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去,”山药望着容九他们离开的背影,深深地道“人家不一样。”
普通的药方,怎么会用到好几味灵药。
……
“姐,他是不是看出了你的身份。”容欢将药材收到了空间戒指内,边护着容九走在街道里边,看着这人来人往,冲冲撞撞的,很是担忧有人碰到容九。
容九拽住了容欢的手,将他带了进来,一起走在了街道里边,说道“第一次求药他没能反应过来,现在去收集药方后反应过来不奇怪,倒是送了我五份基础药材,挺贴心的。”
容欢也觉得,山药此举在他心中无比伟岸,毕竟这可是姐夫的药材,连着对山药他们店铺的生意也担忧起来,“只是他们药铺的生意似乎不太好,咱们坐了那么久,都没看到有人进去。”
容九一顿,“也许有别的难处吧。”
普通药铺的经营,他们姐弟也没法过问。
但看着满街求医的人,却始终不明白为何明明走进去两条街就能看到的药铺,在大家的眼中却好似透明的一般,就是没有人看见。
“他家死过人啊。”
与药铺隔着一条街的茶肆内,有人在说。
容九跟容欢他们正好走在街道里边,转个头就能听到这一声,茶馆内人满为患,就是门口街上都有人铺着席子就地而坐,十分热闹。
因而这“死过人”的一声,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包括容九跟容欢的。
“死了还不止一个。”
“说起来也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以前这普通药铺在医界也是排的上名的,大夫医术好,药材也好,就是诊金都比别家便宜,虽然是比不上谷家名气大,但在咱们炎火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医药世家,而且江老先生人好,看病从来都不收诊金,只收药钱,就冲这一点,也受百姓爱戴。可惜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医馆着火了。”
“大火!烧得干干净净,连江老先生也受了重伤。”
茶肆内响起一片吸气声,有人吓得变色,“怎么会?”
虽然火族火雨密集,但也因为这缘故,火族众人要比其他人有更强的防火意识,别说是在炎火城内,就是容九呆过的火岭村,村子里也从未出现过火灾等情况。
即便初时有火苗乍现,可凭借火族中人的控火术,也绝对能够压制得住。所以那得是什么样的火才会将整一座医馆给付之一炬,烧得什么都没有剩下。
光听到这一句话,众人都吓得面无血色。
他们完全能够预料到那一句重伤是什么意思。在炎火城内被火烧伤,与其说是火神的惩罚,不如说是诅咒,身为火族中人还会被火烧伤,是多么可笑的一个故事。
所以在火族中,一旦身上有烧伤伤疤的,都会被人所不齿。
容九跟容欢站在门外听着。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啊,反正医馆就是失火了。江老先生在那一次火里受了重伤,无法再出诊,后来是他的徒弟们出来坐诊的。就在废墟上面拉了一个棚子,就这么看病。”
“就那情况,他们还坚持诊金全免呢。”
众人感慨。“好人啊。”
“可惜啊,他的这个徒弟也不知是学艺不精还是怎么了,当年也是像这样的天气,不知道热倒了不少人,几百病人一起涌到了医馆求医,明明开出的是跟老先生一样的解暑汤,可几百人都死了。”
这一声落下,场中一片安静。
容欢也怔怔地站在了门口,感觉背后发凉。
其他人抿了抿唇角,顷刻间目光都从药铺收了回来,不敢再看。
“死了,一个都没活吗?”
“没有。”
“那这件事后来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死了那么多人,医馆肯定被封了,所有人都被抓走下了牢狱。江老先生这一次之后名声全毁了,又是重病之身,在地牢里一口气咽不下去,没等斩刑下来就病死了。”
“都斩了啊?”
“嗯,都斩了,江家三十多口人,包括老先生的徒弟们跟家人,除了死在火里的,其他的都死在地牢里了,一个不剩。”
“那现在这药铺是怎么回事。”
“这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谁家买了这一块地,又在上面盖了一间药铺,连名字都起得奇奇怪怪,叫什么普通,可都发生过那种事,谁还敢去他家看病。”
“我去过一次,不过这里头没大夫啊,只抓药,不看诊。”
“那也不奇怪,有一点本事的也不敢去那里坐诊吧。死了几百人的医馆,谁人敢去,听着都觉得阴森。”
众人闻声唏嘘,“这也太惨了。”
“他们惨,那几百人不是更惨,都是去看病的,想着去救命,谁知道这一碗药都成催命符了,比黑白无常的钩子还快,两腿一蹬,全都去阎罗殿了,哭都没处哭。”
众人感慨,又是生气道“这几个徒弟可真是没用,害了江老先生的名声,还白白害了几百条性命。”
“可不是吗?真是害人啊,可怜江家满门也是世代行医,就这么断了传承,连子嗣都没留下,也是可怜。”
众人吁叹。
却也是一些老人听不下去了,摆手道“别说了。都是一些伤心事。”
听得这话,大家便又将话题转到了最近反常的天气里。
连着三天的五道焱流,令得火族的气温连日上升,别说是长居火域的本族人难以忍受,就是与火族相邻的谷族,也受到了牵连。
而表现最直接的是——“药价又涨了。”
“一碗解暑汤五两银子,等同一颗火晶,这不是抢吗!”
“嘘,小声点。”
“我就说了怎么着。”
众人就着这个问题又骂了一番,无一不是在抱怨谷族的冷血无情,在这种情况下还发病人财,当真是没良心,跟以前的江家比起来,又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容九跟容欢听了一会,便也离开了。
容欢喃喃道“一剂药害死了几百人……姐,你说这,可能吗?”也不知道是不是近些年接触的事情多了,容欢总觉得这里头透着极大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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