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哄赵平安并不是件难事, 他本身就不是生姜鱼林的气,刚刚说的也只是气话罢了。

再者说,人家都过来哄了他再不给人个台阶下, 不免显得他太过小肚鸡肠。

他还没那么不识趣。

只不过他与白薇闹出的这番动静并不算小, 家里的大人虽是没有插手但并不代表不知情,但这毕竟是两个孩子惹出的动静儿,他们也不好去管太多, 装作不知道也就罢了。

这事儿好在她是跟赵平安闹起来的, 若是换了姜鱼墨或是姜雨,说不得人家还得反咬一口,说他们姜家护犊子。

赵平安毕竟姓赵, 不是姓姜, 他说自己是客人其实没什么问题。就算白薇回去跟爹娘告状, 白家也说不出什么,两个孩子都不是本家人, 说人家护犊子并不占理,孩子间有个磨磨蹭蹭的简直不要太正常。

有些东西只适合摆给外人看看, 让旁人以为是如此就够了,内里是什么情况他们自己心里知道就行。

只不过赵平安依旧与白薇不对付,平时该怎么跟着听课还是怎么听课, 书院那头儿不着急。姜鱼林好歹也是举人来着,哪怕在教学方面没什么经验也不至于比夫子讲得差, 更何况他素来看的书多,讲起书来引经据典, 很是有趣。

而在白薇看来,她简直是恨透了赵平安。

这熊孩子不仅坏了她的大事,还让她在姜家人跟前没脸, 她怎能不气?

下午的时候,好不容易让她逮着一次机会在园子里碰上了姜鱼林,更妙的是此处就她们人,这可是个大好时机,白小姐自然不能错过。

园子里本就不平,不小心摔到了地上擦破了手可不就是顺理成章吗?

“嘶——”

“表妹你没事吧?”问是这么问,姜鱼林可不敢上去扶,只是使了个眼色让跟在她身边的小丫鬟去将人扶起。

白小姐伏在地上,抿着嘴,颤颤巍巍的被丫鬟扶起来,一脸的委屈:“鱼林哥哥我没事,虽然有些疼,但是人家可以忍。”

姜鱼林心中无语,尽管他已经看透了她这做派,但人家确实是摔了,便只能带回屋让丫鬟去给上药,没等人进屋,迎面儿就遇上了赵平安。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人心中不由得道了一声:晦气。

见白薇摊着两只手,赵平安心里想着她可能是又搞了什么幺蛾子,便假模假样的问了一句:“呦!白姐姐这手怎么了?”

白薇不想搭理他,便只有姜鱼林出来说话:“她刚刚不小心摔倒,擦伤了手,正好让丫鬟给上个药。”

赵平安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原来是不小心呀!我还以为故意的呢!”

原本就是姜鱼林走前头白薇跟后头,赵平安这阴阳怪气的调调倒是显而易见,姜鱼林没什么反应,反而是跟在后头的白薇听他这么讲气得简直要发疯,当时就绷不住脸了。好在姜鱼墨看不见,她就没存心收敛,那阴毒的神色被赵平安逮了个正着。

小样儿,跟我斗?

赵平安也不惧她,吊儿郎当地走上前去,瞄了一眼:“白姐姐这手伤的可不轻,光上药哪行啊?得赶紧叫大夫,再不叫都要愈合了。”

听他这么讲,白薇气得直咬牙。但在姜鱼林跟前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一再压制。

这小子真心可恨,三番两次破坏她的计划,等她成了姜鱼林的妻子,早晚得把这小混蛋赶出姜家。

心里这么想,她却不能这么讲,白薇扁着嘴看向了姜鱼林,装得一副像快哭的表情道:“鱼林哥哥,再怎么说咱们也是至亲,你就让他这么欺负我?我倒是无妨,姨妈要是听到了一定很伤心吧!”

她这话的意思是说她跟姜鱼林是血肉至亲,只有赵平安才是个外人,这便是指责他帮着外人。

姜鱼墨也是一脸的为难,他也知道白薇的目的并不单纯,他避着就行但最基本的面子还是要给她,而且这一回确实是赵平安主动挑的事儿……

但他又怕又给这孩子说生气了,他有预感,若是因着白薇再惹他生气一回,绝对不可能像上回一样好哄。

赵平安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可不稀得人哄,他就是想怼白薇两句,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不少,茶就茶吧,原本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但惹到他头上去就过分了吧!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表妹叫什么白薇,不如直接叫白莲花得了,姜鱼林若是不争气被这样一个女人勾引还给娶进了门儿的话,他一准儿搬回赵家,谁拦都不好使。

反正他俩有过节人人都知道,再深些无所谓。

今日挑事他就是故意的,但赵平安也不想让姜鱼林为难,没等他说话便走了,看白薇演戏不如回赵家看猴儿。

而此时,赵家来了位贵客,那人着一身长衫,身姿纤长,生的浓眉大眼,正是男扮女装后的高小姐。

由小厮通禀后她便被带进了赵家的厅堂,李陈氏已经坐在里头等着了。

只听那人喊她“婶婶”,李陈氏差点儿没认出这是谁,得她提醒才瞧出来,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壮壮?”

高小姐松了口气,假装埋怨:“婶婶,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忘了呢。”

李陈氏见真的是她,忙站了起来,走到高小姐跟前,按着她的肩膀左右端详:“真是壮壮啊!都长这么大了。”

见程文他娘站了起来,高小姐自然也坐不住:“你们离开的时候我才十几岁,如今都十多了,七八年未见,可不就是大了吗?”

见到熟人李陈氏也是心中高兴:“我瞧着你这个头儿也不矮,都快赶上程文了。”

“那我得再加油,多吃些,争取早日赶上他。”

“好好好”

李陈氏还跟她说起她送来的那批礼物,特别感谢了一番,两人一顿寒暄,过了许久才想起来问她:“壮壮,你今日怎么穿的男装?”

李陈氏早就知道她是女孩儿,她可不像李程文那个傻缺愣子似的,在一起玩了几年的朋友,连人家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高小姐早就知她有此一问,也不意外:“男子身份走动起来方便些,我这身板摆在这里,平常人家也看不出来我是女的。”

李陈氏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男子在外行走确实比女子方便的多,高老爷家里就她一个孩子,她不顶起来就没人能顶起来了。

两人说了没几句,正好赵平安也过了来,见她高姨也在,还穿了身男装,不免有些惊奇。

说真的,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女子穿男装,还别说,确实挺像那么回事儿。毕竟他高姨的身条比之寻常男子还要高出一些,扮起男人来的确是像,倘若是跟姜鱼林站在一块儿,保不齐比他还像个男子。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高小姐的相貌只能算是偏中性化一些,赵平安不好形容。只能说有一类人,扮起男人像男人,扮起女人像女人,但又并不是指这人长相太过阴柔或是太过粗犷。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有亲眼见了才能明白。

他跟他高姨不过是几日不见,没那么多需要说的,反倒是跟他外婆要多聊几句。

自打他离开也有一个多月不见,前两日来送东西正好他外婆在杂货铺看着生意,人不在便就没说话,只是搁下东西便匆匆回去了。

这些个事,问他儿子,十句话憋不出一句,等于没问,便只能问赵平安。比方说“此行途中有没有遇到了些什么事”,“吃食住行可还妥当”,都是些诸如此类的问题。

赵平安拍拍她的手:“外婆,你就放心吧,我们过去都是高姨在照顾,没什么事。”

人就在跟前,说到这儿,李陈氏自然又是一番感谢。

“对了,小舅干嘛呢!”

“给龟换水……”

听外婆这么讲赵平安也是一阵无语:“那外婆我先带高姨找小舅玩去了。”

“去吧去吧”,等会儿她也要去看铺子,不便跟他们说太多。而后赵平安又拉着高小姐去了后院儿她们母子住的地方。

两人走路上的时候,赵平安还在嘟囔:“我小舅也是个奇人,天天不是在给龟换水就是给龟换水的路上。”说到这,他还有些痛心疾首:“高姨,我小舅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实在是委屈你了。”

高小姐听他这么讲,不由得笑出了声:“我原本也没指望他能做什么大事,平安你还小,你不懂,等你大些了或许能就能理解了。”

高小姐缺的不是能帮她的人,若是她想要人帮,甭管是生意还是生活上她都不愁,生意上她家经营这许多年自然是有人脉的,再者说她亲戚中就有当官儿的,李程文能帮她什么?

她只是需要有个人陪陪她,听她说说话,起码每日回房屋子里不是空落落的。

她也没什么大志向,如此便就够了。

过去的时候李程文果然如李陈氏所说的一样……在给龟换水。

猴子也在旁边蹲着看他换,见他们人过来,如临大敌,与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心说:这俩又来争宠来了。

高小姐觉得相处这么久也喂了这么多吃的怎么也该熟悉了,原本还想摸一把它的猴头,结果小金看见她手刚要伸过来整个猴儿立马蹿没了。

高小姐不禁抱怨:“这泼猴,养不熟,那么多水果白喂了。”

这只破猴子啥性格赵平安自然清楚,它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呵呵!高姨你别介意,这猴子,认主……”

要是有小说里说的那什么灵宠契约、滴血认主啥的高深法阵法,兴许能让它听话。

俩人不再管那猴子,又等了一小会儿,因为高小姐是头一回来鹤溪,他们人作为东道主,自然要好生招待,毕竟他们在郡里都是高小姐来招待的。

也不用给她准备房间,高小姐此次前来是住在客栈,县上的客栈不比郡里,没有考试的时候县里的住房还是比较空置的,所以并不需要提前去预定。

她是头一回来,自然要先带高小姐去四处逛逛,原本就是下午,街上没上午那么热闹,各类铺子里头摆的东西不如郡里花样多,去了也没什么可看的,唯独看风景是最合适的。

谁知道逛着逛着便又遇到了一同出来逛的姜鱼林和白薇,那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赵平安想着今日已经闹了好几回,不如就装作没看见,反正那两人也没看见他们三人。

他们鹤溪县的水多,多的是那种不大不小的水塘、湖泊,因为此前还招来过白鹤,所以便叫鹤溪县。

“那不是鱼林吗?他旁边的女孩儿是谁?”高小姐眼神倒是好使,看见姜鱼林没急着喊他,先是挤眉弄眼的问了赵平安,想着或许是他好事将近。

赵平安头也不抬的回道:“哦!那是他表妹。”

高小姐表示明白:“原来是表妹啊!咱们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还是不用了吧!等回去了再跟他说你来了。”赵平安还搞不清姜鱼林是怎么想的,万一他自己愿意,那他也不好再去影响人家谈恋爱。

听他这么讲,高小姐也觉得行,便道了声:“也好”,只是她刚说完话,就见那女孩儿掉进了水中。

“不好,那女子落水了。”

见有人落水,赵平安也顾不得别的,三人一起往河边儿奔,附近没什么人,姜鱼林又是个不会水的,贸然跳下去只会更糟,他便去找竹竿来够。

转身时见他们三人来了还有些惊诧,不过更多的是心定了下来,此时不好多说,只道了声“来帮忙”便继续去折树枝去了。

人命关天,赵平安跟白薇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见死不救,便问他小舅会不会水?

李程文点头称:“会”,说着便要脱衣服下水。

高小姐直接拦了下来:“你站着别动,我下去。”

高小姐素来是个见义勇为的,看他们第一回见面便能知道,只是这回不叫李程文去,她还有一点自己的私心。

她是女儿身,不便脱衣服,好在这九月的天儿还不算太冷,衣服穿的也不是那么厚。

“程文,你跟鱼林一块儿去折树枝,我下去救人,若是我上不来你记得拿树枝勾我。”

李程文定定地看着她道:“好”

高小姐勾唇一笑,说完话便跳了下去。

这场面,颇有些生离死别的滋味。

游到那女子身边,高小姐稳了下身,脚便踩到了河底,发现能够到底她当时就是一愣,直接就站了起来。

合着这水深才六尺,还没到她胸口。

她拽着白薇的衣服让她别乱扑腾,顺便告诉她让她把腿伸直自己走到岸边,不过教了半天眼前这女孩依旧是纹丝不动,一个劲儿的扑腾。

没办法,她只好直接就拽着那女子的胳膊上了岸。

姜鱼林就在不远处,见人被救了上来也不顾着去掰树枝了,直接就过了来。

白薇见主心骨来了,小嘴一扁眼睛一眯,眼泪当时就下来了:“呜呜呜,鱼林哥哥,我刚才快吓死了,我以为我要死了。”

高小姐拧着自己湿衣服上的水,劝道:“别哭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白薇边揉着眼边抽泣:“呜呜……这位公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家又不会水,当然怕死了。”

高小姐幽幽的道了一声:“死什么死,水深还不到七尺,也就六尺多一点,放心吧!这个深度淹不死你。”

一听他说这话,白薇当时就傻了眼,不只是她,在场的诸位除了李程文也都傻了眼。

赵平安算了一下,一尺就是十厘米,六尺多点差不多就是一米四。

好家伙,水深不到一米四,白薇的身高又是随了他爹,怎么着也有七尺,这么说的话,确实是搞笑了些。

白薇听他们这么讲顿时就觉得有些没面子,当时便委委屈屈的回道:“咳咳……人家也不知道这水这么浅,若是知道的话也不至于在里头呆了这么久的时间,喝了一肚子水。”

赵平安懒得听她掰扯,她刚刚瞧见她时明明还没站在河边儿,怎么眨眼就掉进了河里?

这剧情他怎么想怎么熟悉,跟前世的宫斗剧似的。

他也不想戳破她,珍爱生命,远离白莲:“算了,鱼林哥你带她回去吧!”

而后他又转头跟高小姐李程文说道:“咱们也赶紧回去吧!这衣服都湿了,天气又冷,早些回去换身衣服。”

高小姐应道:“也好”

正好李程文今日穿了外褂,见高小姐身上湿了个透,破天荒的主动把褂子脱了下来给她披到了身上。

高小姐顿时心中一暖,羞羞答答的回道:“谢谢程文哥。”

高小姐今日穿的是男装,所以白薇见到这场面顿时就有些恶寒,两个大男人还这么腻腻歪歪的,也不嫌丢人。

她转头又看了一眼姜鱼林,见他今日穿的是长衫,并没有褂子给他披,脸色当时就拉了下来:“鱼林哥哥怎么办?我好冷。”

赵平安“???”

这时候说冷,什么意思?想要衣服?

不可能

听她这么讲,赵平安“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道:“冷就早些回去,免得再掉进河里,下回可没人救你。”

眼见着白薇扁着嘴又要哭,高小姐想着这毕竟是鱼林的表妹,便要把衣服给她,她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的。

赵平安拦下她:“你自己也湿了,你穿着就行。”

姜鱼林也点点头让她自己穿上,高小姐便把衣服收了回去,说实话,这还是李程文头一回如此体贴,所以这衣服她也有些舍不得给人。

白薇觉得委屈,在场只有她一个女孩子,按理来说,怎么着这衣服都该是她穿,当即就闹腾了起来。

她拽着姜鱼林的衣角,可怜巴巴的央求:“鱼林哥哥,我好冷,我快要冻死了。”

她嘴上也不说要衣服,就只说着冷,看的周围人一脸尴尬,这种时候这么说,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你冷,人家就不冷?

赵平安差点被这朵白莲花给气死,这种天气,他高姨好心跳下河去救人,至今连句谢谢都没说,还好意思找人家要衣服。

凭什么?

高小姐给赵平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要不这衣服就给她了吧?

赵平安哪里愿意?换了旁人,他可以给,但这个白眼狼……不行。

不光不行,他还得刺儿两句:“人家好心跳下去救人,你连声谢谢都没有,鱼林哥,你自己照顾好她,我带他俩回去。”

姜鱼林见赵平安发火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今日午后他娘让他带表妹出来逛逛,毕竟她来了几日也没出去瞧瞧所以他才答应下来,没想到今日的事儿能一出接着一出,他此时也是烦心的很。

而此时,白薇听赵平安这么讲也顾不得旁的了,今日既然已经掉下去,还受了那么大委屈,总得有些收获吧。

她轻轻摇着姜鱼林的胳膊,可怜巴巴的说道:“鱼林哥哥,都怪我,要不是我不小心掉下去也不会闹成这样,刚才是我被水冲了脑子,这位大哥哥好心下去救我,我却忘记说声谢谢,实在是过意不去。”

说完话,她转身又朝高小姐福了福身:“小女子白薇,在这里谢过这位哥哥。”

高小姐知道,赵平安一向不是不能容忍的人,他今日如此定是有他的理由,不如就听他的,下个水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她一摆手,道:“不用客气,换了旁人我也会下去,就更别说你是鱼林的表妹了,平安,咱们走吧!”

说完话他又跟姜鱼林打了声招呼,披着衣服便随着赵平安李程文人离开了,只留下了姜鱼林和白薇人。

见人都走了,白薇小心翼翼的问道:“鱼林哥哥,平安弟弟是不是生我气了?”

姜鱼林也不瞒着她,直接应了声:“是”

“要不回去以后我再跟他道声歉?”

他直接拒绝道:“不必了,你不必再去招惹他,明日你便回去吧,我让人提前备好车马。”

白薇仿佛有些难以置信:“鱼林哥哥,你刚刚说什么?”

姜鱼林定定的看着她,也不客气:“回去以后你就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你便离开。”

白微低着头,一脸的愤恨,没想到结局竟是如此,姜鱼林让她回去这也代表着这几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被一个孩子坏了一切,当真是可笑!

跟在姜鱼林后面,白薇抬起头,一脸坚定,既然计划失败了,她也顾不得别的,赵平安不是不给他好脸色吗?她也让他不好过,旁人她没有办法,她自己的亲姨妈那里她还说不得吗?

回去以后,白薇进了太太的屋。

“姨妈,今日来跟您告辞,打扰你们许多时日,人家明日便要回去了。”

太太拉着她的手,象征性的挽留了两句:“怎么不再多留几日?”

白薇一脸苦笑:“我在这里不招人待见,留在此处也是无用。”

听她这么讲太太自然要问一声:“怎么回事儿?”

“想来姨妈也听说了,我与平安弟弟不和……”

“嗐!都是孩子间打打闹闹罢了。”

白薇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姨妈,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太点头道:“你说”

“我瞧着那孩子心思重着,你让鱼林哥哥当心些,别中了那孩子的套儿,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私心,姨妈也只当作听上一听做个参考,鱼林哥哥太护着他,我也不好跟他多说,只能在姨妈这里说两句,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是为鱼林哥哥好。”

她说的这些话,太太自然有自己的看法,有一部分她还是认同的,只不过有两句话她还需要再提点一下自己这位外甥女儿。

太太握着她的双手,面上和蔼又亲切:“你表哥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盯着,再过两年,他便要参加会试,到时候给你取个皇城贵女做嫂嫂可好?”

听她姨妈这么说,白薇嘴角一抽,心都在滴血,嘴上却只能说一句:“鱼林哥哥有福气,自然是好的。”

太太一直看着她,将她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她这么讲,也是为了断他这位外甥女儿的心思,白薇最近的所作所为她可是让丫鬟给盯着了,就是怕她做的太过分酿成一些不可挽回的后果,那可就完了。

她一直不说话任由她折腾,顺便也是考验一下她儿子的定力,毕竟他马上就要去国子监读书,京都的地界自然是比他们小县城里要繁华得多,她儿子可不能县里的这些野花野草迷晕了头。

她儿子,果然不负所托。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下朋友的文《少傅帐内的疯杀美人》

这个姐姐是个之前没来晋江之前就出版过实体的大佬,看她文笔大家就明白了。

文案:许堇禾生得艳冶娇魅,香腮雪肌,只是那美人皮下,藏了一副蛇蝎妖骨,被皇兄忌惮,送去与讫朝的三殿下和亲。

少傅温握瑜儒俊清雅,霞姿月韵,初见许堇禾,被邀去同赏殿下与嫔妾的厮混之娱,自此对许堇禾避之不及。

可一面之下,他就被许堇禾视为囊中雀,肆意挑弄,斯文尽失。

“公主还要羞辱微臣到何时?”帐幕之下,温握瑜掐握许堇禾的纤脖,双目猩红,语调暗哑。

他本是前朝皇族,为倾覆讫朝潜匿于此,被他视为傀儡的殿下,被许堇禾废了帝路,谋国之策已断,多年经营尽毁,他怎甘心。

许堇禾柔荑抚过温握瑜的喉骨,笑得花枝乱颤,“不过是你情我愿的勾当,少傅这是入戏了?”

*******

温握瑜真当这不过是一场虚情假意的戏,直至在他的谋算之下,许堇禾被敌军困守,他带着援军姗姗来迟之际。

一抹艳红,于城墙寒风簌簌之下,血迹已枯,行容已毁,温握瑜这才觉心痛如绞,肝胆俱裂。

他麻衣白袍,守于许堇禾残破尸身旁,同寝共榻,扶柩回朝。

却于宫宴之上,见许堇禾红衣艳冶,睥睨之姿。

“堇禾,此心昭昭,只为你一人。”

“本宫身为王妃,还望少傅谨守本分,莫要僭越才是。”

排雷:1,本文背景架空,一切架空,请勿考据。

2,古早狗血,强取豪夺,女主红杏出墙,男主的兄长是女主曾经的驸马。

我在古代科举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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