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廖欣馨,韦嗅晴还得忙自己的事情。
喂鸡、打扫鸡舍都是日常,不过在打扫鸡舍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鸡的肠子比较短,而且是直肠子,它的排泄系统合二为一,器官名叫泄殖腔,因此所有的鸡都没办法憋住,只能随地拉屎。
但是养鸡场里的小鸡却不太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韦嗅晴去打扫鸡舍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现象——那些小鸡竟然排着队在一个角落里排泄,就像是上公厕一样,不争不抢,后面的竟然一点都没有憋不住的样子。
“怎么回事?”韦嗅晴满头雾水,看得有些惊讶不已:“这些小鸡仔都这么聪明了?”
排队是文明的标志,而憋住不拉,排队上厕所,更是一个违背了生理结构的行为。
这两种现象单个拿出来或许没什么,但结合在一起,普天之下只有人类才能做到!
难道,这些小鸡都成精了?
这还不算,等那些小鸡仔们排队上完厕所之后,它们竟然围了过来,在韦嗅晴面前叽叽喳喳地叫了好一阵,似乎在让他做什么。
韦嗅晴没听懂,但落落却听懂了。
它坐在白云之上,笑嘻嘻的说道:“它们在叫你去打扫呢。”
“什么?”韦嗅晴愣了一下,瞬间瞪大眼睛:“什么意思,叫我去给它们扫厕所?”
“对啊!”落落点点头,又奇怪的问道:“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韦嗅晴挺直了身子,道:“我好歹是个人,怎么能给它们扫厕所呢?”
“啊?这不是你平常都在做的嘛?”落落反问道。
“这……”韦嗅晴瞬间无语。
确实……他平时的日常工作就是喂鸡和打扫鸡舍,其中打扫鸡舍的工作就是给小鸡仔扫鸡粪,两者听起来没什么两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韦嗅晴的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
扫鸡舍听起来是个正常工作,给鸡“扫厕所”,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不对,不一样!”
韦嗅晴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两者之间的区别。
“怎么不一样?”落落还是不太明白,一脸疑惑。
“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韦嗅晴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遍。
落落想了想,点头道:“懂了。”
扫鸡舍是主动去打扫的,是以主人的身份去干活;而给鸡“扫厕所”是被动的,是被小鸡指使着去做,有点像是“铲屎官”!
“那我跟它们说去!”落落想明白之后,立刻自告奋勇地要跟小鸡仔们沟通。
韦嗅晴连忙把它拦住:“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落落迷糊了,它还没说自己是什么意思呢,韦嗅晴就怎么知道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个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韦嗅晴纠结了半天,最后硬着头皮道:“只要它们不叫,我还是可以帮忙打扫的!”
“啊?这样也行嘛?”
“怎么不行?”
“好吧,你说行就行吧。”
落落不懂人类的心理,最后干脆放弃了争论,反正事情都是一样的。
于是它忽然开口,用尖锐的鸣叫声,叽叽喳喳地说了几句,随后那些小鸡仔们就都停止了乱叫,很快安静了下来。
不过它们却没有散开,而是齐齐看着韦嗅晴,似乎在等他做事。
韦嗅晴在一群小鸡的目光中,满脸奇怪地挠了挠头:“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它们的主人,而是变成了它们的铲屎官呢?”
那些养猫主子的人,恐怕也是这个心理吧。
算了算了,铲屎官就铲屎官吧,谁让它们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了呢。
更何况,这些小鸡仔还是他的仙民,为仙民服务,正是一名合格山神的应尽义务啊!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开始干起来,用了半个小时,将鸡舍打扫的干干净净,连那些小鸡都挑不出毛病来。
这种时候,要是天庭还在,就应该给他颁发一个“为仙民服务奖”!
然而,韦嗅晴没想到的是,打扫完鸡舍之后,那些小鸡又一次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这次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些小鸡仔又要提要求了。
提什么要求呢?
他暂时也不知道,所以只能去屋子里,把正在网上冲浪的落落叫过来,让它帮帮忙——翻译翻译,什么叫做要求?
什么特么的叫做……要求!
这次落落的翻译很简单,一个字“水”!
这些小鸡仔要喝水,而且还不是外面水缸里,那些存了十天半个月的自来水,而是要喝新鲜的山泉水。
“你们不要太过分哦!”韦嗅晴一听到这个要求,顿时气得两眼翻白。
老子从没听说过,鸡竟然会要求喝山泉水!
你们还是鸡吗?不会是哪个神仙妖怪来耍我的吧?
想到这里,他扭身看了看落落,怀疑是对方翻译错了,或者干脆就是落落搞的鬼。
然而落落一脸单纯又无辜的样子,让韦嗅晴无论如何也没法继续怀疑下去,最后只能归结于这些小鸡仔。
麻蛋,看在你们是仙民的份上,老子忍了。
小鸡仔,你们不要太过分!
于是,他又去桂山里,挑来了几担山泉水,给这些小鸡饮用。
结果,水喝完……这些小鸡又闹起来了。
“叽叽叽!”
“停!”韦嗅晴忍无可忍,终于大喝出来:“你们要是再闹下去,明天就把你们给炖了!小鸡炖蘑菇,我现在就进山采蘑菇去!”
“……”
此言一出,整个鸡舍里瞬间鸦雀无声。
这些小鸡仔们听懂了他的威胁,似乎也知道小鸡炖蘑菇是一道菜,于是全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出声。
韦嗅晴也跟着愣了一会儿,随后忽然想到了一句话:“早干嘛去了?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被指示两次?”
“对呀!明明我才是主人,一句话就能决定它们的生死,为什么还会被它们指使来指使去的呢?”他喃喃自语,挠头想了好一会儿,又自问自答:“恐怕,这就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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