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冥罗换上便装,恭身静候。
林凡一见,大是惊异,笑赞:“不错,小罗啊,你这身衣装看起来精神多了。”
“小生是真诚追随先生潜心修道,自得入乡随俗。”冥罗毕恭毕敬。
若是外人见到,凶名昭著的魔宗宗主,竟然愿意屈身于小院杂役,只怕得大跌眼镜。
当然,冥罗这身打扮,也怕没人能认得出来。
“恩,别小看扫地,就是平凡中的生活也是一种修行。”林凡笑呵呵的说道:“我知道有位叫扫地僧的高人,为人平凡低调,实则是位绝世高手,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冥罗面色一怔:“大仙是在点化我?的确,换上这身便装,感觉像是卸下了外界的门派纷争,刨除了世俗杂念,整个人心境都豁然了许多。”
自从见识林凡的不凡,感觉林凡的每一番话每一个字,都似乎透着高深莫测的道法真理。
哪里知道,林凡只是随口胡编而已,没想冥罗脑洞那么丰富。
“是,多谢大仙点化。”
“不客气,叫我先生便可。”
“是,先生。”
竟然大仙隐修世俗,自然不想外人得知身份,冥罗自得识趣。
可林凡始终对冥罗心怀几分忌惮,虽然雷震子是镇住了冥罗,但毕竟是魔宗宗主,地位尊高,修为高深。万一哪天识破自己,还不得一巴掌拍死。
“罢了,竟已收为门生,还是好好善导,调养心性,时间久了,些许就能祛除魔性了。”林凡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旋即,林凡便寻了把扫帚,一本正经的说道:“小罗,以后我这小院的环保可就交给你了。”
“是!”冥罗像是肩负重任似的。
能在大仙圣地扫地,就是扫上一辈子也愿意。
不由,冥罗恭身上前,双手奉接扫帚。
只是接把扫帚而已,至于搞得那么有仪式感,林凡都觉得有些尴尬了。
殊不知,刚接过扫帚。
猛地!
一股强大奇异的灵源,如同江河决堤之势,倾涌入体。
冥罗魔躯一震,神情骇然。
原本被雷震子所震断的魔脉,在这奇异灵源的洗炼之下,如同圣气造化般,折裂的魔脉竟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快速修复,甚至比以往还要更为强韧。
神啊!
只似一把寻常扫帚,竟是蕴含此等造化之气。
作为魔王境强者,魔脉尽损,纵是当世散仙,也难以为其重塑魔脉,可现在只是一把扫帚,便快速修复了冥罗的魔脉。
而且扫帚只是媒介,冥罗感觉更似源于林凡本身带来的造化。
大仙!真是大仙!
虽然林凡深得雷震子敬畏,可并未亲见林凡出手,所以冥罗心里还是存在那么一丝的侥幸与质疑。
如今,切身感受林凡的绝世神通,冥罗已是深信不疑,万分敬畏。
可不,冥罗又跪了。
“拜谢先生造化,以后小徒一定努力干活,保证把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冥罗感激的肉流满面。
林凡心里错愕:“扫个地也能扫个出激晴,看来真是被雷震子那货给吓得不轻,感觉这个魔宗宗主都快要变傻了?”
“那这份神圣的职业就交给你了,好好努力。”林凡见冥罗态度认真,心里也是轻松了许多。
“是!努力!努力!”冥罗矸劲十足,都喊起口号来了。
接着,冥罗如同握着至宝,小心翼翼的摆着扫帚,细心打扫起来。
让冥罗感到惊奇的是,随着扫帚的灵源灌入,感觉自身魔元都似乎要被净化似的,有转化为浩然正气的趋势。
“难道,先生是有意要我转修正道?都是为了修道,是正是魔又如何?我定要好好潜心跟先生修道,些许不出百年,便可飞升上界。”
想到于此,冥罗更加认真卖力了。
“还挺认真的,看来小罗是真有改邪归正之心了。”林凡欣慰一笑,又愁苦着脸:“好了,连打扫院子的活都被抢了,我又得寻些乐子了。”
想着上次使火烤鱼,可把人家给吓得落荒而逃。
难得清闲,林凡又备上鱼竿去池塘钓鱼,也好再练练烤鱼手活。
……
天武门!
自从两大魔门覆灭,人多眼杂,字画一事,难免泄露。
萧远也心知难以隐瞒,为了避免再有人惊扰师尊,不得亲自坐镇天武门。
而天武门弟子,自从得知本门幕后有高人庇护,修行也变得积极起来,可谓欣欣向荣。
忽然!
天色异变,霞光漫天,一股浩然正气,忽然降临天武门。
“好强的浩然正气!”
“与当日覆灭两大魔门的圣儒神画,似有几分相似之处?”
“难道是那位高人尊临我门?”
天武门上下皆惊,如梦如痴的享受着浩然正气的润泽,感觉一身修为与心境都似乎大有精进。
“大儒之气!”
萧远与众长老,惊闻而出。
惊见,凌空之间,一尊白袍威影,如同仙诋下凡,白眉长须,仙风道骨,浑身如圣光照耀,浩气漫天,摄人心神。
儒宗宗主,当世大儒,纯阳贤者!
儒宗虽修儒道,确乃魔道克星。
纯阳贤者虽为儒者,修为却是堪比大乘境强者。
“我等,敬拜纯阳贤者!”萧远众长老,恭身迎拜。
纯阳贤者!
天武门上下皆惊,那可是儒宗大儒,威名天下。
于之魔道,无不闻风丧胆。
听闻当年正魔恶战,纯阳贤者儒笔大挥,万数魔人,瞬间灰飞烟灭。
众人心惊,难道幕后庇护天武门的那位神秘高人,便是纯阳贤者?
萧远心知字画泄露,必得在修真界掀起轩然大波,可就是没想到竟然惊动了纯阳贤者。
明知来意,萧远又得犯头疼了。
呼~
一席清风吹拂,纯阳贤者已身在眼前。
“萧门主,本儒听闻,贵门有一副蕴含圣儒之气的惊世字画,大败魔门势力,可有此事?”纯阳贤者开门见山,只是对那神秘字画感兴趣而已。
否则的话,纯阳贤者怕是此生都不会涉足天武门半步。
“确有此事,此画是由家师所赠。”萧远不敢隐瞒。
“家师?是何方高贤?”
“家师林凡,一向淡泊名利,贤者些许未曾听闻。”
“林凡?”纯阳贤者皱眉,这不是凡俗之名?又问:“竟有如此惊世字画,可否借本儒一观?”
“当然。”
萧远不敢拒绝,便将当日林凡字画双手奉上。
纯阳贤者扬手接过,展开字画,轻赞:“恩,笔势恢弘,矫若惊龙,的确笔工精湛。但不过是凡俗精作,并无传闻中的圣儒之气。就这区区凡俗字画,又岂能覆灭魔门势力?”
论笔工,纯阳贤者的确赞赏。
可论笔韵,却是大失所望。
“恩?难道字画失效了?”萧远错愕。
却不知,那日覆灭两大魔门,便已释尽字画道韵,只是萧远一时无法理解。
见萧远一脸迷糊,纯阳贤者颇为不悦:“萧门主,本儒难得远道而来,你不会藏着珍宝,拿幅赝品来糊弄本儒吧?”
“晚辈万万不敢,当日小女所持,的确是这幅字画,绝无欺瞒。”萧远惶恐道:“而晚辈修为浅薄,眼光有限,实在不知缘由。”
本来萧远还想拿出林凡所赠的其它字画,可听爱女说只是林凡遗弃的次品,就连精品字画都没能打动纯阳贤者,萧远自然不敢再出丑。
“竟然字画是你那位家师所画,不如就引荐本儒一见如何?”纯阳贤者誓不罢休。
“这…”萧远又犯难了。
“怎么?萧门主似乎很为难?难道是本儒的面子不够?”纯阳贤者大有施压之意。
“不敢…”
萧远岂敢得恼纯阳贤者,虽然又得惊扰师尊,但想着纯阳贤者是位高贤大儒,一身正气,品礼有加,修为高深,慧眼识珠,必然不会失敬师尊。
无奈,萧远只得恭身应承:“难得贤者有心,晚辈便为您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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