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具尸体不太好找,也让人猜不透还有谁会死在这里,按理来说,相关的涉案人应该都在。除非白夫人等人还隐瞒了什么秘密的合作伙伴。
密室倒是很好发现。
是的,又有密室了。
这么大一栋大厦,没有密室简直对不起它出色的占地面积,只不过这次的密室并不是一个房间那么简单,而是整整一层都是。这已经不能用“密”室来形容了,毕竟它的存在是如此的肉眼可见,电梯不会直达,楼梯间的入口则上了锁,挂着一个“闲人免进”的牌子。真的,十分显眼了。
甄员工的指纹也不管用了。
锁门用的是一个密码锁,但门上本身还自带着一个把手钥匙孔,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两道锁是缺一不可的。
密码还是很简单的,枕流用父母的结婚纪念日试了一下,当即便打开了。枕父这么多年,设置密码的套路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结婚纪念日,夫妻俩拥有第一栋公寓时的座机电话,或者是枕流的生日,枕流最近的成绩单……几乎不会有什么新鲜的花样。
至于门把手上的锁,那就只能返回枕父的办公室去寻找了。
枕父的总裁办公室是拥有线索最多的地方,毕竟这里同时还是第一案发现场。从现场的血迹可以判断出,尸体在死后应该是没有移动过的。史密斯夫人收拾的只是桌子和柜子上的指纹,她销毁了证据,却并没有太过破坏现场。
枕流和陆斯恩上楼时,还遇到了路佳也在那里搜证。
路佳看见枕流后激动极了,虽然她不像陆斯恩,还是会尽可能的尊重游戏,没有一上来就自爆自己凶手的身份。但她看这个开心的样子,枕流就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他之前的推断是对的,白小姐也是凶手。
至于凶器,要么是白小姐自己扔了,要么是白夫人替她处理的,要么就是误以为是史密斯先生杀了人的史密斯夫人收拾了。
总之,那并不是一个多么值得探究的点。
唯一奇怪的只有白小姐到底哪里来的力气,用刀了杀了一个正值壮年的成年男子。
双凶的本枕流之前没有玩过,但听钱小钱说过不少,一般来说,两个凶手之间要么在剧本里有联系,要么在杀人之后会有一个互相包庇的合作任务。但奇怪的就是,在枕流遇到的这一回里,什么都没有。
甄员工的支线任务很少,除了让他找回记忆,去探寻别人的秘密以外,就是让他找到保险箱。
从支线任务的提示里,枕流的眼前也闪回了甄员工的一些记忆,他找这个十分重要的保险箱已经很多天了。几乎找遍了双子大厦的每一个房间,包括如今上锁的那一层密室,仍没有找到保险箱。那层密室,枕流在记忆里稍微看了一下,好像是一个研究室。
研究室?他父亲是参与了什么研究计划吗?不应该啊,枕流对自家的产业多少还是知道的,枕氏集团囊括了很多个领域,但总体来说还是做实业起家。和研究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
甄员工不知道为什么,如今非常笃定保险箱就在枕父的办公室。
路佳倒是没有盘出这本有两个凶手,只以为自己是唯一失了忆的凶手,这种情况她在其他本里遇到过,这可太好演了。毕竟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认真把自己当成普通玩家玩,投入的和其他玩家找证据就行了。连枕流这类的测谎仪都拿失忆的角色没辙,因为他们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不存在撒谎。
其他人看路佳这么起劲儿,又有了开场的“憎恨自爆”,基本都不会怀疑她是真凶。
路佳这次来办公室,已经是二次复返了,她就是为了来找密室钥匙的,她以为枕流也是一样,道:“你说钥匙能藏在哪儿呢?史密斯先生他们觉得钥匙就在技术部那面钥匙墙上,藏针于林嘛。但我总觉得那是个迷惑选项,这么重要的钥匙,还是自己拿着更保险。”
枕流则觉得,两个选项应该都对,按照他父亲的性格,他自己肯定会有备用钥匙,而那面钥匙墙上的钥匙则是供大家平时使用。
至于父亲会把备用钥匙藏在哪里……
枕流在办公室里看了一圈,精准找到了桌面上摆放的一家三口的合影,打开画框,在模板的夹层里,找到了那把薄钥匙。
“哇,这就是……咳,简直像开了作弊器一样。”路佳本想说,这就是带着案件相关人一起打本的快乐吗?但考虑到如今大家都在开着直播,她就还是没有暴露枕流的**。
枕流倒是没觉得让别人知道这是属于他的案件有什么问题,不过他也没有特意和观众说过就是了。
进来之前,该了解的、该说的,枕流已经做过攻略了。如果这一回他没有办法完美通过,那他就会一直困在他父亲的这个案子里,来来回回的和其他玩家组队,直到有人能够完美通过。到时候观众自然而然就会知道。
说实话,枕流对于这个反反复复玩一个本的规定简直求之不得,他只想要知道真相,不管要进来多少次。
路佳见拿到了钥匙,就等着蹭枕流了,但枕流和陆斯恩却并没有要走的样子,两人继续在办公室里搜索了起来。虽然大厦还没有竣工,可枕父已经先一步把不少东西都搬到了这里,也因此,这里的东西又多又杂,需要分辨好久。
“我们还不走吗?你们在找什么?”路佳积极表示要帮忙。
“我们在找这个办公室里的密室。”既然保险箱不在大楼里的任何一个地方,甄员工又很确定保险箱就在他父亲的办公室,那答案肯定就是他父亲的办公室也有密室了。
这倒是和外面过长的走廊对得上,枕流一边逐一摸过书架上的书,一边想着到底是哪面墙后藏着一个房间。
办公室一共四面,一面是硕大的落地窗,那里肯定什么也没有。落地窗对面就是走廊墙,理论上应该也藏不下什么。只有一左一右两面墙可能藏东西,右边有个小型的会客套间,还有一个室内高尔夫机。左边则挨着办公桌,后面就是很常见的一整面的书架。上面放有公司一些资料,也有枕父用来装逼的书籍,更多的还是他引以为傲的藏品。
枕父的藏品不一定值钱,却一定是他所喜欢的,好比……枕流获得过的幼儿园两人三足亲子大赛第一名的奖杯。
每次看到这个奖杯,枕流都觉得略显社死。
但枕父却是真爱,不管哪次搬家办公室,都一定会带上这个有着两个大耳朵的奖杯,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保证每个人都知道,他和他儿子在幼儿园得过两人三足的亲子冠军。
看着光滑的背面倒影着自己的模样,枕流稍稍出了一会儿神,纵容着自己沉溺到过去的回忆里。
小时候,父亲母亲总说他命好,给家里招财。生他之前,父母手头上还不算宽裕,虽然生意已经有了隐隐做大的趋势,可大部分资金都压在了货款与公司上,现金很少。做生意好像就是这样,你欠我,我欠你的,谁家都有一个“天天有事、无法过账打款”的会计。
偏偏从枕母怀上枕流那年开始,好多年以前拖欠枕父钱的人都开始还款了,公司稳步提升,出市跨省,遍布全国。
等枕流出生之后,枕家就成为了真正的富贵之家。
枕母轻柔的逗弄着怀里的孩子,疼的像是眼珠子:“我们小流啊,一打落地就是为了来享福的,对不对啊?”
枕流是枕父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再加上事业的一帆风顺,很是给了他事业家庭都两全的空间。
在照顾枕流的事情上,枕父几乎与保姆阿姨平分秋色,反倒是枕母很少过手。那个时候枕母的病就已经有了,枕父是打死都不会让妻子再多添一份辛劳。
养亲养亲,谁养谁亲。
枕父对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爱的都不行了,不管幼儿园里大小有什么事,他都会亲自到场,各项亲子活动更是次次不落。偏枕流从小就是个喜欢拿第一的性格,虽然长大之后多少觉得幼儿园的奖杯放在父亲办公室有点社死,但小时候却是他第一个要求的。
要爸爸配合他必须拿第一,要爸爸把他们共同的“勋章”放在人人都能看得见的地方。说真的,枕流小时候还是蛮爱显摆的。
长大了才学会了谦虚。
枕父的办公室里,也不只这两人三足一个奖杯,而是囊括了枕流小朋友整个幼儿园生涯的荣誉。那真的是一个特别能获奖的崽崽。
想到这里,枕流突然意识到了不对:“这奖杯的顺序错了。”
“啊?”路佳傻眼,虽知道跟着案件相关人物一起玩游戏,约等于是开了个挂,但也没有这么外挂的吧?连奖杯顺序都能记得?
别人记不得,枕流却肯定是记得的,他真的……很重视自己获得过的荣誉,要他现在回想自己在第一个本里拿了多少分,拿了哪些分,他都是如数家珍的。只是过去还会和父母嘚吧嘚,现在他已经学会了把这些都藏在心里。
把奖杯按照原样放好,就听到了一声“咔嗒”声,像是有什么机关被打开了。枕流微微上手,把书架往里面推了推,书架就回弹出了一部分。
一道隐形门,就这样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路佳:=口=
陆斯恩:!!!我也可以学岳父这么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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