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性笔生产、销售已经过去三天了。
正如宋宪所说的那样,市场非常大,经过推销现在几乎每个文具店、书店、杂货店都开始卖中性笔了。
而中性笔的第一批受用群众就是平南中学的学生们,他们喜爱这种便捷又耐用还便宜的笔,一根才七毛(零售价),比钢笔便宜太多了!
攀比和炫耀是人类的天性,所以在口口相传中,中性笔开始像全校普及,就连老师们也开始试用了。
眼见东西越来越好卖,订单收到的也就越来越多,当然,全都是小订单,毕竟他们现在也还只是小作坊罢了。
至于订单上的批发价,宋宪则让齐修文去谈了,在齐大师的口才之下,每支币的价格是四毛五分,这个时候‘分’这个面值的钱已经慢慢不流通了,等到93年就取消了,但批发价格还是可以用上的。
仅仅三天,收到的订单总额就有一万八千元,也就是四万支中性笔。
多吗?
说多,也不多,要知道,平南的市民可就有二十多快三十万,这些笔连人手一支的数量都没有。
说不多,其实也蛮多的。毕竟这笔才推出三天。而要做四万支笔,需要十五个人十天做出来。
而且以这个趋势下去,这个订单只会越来越多。
……
偌大的作坊当中摆了一张大圆桌,圆桌的中央摆放了整整齐齐的几碟钞票,有大钞,也有小钞。
宋宪、齐修文和方初晓坐在左侧,刘闯坐在右侧他的身后还站着一大帮的人,他们的眼睛都非常贪婪的看着那些钞票,尽管它们现在看起来像楚河汉界。
宋宪笑呵呵的说道:“这里一共九千元,是所有的定金,我知道大伙都惦记着这笔钱,所以今天咱们就来大刀分金。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我能拿6300,刘闯兄弟拿2700,另外我还帮你们算了一下,你们一共23位兄弟,每人平均能分117.39元。”
随着宋宪将每笔数字报出来,大伙儿都安静了下来,呼吸渐渐急促,目光里都是掩饰不住的贪婪。
但因为刘闯坐在椅子上没动,所以他身后的兄弟也都不敢伸手。
刘闯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那些钱,因为盯着看了太久,眼睛里还出现了一些血丝。
宋宪站了起来,俯下身去拿钱。
与此同时,刘闯也站了起来,他身子向前一倾,两只大手摁在宋宪的肩头,用力一推,就把宋宪推了回去,如果不是有方初晓搀着,宋宪非摔一个屁墩不可。
紧接着,刘闯眼疾手快的将所有钱揽在了怀里。
“刘闯!你什么意思?”齐修文一下就站了起来,愤怒的问道。
“什么意思?”刘闯双手揽着钱,面色阴沉的说道:“意思就是,这些钱老子全要!别和我说什么三七分,老子不答应!笔是我们组装的,订单也是我们拉来的,你们什么都不干,凭什么拿大头?”
宋宪又坐正了身子,抬眼看着刘闯说道:“原因三天前我就说过了,这些材料是我找的,配方是我出的,就连本金也你也只出了三成,你现在还好意思独吞?”
刘闯听完后不屑的一笑,说道:“那是之前!现在不一样了,你的配方我已经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谁能赚到钱就是谁有本事!”
“你哪来的配方?”
“嘿嘿,这就不用你管了。”刘闯很是得意的说道:“江湖上人都喊我一声闯哥,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这九千里有六千是我们的本金,还有三千就算是我兄弟这些天的工资。反正你现在也接了那么多的订单,把货交给他们,还能拿到剩下的九千。至于这些机器,我就不要了。山高水远,以后咱们江湖再见!”
说完,刘闯一抱拳,大笑着带着一众兄弟就离开了。
看着他们嚣张远去的背影,齐修文气得牙齿嘎嘎作响,说道:“宋宪,咱们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他把钱拿走了我也很不爽,但他们那么多人,咱们也拦不住啊。不过他有句话说得对,山高水远,以后江湖再见。”
“放他娘的臭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来的山高水远?”
“那是意境。”宋宪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说道:“他能这么潇洒的走,原因还是他掌握了配方,所以才这么硬气,不过没事儿,一切都在我的掌握当中。”
方初晓在旁,面色愧疚的说道:“对不起,配方应该是我爸那边泄露的……”
“这和你爸有什么关系?”齐修文反而有些纳闷。
宋宪解释道:“你和初晓不都占两成利吗?你家负责找原材料,初晓家自然就是负责墨水的加工,主要负责加工的就是方叔还有我家的几个亲戚,但人手还是不够,所以也招了不少人,我想这些人当中就有刘闯的人,所以他得到配方也不难。”
方初晓皱着绣眉说:“我已经和我爸交代过好多遍了,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可没想到配方还是泄露了。”
看着方初晓的愧色,宋宪恶趣味的笑了起来,说道:“别一直皱着眉头,都不好看了。至于配方,刘闯是得到了,但他手上的配方是残缺的,做出来的产品自然会不合格。”
两人目光齐齐望着他,“什么意思?”
宋宪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浅浅的笑着说:“其实早就有中性笔这所东西了,之所以还没有普及开来,就是因为现在的工艺还不成熟,有很多缺陷,所以那些中性笔一直都有缺陷,而没有缺陷的反而卖的很贵,不像我们的这么便宜。”
“刘闯的配方是从方叔的作坊里得到的,做出来的笔质量很差,因为还有一些很重要的步骤是提前完成的,刘闯又怎么会知道?”
说到这,宋宪笑容已经全部荡漾了开来说:“我早就知道他和咱们不是一条心,方叔的那个作坊就是我给他挖的一个坑,让他自己主动的脱离出去,然后赔的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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