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若是看到他后背青紫定会刨根问底,消停不下来,于是吕不灵机一动找了个合适的借口,劝道:娘,你说什么呢?这大冷的天儿。”
确实,不比八月,九月份的天还凉着,吕太太便又说:“那回屋你再脱。”
吕不“……”
怎么着?这脱衣服这坎儿就过不去了是吧!
吕不连连摆手:“娘,不用,真不用……”
吕太太越瞧越觉得这里边儿有事儿,也不说回屋的话了,大手一挥,“来人啊,把他给我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
吕不“……”他娘还是这么虎。
没等下人凑到跟前儿,吕不直言:“娘,你不用瞧了,我这就是走道儿没注意,撞门框上青了一块,没什么大碍,回去上点药就行了。”
吕太太定定地看着他:“你猜这话我信不信。”
吕不抿了抿抿嘴,这理由找的牵强,换做是他也不会信。
如若是个平常人,说是撞门框上倒也说得过去,但放到他身上……
要知道他可是自小开始功夫的,尤其扎马步,扎得那叫一个稳,哪怕是走在冰面上摔了一跤他也能让自己保持平衡而不至于摔到地上,怎会让个破门框给撞了,还给自己磕的青青紫紫的。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不信。
要不说吕太太是当真了解他儿子呢!
“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吕不低着头不好意思吭了声:“嗯”
这种事多了吕太太也不意外,只管问道:“打了谁家的孩子?”她可不觉得她儿子伤成这样对面那孩子能好受。
吕布小声嘟囔着:“姜家的……”
吕太太仿佛没听清,偏着脑袋把手支在耳朵上,又问:“你刚刚说谁家?”
吕布大声道:“我说是姜家的”
吕太太“……”
反应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她儿子到底干了些什么蠢事。
她小心问道:“就是你那个同学姜鱼墨?”她儿子之前跟她说过,所以她还记得。
“嗯”
听儿子就这么承认了,吕太太勃然变色:“你是个蠢货吗?打谁不好打姜家的孩子?”
要不说吕太太是气疯了了呢,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不过,听到他娘这么问,吕不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要如何告诉他娘,他看上的是有夫之妇。
丢人,太丢人。
吕不面带羞愧:“哎呀,娘你就别问了。”
吕太太“呵”了一声,接着训道:“我不问,我不问能行吗?由着你这个小兔崽子胡闹?好好的亲事都被你玩没了,我跟你爹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这个蠢物,早知你如此混球,当初还不如生个耗子出来。”
吕不早知道他娘知道了对他没好脸色,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好了,娘,我有分寸的,伤的不重,我没下狠手。”
“这是下不下狠手的事儿吗?你就不应该动手,有什么事不能忍一忍?”
吕大太太此时顾着他身上有伤,就没敢再朝他动手,不过瞧那架势颇有一副你不说原因我就不罢休的姿态。
吕不也是无奈了:“行行行,你给我点时间,我把这事儿都告诉你,行了吧。”
“行”
等他说明了原因,吕太太也觉得有些狗血,不过心里想着,虽然姜家的童养媳她没见过,但姜雨那丫头也确实是不错的……
眼下这种情况,只怕是难说,但甭管亲事能不能成,她儿子这错事已经犯下了。既是做错了事,登门道个歉可不就是合该的吗!
吕太太起身,与她儿子吩咐道:“你陪我去趟姜家。”
吕不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去干嘛?”
“能干嘛?你闯了这么大的祸还得老娘给你擦屁股,你不该上门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
吕布甩袖抱怨:“今日都几时了?,明儿再说吧。”
吕太太以为他是在敷衍,刚要说他,便听她儿子继续讲道:“明儿我叫上孙师傅跟我一道儿去。”
孙师傅是教他练武的师傅,似他们这些武人,平日里有个磕磕碰碰,青青肿肿,跌跌撞撞的,都属于正常。
别的不敢多说,像是跌打损伤或是与人打架留下的毛病找孙师傅准行。
想到这,吕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气呼呼的打了下自己的拳头,他刚刚找理由咋就没说练武练的呢?不然也不能被他娘这么臭骂。
都是门框惹的祸。
.
于是,第二日早上,吕大太太带着吕布和孙师傅并两个丫鬟小厮,拎了好几样礼入了姜家。
此番姜家人招待的自然没有前两日周到,姜大太太心中明显还带着火,姜二太太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岿然不动。
吕家母子俩对视了一眼,这事儿毕竟是她儿子闯下的,自然是由他来负责。
于是吕不向前两步,先是跟大太太行了礼道了歉,而后又提出了想要见姜鱼墨,说是他带来了一位极好的师傅,在身体损伤方面造诣极深。
大太太神色淡淡,没有不喜也没有高兴,直言道:“不必了,县上能治些个跌打损伤的大夫不在少数,我家墨儿昨日刚打完架,平安便带他去了医馆,倒是要感谢吕少爷手下留情。”
吕家母子俩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反话、气话,一时间场面着实有些尴尬,所以吕家母子也不跟她抬杠,就这么认了。
反倒是二太太,竟然在此时选择站出来替他们说了两句好话:“大嫂,你也真是的,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就是几个孩子之间的事情,我瞧着倒是无妨。术业有专攻,不如让这位孙先生去看看吧!”
姜大太太这回真的是怒了:“二弟妹若是觉得自己能够应付得来便由你来招待,我先回屋了。”
“行,那嫂嫂就先回去,我在这儿招待二位。”
“那真是有劳二弟妹了……”
姜大太太木着脸,心中当然不爽快,但这话既然说出了口自然是要办的,说罢她便拂袖离去。
明眼人都知道她是被气着了,但这毕竟是姜家两房的家事,他们外人也不好插手。
大太太走后,这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吕家母子和二太太三人共处一室。
惹怒了大太太,二太太面上并无任何反常的迹象,面色如常地招待着吕家母子,陪他们说话。吕太太也和声和气的,但心中对二太太刚刚的作为甚为不喜,他们原本是来致歉的。
既是致歉,他们自然做好了受人埋怨的准备,吕家可没那以势压人的规矩,多说两句好话放低了姿态这事儿兴许也就过去了。
可这位二太太也着实不知道分寸,她一个外人都觉得有些看不过去了。
明着,他这是替他们说话,但事实上也把他家的丑态暴露在外人眼前,可不就是傻吗?
不过吕太太倒是不与她挑明,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起码他们今日已经登门致过歉了,这礼也送出去了,姜家也收了,甭管是大太太还是二太太,既然是招待了便算是认了。
总归他们此番的目的算是已经达到了。
吕布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只不过他毕竟是个孩子,长辈在上,又都是女眷,此时倒是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除了她们这边儿,对于吕家母子今日上门这事儿早有人去报备了老太太那边。老太太原本也没想着要管,家里的一应内务她早就逐渐放权给了她的两个儿媳妇,这些年来,她甚少插手家中内务。
正值上午,离午饭的饭点儿还差半个多钟头,老太太也将近50了,如今上了年纪就总喜爱吃些个糕饼点心之类的。
她手里捏了块荷花酥,这是镇上的糕点铺新上的点心,瞧着像朵荷花一般绽放开来,也不知是什么样的能工巧匠能做出如此出色的点心。
刚咽下一口荷花酥,老太太便问了她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大太太可回来了?”
“回太太,刚才便回来了。”
“这么快,不是说还带了孩子来了吗?吕家的人就只待了这么一小会儿?”
丫鬟回道:“吕家人还没走,现在是二太太在招待。”
老太太本着脸:“二太太在待客,那大太太呢?”
丫鬟摇了摇头:“不太清楚。”
老太太放下吃了一半的点心,叹了口气,吩咐道:你去把大太太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她。”
“哎”
没多久,大太太人便来了。
“娘,您找我?”
“我听说吕家人来了,怎么你没过去。”
大太太一脸难色:“过去了,只是闹了些不愉快。”
老太太好声好气的规劝:“我知你心中有气,但吕家毕竟也是县上的官宦人家,你与她置气做甚?”
不光大太太心中有气,老太太心中也是生气的,可民不与官斗,若是只一味的置气,闹得太不愉快,对他们家也不好,说不得人家后头要怎么整你。
她毕竟是作为一家之主,还是要为这整个姜家的以后来考虑的。
大太太一听便知是她婆母弄错了,她哪是跟吕家人置气,她分明就是生二太太的气,婆母说她胳膊肘往外拐,一点儿没说错。
但此时,在婆母跟前儿,她又不知这话当讲不当讲……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狗血一出接着一出,又加上前两天上夹子太激动,搞的我这两天差点卡文,好在今天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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