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我回了一趟老家涿县,我发现,我是真得老了!我原先听人说,当一个人老的时候,便会格外怀念年轻时候的人和事,于是趁着在邺城的机会,我把大家都召集起来,想再见一面,与大家叙叙旧!”随着所有人都到场之后,刘耷也是缓缓开口。
一阵开场白之后,虽然简杰很想拍个什么大王春秋鼎盛的马屁,但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刘耷的确是老了。
简杰记忆中的刘耷,总是赤壁之战爆发前的那个刘耷,但那已经是十一年前的刘耷,那个时候的刘耷才四十七岁,现在的他已经五十八岁,完全就是两个状态。
别的不说,跑路的速度已经下降了许多。有时候简杰也在那里怀疑,历史上老态龙钟的刘耷,是如何在陆逊的围追堵截之下跑出来的?难倒意识比速度还要重要吗?
“诸君,今天这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的小字辈,是宪和的儿子,云长和益德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但他可能不是很熟悉你们几个,给他说说咱们的交情吧!”
这简杰也是当朝红人,随着刘耷如此说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是年纪最长的牵招第一个站了出来:“其实我和伯起也算是共事过,伯起是个好孩子,身为并州刺史却被我这个雁门太守指示的团团转。我是光和三年(公元180年)的时候认识的大王,和大王仗剑天涯,一并游历了幽州和冀州,过了一段游侠快意恩仇的生活。上一次见到大王,却是在中平六年(189年),当时大王因为鞭打督邮,丢了安喜尉的官职,跑到雒阳跑关系,我当时正跟着恩师乐公在雒阳的车骑将军府中,接待了一番大王。二十年前官渡之战前,大王曾经到过邺城,当时我虽然在袁公麾下,不过却没在邺城,只是通了一下信件。但从那以后,因为身在曹公麾下,便再也没有与大王通信!”
随着牵招说完之后,陈群也是站出来道:“当年大王在做平原令的时候,我叔父季方公为平原相,在书信中第一次知晓了大王的名讳。兴平元年(194年),大王为豫州刺史,以我为豫州别驾。后来徐州牧陶公病逝,徐州举州迎接大王,我反对这件事,并最终离开了大王。后来我们父子到了徐州避难,还多与大王有多联系。但是官渡之战前,大王襄助袁本初,我们父子却是支持曹公,也就断了联系!”
随着陈群作为自我介绍,袁涣也是站起来道:“我和长文的经历有些类似,大王在豫州牧任上,举荐我为茂才,这份恩德我一直铭记于心。不过后来大王去了豫州,而我则去了江淮避难,从此别过了。其实我和大王相交不深,但大王居然还能念得我,我也很感动!”
袁涣说完之后,场面顿时有些冷,按照众人的年纪,该轮到身为小吏的夏侯博说话了,不过身为小吏的他没敢开口,在发现刘耷的目光看过来之后,这才匆匆站起来:“我也是在豫州的时候加入到大王麾下的,然后跟随着大王入了徐州。只可惜我们在徐州一直都没能站住脚,被吕奉先和曹公先后三次给打败。就在大王在许都接到衣带诏的那一次,我也跟随大王再夺徐州,只是很快曹公便打了过来,我兵败被俘,曹公也没有难为我。再后来,当关侯准备离开曹公去寻找大王时,曾经找过我,邀我一同前去。只是我当时心中心灰意冷,觉得继续跟着大王闯荡渺无前途,我……我最终还是没有跟着关侯走……”
说到这里,夏侯博已经说不下去了。过去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夏侯博的心态也是发生了不少变化,一开始刘耷集团几乎销声匿迹,过着流亡的生活,而夏侯博则拥有着安稳的生活,可是十年前,刘耷集团却是异军突起,竟然把曹操都给打垮了,昔日的同袍们一个个都扬名立万,而他夏侯博则彻底淹没在了历史之中,这种反差让夏侯博心中难受,而现在刘耷又把他叫到这里,让夏侯博有一种当众处刑的感觉。
“伯然,咱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你这种心态还是要不得,大王这次过来仅仅是找你叙旧,不是来恶心你的。就像是我,曾经的一个颍川游侠,后来好不容易走上正道,但是这天下却是乱了。我带着父母到荆州避难,却没想到竟然能够遇到明主,只是正当我想着跟随明主大干一场之时,曹公却是打了过来。当阳一战,我的老母却是被曹军俘获。我当时心乱如麻,只想着能够保全老母的性命,便去找了大王,名言自己要去投曹。说实话,我当时可是知晓不少大王军中的机密,如果传到曹公那里,会对大王产生很大的不利,但是大王依旧放我走了!如此坦荡的大王,他会因为伯然你的选择而怨恨你吗?”
看着夏侯博那副模样,徐庶忍不住站出来劝解了一番。徐庶虽然不像演义中的一言不发,但是作为当时刘耷集团的高层成员,他的确知晓刘耷方的不少情况,刘耷没有因为徐庶要降曹而杀人灭口,徐庶到了曹营之后,也的确没有透露刘耷军的任何情况。
见众人都做完了自我介绍,田豫也站起来说道:“最后是我了,我是初平元年(公元190年)的时候认识的大王。我当时在公孙伯圭军中,恰逢大王带着云长、益德等几位将军在公孙伯圭麾下效力。我觉得大王是个做大事的人,对手下的兄弟也好,便托庇于大王。兴平元年(194年),大王要去做豫州刺史。我当时犹豫了许久,毕竟豫州实在太远,我放心不下家中的老母,便与大王作别。从那时起,到现在一晃已经过了二十六年了,我一直都忘不了离别的那一日,大王抽泣着与我告别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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