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证盘腿坐在地板上,打量着这个室内的环境,时不时又去瞧瞧门口,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里看起来很像是自己曾经见过的那种练舞室,也就是舞者练习的地方,四面墙壁上都是镜子,然后还有一些让人抓住或者用来压腿的木杠,而中间铺着的木地板上,却是空无一物。
严格说起来,这中间现在除了李证一个人坐着,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这个“练舞室”还挺大,也就越发衬托着李证的孤单。
其实说来也是怪,之前来的时候,他在路上也有想过要是在这里遇上了别的人,自己要怎么做的问题;但是等到真的碰到空无一人的情况了,却也是不怎么适应。
或者就是因为人本就是一种社会性动物,而且这也是因为他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多少就会希望有同类在,哪怕是并不熟悉的同类。
“呵呵呵……”
这时,李证的沉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他下意识站起身来,然后就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
他先是蒙了一下,然后涌起一阵荒谬感。
自己刚刚是听错了?还是说……
他皱着眉头,然后站起身来又四处走了走,看了看。
这里看不到可以藏人的地方,也没看到哪里有喇叭扩音器之类的东西,而且刚刚听到声音好像是从自己旁边发出来的,而那里现在只有一面镜子。
“有人吗?”
李证干脆问出声,他觉得应该不至于有人这么无聊会在这里弄这类恶作剧。
能够出现在这个地方的,要么就是和他一样的新人,要么就是在这里等着他的人,二者都和他无冤无仇,不会故意整他,而前者同样在这陌生的地方,就算放得开应该也不至于做这么丢分的举动;后者就更不用说了,之前的考验都过了,现在再来还是以这种方式,难道是要对他劝退?
当然如果不是恶作剧的话,那他反倒更不害怕了,这里好歹也是那超能力组的地方,他们还会由得宵小在这里出没作乱?
胆子壮了起来,李证也就显得坦然了许多,虽然依旧看不到人,却能够很平静地对待了,“如果有人的话,我希望你还是尽快出来吧,我不喜欢这种玩笑,这也一点都不好笑。”
周围寂静无声,让李证觉得自己是在对空气说话。
但就在他放松下来,准备重新坐下来的时候,旁边却又传来一个声音:“你等一下,我穿一下衣服……”
结果李证这下措手不及,还真的差点被吓得抖了一下,接着便反应过来对方说的话。
“???”李证先是瞪大眼睛,然后猛的连眨起来。
这货,该不会刚刚就是光着身子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把?
事实证明,好像的确是这样,李证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旁边似乎有一团空气“拿”着放到了“兜”里的衣服裤子穿起来——当然,底裤肯定是先穿的。
而呈现在李证面前的,当然也首先是套着底裤的某个空气人,其中对那中间的凸起实在是印象深刻,接着套上了裤子、然后是衣服,直到这个时候,里面那透明人似乎才有了些“安全感”,于是渐渐地手、脚、脖子和脑袋等都一一浮现了出来。
这绝非是什么投影,而是活生生的人,李证与他的距离其实并不长,似乎还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些温度。
“你是……”李证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惊叹,到这份儿上不需要对方多做解释,他也知道这八成是跟自己一样这次才过来的新人了。
首先是年纪很轻,然后那冒失的性格,要是做什么“导师”之类地,李证想想也不觉得靠谱;而且他对李证的态度也很平常,虽然有些生疏,但还是很自来熟地打招呼道:“哥们儿对不住了啊,我刚刚其实本来是想要吓一吓那个大叔的,没想到他不进来,你进来了。我就想试一下,看看你能不能‘看’得到我……”
李证哭笑不得道:“你这样虽然没恶意,但很容易惹麻烦的不知道嘛。要是万一真把人吓到了,你要怎么负责?”
那青年挠着脑袋讪讪道:“这个、这个……我叫马沛然,沛然正气的沛然,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转折实在太过生硬,李证翻了个白眼还是给了回应:“我叫李证,证明的证。”
“哈哈,你的名字听起来就比我的有逼格多了。”
“行了,不用尬吹了。”李证也意识到这青年就是个愣头青,做事情的时候根本没多想,说是青年却还是少年心性,摇摇头问道:“你来多久了?”
话题转移成功,马沛然一下子就变了注意力,抬起手看了看腕表说道:“我到的时候是……哦,好像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李证无语道:“所以你就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
“也不是啊,后面你不是来了吗?”
李证叹了口气,突然说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当然是吃啊,”马沛然眨眨眼睛,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哦,还有睡觉……”
看着长得小胖墩样儿、不管是从表情还是神态或者这性格都是憨实可耐的马沛然,李证却莫名想起了之前看到他穿底裤的时候看到的情景。
唔,以前好像一直听说胖子下面比较那啥的来着,这个怎么就不一样了?
察觉到自己思想跑偏了,他赶紧拉回来,又见马沛然正奇怪地望着自己,便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又说道:“我是第七组的新人,今天才刚刚通过入组审核,也刚接到通知过来,所以不了解情况。”
他顺便解释了一番自己刚才的行为,又问马沛然:“你呢?”
“我什么?”马沛然下意识反问了一下,跟着连忙笑道:“啊哈哈,你说这个啊,我好像不算新人了诶,不过我在第六组应该还算是个新人吧。”
李证奇怪道:“应该还算,这话是什么说头?”
“就是……”马沛然突然有些忸怩起来,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一样。
李证刚想再问,门口突然又传来一个声音:“他是第六组队的新人,但是是超能力组的老人,也算是,我这个培训班的老人。”
“嗯?”李证和马沛然一同看过去,区别是李证皱眉疑惑,马沛然却拧眉喊道:“要不是因为你每次都那样吊着我,我怎么会来来去去那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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