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没有吩咐点蜡烛,只是让人把纱帷放了下来,稍微抵挡一下蚊虫,亲兵不断的把前面的战士禀报过来。
韩辙亲自带着大军来到岳州城,甚至没有休息片刻,就开始攻城。投石机把大量的燃烧物投向城墙,团团的草球儿带着烈火肆意地在城市里肆虐,冲天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
和撤离的百姓们在一起的关廷拢瞅着杀声震天的战场,痛苦的闭上眼睛,百姓们的哀泣声像刀子在割他的心,明知道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他依然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一骑快马来到百姓面前,大声禀报贼人已经入城,赖将军已经率部退出了城,还封死了北门,杨校尉也已经率部退出了南门,封死了南门,巴陵的长孙将军也已经赶到,彻底的封死了西门,现在那些贼人插翅也难逃了。
关廷拢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直起身子,大声说:“如今贼人已经是瓮中之鳖自一战后,我洞庭大泽再无水贼之忧。”
韩辙带着笑意进了岳州城,看到四处冒烟的城市,他只想纵声狂笑,这一次终于赢了唐昊。这一次赢得痛快,赢得酣畅淋漓。
“公子,我们进了城,想出去就难了,刚才我看官军连三成的战力都没有表现出来,这一定是一个大圈套。请公子三思。”刘芳被护卫裹挟,岳州城里发生了任何事情,都没有逃脱他的眼睛。
看到水贼们轻易的进了岳州城,不由得再次向韩辙提醒,希望他趁着官军立足未稳的时候,强行打开一条生路逃回大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大先生,您说对极了,官军之所以轻易的舍弃了岳州空城。就是要行瓮中捉鳖之际,拿一个空城换个洞庭水贼的彻底覆灭,这笔买卖是划算的。唐昊有功无过,他作为大将军确实合格,宁愿自己失败,也要为国家考虑,怪不得他能得到皇帝的如此宠爱。成功者无侥幸啊。”
韩辙轻笑一声,又说:“我的目的就单纯的多,就是打败他,就要毁掉岳州城,让他新成大业,彻底完蛋,我就赢了。你们这些水贼的死活与我何干?”
等到水贼们搜遍全城,他们发现这座城里一粒儿粮食都没有。禀报给了韩辙,韩辙大笑了起来,吩咐水贼们继续破坏。
自己则带着刘芳来了前街一座宅子跟前,这座宅子很幸运,被破坏的并不彻底。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它是青石垒成的,房梁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青石板也被熏得焦黑。
一个小小的花园,草木被折断。松软的地上全是脚印。
“这地下有一间屋子,很可惜住不下我们许多人,所以需要清简几位。大先生,你的才能不错,可惜执迷不悟,心里的牵绊太多,注定成不了大事,所以你就死在这座城里吧。有三万人殉葬,相信你不会太寂寞。”
韩辙从来不说废话,这句话刚出口,几个憨奴就向前跨了一步,要把手里的铁链子抽出去,刘芳叹了口气儿,袖子里顿时划了七八个木球,颜色更加绚烂,掉在青石板地上,到处乱跑。
憨奴立刻忘记了他要杀人的事情,然后兴奋地松开了铁链子,到处抢木球,一直看守着刘芳的那个护卫,插在腰间的横刀突然间就出了鞘,身子从两个憨奴中间穿过。
措手不及的韩辙就看到憨奴的脖子中间出了一道红印,紧接着大蓬的鲜血就冲天而起,方圆三丈之地顿时便下起了血雨。
韩辙肝胆俱裂,但丹鹰的长刀一刀紧似一刀,刀刀不离要害,让他没有片刻的闲暇,刀箭的声音引来了好几个年轻的匪首,他们把自己的头小心的探出断墙,发现丹鹰和韩辙打得难解难分。
等看到那两个恐怖的巨人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这才大胆的从墙的那边走了过来。
“谁杀了这个老匹夫,谁就是大泽上的霸主。”
韩辙在百忙中怒吼,他们认为只要把这个老匹夫干掉,和自己交锋的高手就会退缩,到时候大家一拥而上,将他剁成肉酱。
“小鹰,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哥哥我就上了,早看这王八蛋不顺眼了。”一个大胡子水贼,嘿嘿笑着把自己横刀拔出去,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程风,你要是敢上来回去,我就扒了你的皮。”丹鹰在躲过韩辙几刀后,没好气地回答。高手难寻,这几年寂寞的都要发疯了。现在连程风这钟货色都来笑话自己。
韩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死去了的憨奴,自己把身子一缩,球一样的滚到丹鹰的身边,雪亮的刀浪向丹鹰的双腿卷去,连续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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