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想问一下,生活在零阳蛮地盘之中。像您这样的汉民多吗?你们在山中受欺负吗?”简杰很快便其他事情抛到一边,继续去问山里的事情。
“在零阳山里的汉民,加起来大概能有近千户吧!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有和零阳蛮的关系都算过得去,这山上的日子已经过得这么苦了,不相互扶持着点儿,根本过不下去!”说起这山上的苦日子来,老头忍不住又摇了一下头。
之前简杰已经从一些零阳蛮身上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因为生产力的落后,如果没有汉民带来的生产技术,大部分的五溪蛮部落还停留在原始社会的层次。
尽管被汉民拉着跑步进入封建主义社会,但五溪蛮中还保留了不少原始社会的残存习惯,民风非常非常得淳朴,汉民所受的欺压不多,甚至还会主动依附到零阳蛮的部落头领身上,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对了,老丈,还没问你年龄呢?你差不多得有六十了吧?”
“才四十三呢!不过你也不用惊讶,这山上的生活太苦了,而且疫病横生,活到我这个年纪的都不是很多。在山上倒是当得起老丈二字!”
当从这个老头口中听到这话时,简杰也是愣了片刻,他这是把叔叔当成了爷爷,可这位叔叔也没生气,可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零阳蛮的生产力落后,再加上在群山中,适合的耕地稀少,每年收的粮食,连山下汉民交完赋税之后的收入都比不上,动不动就挨饿,而且像是盐这种生活必需品都必须找山下的汉民换,随着局势的动荡经常吃不上盐。
至于医药什么的就更少了,估计零阳蛮的百姓得了什么疾病,通过跳大神进行治疗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但跑到深山中的汉民,可以不用服徭役,也算是有舍便有得吧!
“阿杰!阿杰!这边的义诊办不下去了!”正当简杰想要再问一下情况的时候,在这边搞义诊的李非却是带着一张哭丧脸跑了过来。
“怎么了?你治死人了?!”看着李非这幅慌张的模样,简杰一时间无暇再去向那个小老头询问,而是向李非看去。可别弄出什么医疗事故来,这个接触可就不了了之了。
“这倒没有,前段时间有个零阳蛮的病人得了瘿疾,结果我给他治好了,结果零阳蛮的人听说了我能治瘿疾,很多人下来找我治病了!”
“你看看我,泰山崩于前而不惊!遇到事情不要慌!你给他们治病就是了!咱们现在不就是想要和零阳蛮们搞好关系嘛,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好好治病就是了!”看着慌做一团的李非,简杰马上带着教育的口吻说道。
这玩游戏不都是这样的嘛,给人治病干活提升好感度和声望。唉!李非这人其实挺不错的,但就是没有干大事的气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病人来了可不就是让你们医生出力嘛!
“可实在太多了!一下子来了数百人,据说还有人要过来!我刚才问了一下,他们说他们零阳蛮中,十个人之中至少有九个人得这个瘿疾!”
“是啊!这山中的人,十个有九个便会得这个瘿疾,可能小老儿是汉人吧,又经常下山,就没有得上这个病!但是其他在零阳蛮地界生存的汉人,也是差不多能有九成得这个病的!”听了李非的话后,和简杰一直聊天的汉民忍不住幸庆道。
“这病不是很好治吗?”听了李非的话之后,简杰不惊反喜,他虽然不知道这个瘿疾是什么病,但停刚才李非的口气,他已经治好过病人,似乎并不是一个什么疑难杂症。
简杰正愁如何和零阳蛮搞好关系呢,如果真能治好这个在零阳蛮中常见的瘿疾,岂不是一下子能把声望刷到满格。
“好治是好治!只是治疗用的药材却是有些难得,我之前用的药都是老师他给我的,即便是老师他老人家手里面也没有多少!”
当听了李非的话之后,简杰这才有点儿明白过来问题所在,眉头不免皱了起来,于是赶紧问道:“你说的这个瘿疾是什么病?药材非常珍贵……你们说的这个瘿疾莫不是大脖子病?”
一边向李非问着话,简杰一边向茅屋外面望去,果然发现来了数百名零阳蛮的百姓,而且这些人不论高矮胖瘦,有一点儿非常显眼,这些人的脖子上面全都有一个大大的肿块。
一瞬间简杰突然间记忆起之前和张松约定密码本时用的《说文解字》来,闲来无事他可是翻阅了一下大汉朝的字典,简杰曾经瞥了一眼,知道后世基本上只做小孩讲的“婴”字,在这个年代主要是指脖子上的装饰品。在婴字外面加个病字旁,不就是只脖子有病嘛!
“对!得了这个病的人,的确是脖子肿大!这个瘿疾倒也不是什么猛烈的恶疾,但是长在脖子上非常影响美观,另外就是会有一些并发症,影响人的整体健康,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影响呼吸!”李非知道简杰有一些秘术,听了他的独特称呼“大脖子病”之后,也是马上默认下来。
大脖子病一直都存在于中国古代社会,得过这个病的人中,有两个非常出名的人物,一个是秦昭王时期秦国的宗室名臣樗里疾,另外一个就是在明朝之前唯一一个入选文庙、武庙的真文武全才杜预(诸葛村夫身为武庙十哲,在明朝的时候才进入文庙)。
樗里疾作为大秦的智力担当,得了大脖子病虽然有碍市容,但崇拜他的秦国人,认为他脖子上的肿块里面全都是智谋,称之为“智囊”,这才有了智囊这么一个典故。
至于杜预这个连马都不会骑的纯血战五渣,可能其人品、学识、能力实在都太无懈可击,老天并弄了这么一个大脖子病来折腾他的颜值。也就是小心眼的吴国人,给狗带上一个水瓢当成杜预来杀了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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