晃悠悠的追上对方的时候，却只看见对方坐下的毛驴在一边低头吃着草，佳人却不见了踪影。

翻身下来，白羽任由自己的毛驴凑向对方的毛驴，顾目四望。

记得来时这边好像有条小溪？

心中一动，白羽提步走了过去。

复行数十步，眼前一亮，那一身杏黄色道袍的身影正伫立在溪边，愣愣出神，让人感觉到一股透骨的孤寂，哀伤。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苍苍，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口中吟着，白羽一步步来到对方的身旁，看着对方的绝美的侧脸。

“……恩？！”

倏然回神，蛾眉轻蹙，李莫愁转头看向身旁一袭猩红如血衣衫的白羽。

俊雅！

这是李莫愁对于白羽的第一印象。

高手！

这是第二印象。

登徒子！

这是第三个印象。

带着戒备冰冷的眼神，李莫愁看着白羽。眼前这人的眼神让她下意识的戒备，回想起某个男子在第一看见她时的眼神。

“在下，白羽。”

“白云的白，落羽的羽。”

溪流潺潺，折射出五彩缤纷的阳光，恍若雨后彩虹中，轻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