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这么早就要离开了吗?昨晚你又修炼了一晚上吧,不如现在先休息一下?”曾醉语从醉梦轩的内阁走出来,急急的说,说完还忍不住扶着门咳嗽了一下。
温良听到响动回身,脸上带着最常见的温柔笑容上前扶住她,关心的问道:“醉语,还好吗?别急,你身子弱正该多休息。我本不想打扰你休息,才会在旁边的房中修炼没有去找你,你却又急急跑出来,岳父知道又要责怪我照顾不好你了。”
曾醉语虚弱的喘了两下,苍白的的脸上浮出淡淡的嫣红,轻声笑道:“不会的,父亲就是太担心我了,有时候确实有些太过了,但是他从来没因为这事怪你啊,你们两个相处的那么好不是吗~夫君不要以为语儿不知道就这般逗语儿。”
“是是是,我总是说不过醉语的,你听话,先回去休息好吗?等手边的事完了我就回来陪你,嗯?”温良说着,把曾醉语往房中扶。
曾醉语笑笑,脸上带上了些愁绪,“夫君总是这么忙,语儿是你的妻子也难得见上你一次……”
“抱歉,醉语,都是我不好。”温良握着她的手愧疚的看她。
曾醉语反应过来自己在抱怨,连忙又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怪夫君,夫君有自己的事做,语儿不应该烦你的,只不过……有时候真的很想夫君。”
温良笑的更加温柔的说:“没关系,一切我都布置好了,很快我手上的事就要全部结束,到时候你就再也不会觉得寂寞了。”
曾醉语未曾听出他话中的深意,顿时开心的笑了,拉着温良的袖子有些期待的说:“真的吗?夫君很快就能不忙了然后天天陪着我吗?好开心~对了,夫君,我前两天看到了悦宁师姐和恒宁师兄的儿子了,很可爱啊~我想……”
曾醉语咬了咬唇,看了温良一眼又脸带红晕的垂下眼,声如蚊讷的说:“我想也给夫君生一个孩子……”
“好,我身上的毒等我说的事完了就能清除了,到时候如果醉语的身子好些了,我们就要个孩子。”温良的语气温柔的像是蜜糖,让曾醉语止不住的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温良小声说道:“因为我身子不好不能承受身为修士的夫君……还有夫君身上也有陈毒未清,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没有夫妻之实,还一直担心夫君会不会不喜欢身子这么弱的我。我想着如果我们能……能真正的做夫妻的话,就好了。”
“怎么会,醉语这么善良纯真,我怎么会嫌弃醉语。”温良耐心的安慰她。“别多想,安心的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吗?”
“嗯,语儿都听夫君的~”曾醉语紧紧拉着温良的手,语气娇羞。
温良不着痕迹的拉下她的手,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一般问她:“对了,醉语,我找来的让你端给岳父的补品,你记得送给他。”
“知道啦,语儿不会忘的。”曾醉语听到温良的话,看着他的眼神更加的含情脉脉了,“夫君这么关心父亲,总是到处去找那些珍稀补品让我送给父亲吃,偏偏每次都让我以自己的名义送去,你自己都不居功。夫君就是太好性子了,恐怕到现在,父亲都不知道我送去的那些其实都是夫君的心意。不如,这次我去告诉父亲吧,夫君对父亲这么好,父亲知道以后一定会开心的,你们以后就能相处的更好了~”
温良安抚的拍拍她的肩,“不用,我关心岳父是应该的,何必要特意让他知道。若是你这去了,岳父说不定会觉得是我想要去居功,那就不美了。”
“可是……”
“醉语不听我的了?”温良不等曾醉语说完,加重了声音道。
“知道了,语儿不说就是了。”
等温良准备离开了醉梦轩,忽然又听到身后曾醉语叫住了他。“夫君。”
温良脸上有些无奈的笑意,还是好脾气的朝她笑道:“醉语还有什么事吗?”
“嗯,我就是想问问夫君,你喜不喜欢孩子?”
对着曾醉语期待的眼睛,温良表情不变的温声道:“自然是喜欢的,我很是期待呢。”
离开炀坞岛,直朝芳华界而去。不知想起了什么,温良扬起一抹醉人的温柔笑意,和方才那习惯性的笑容完全不同。他看着自己的手掌,低声喃喃:“孩子,曾经确实期待过。”
那时,他心爱之人还在身边。他们一同坐在花枝低垂的树上,他忽然出声道:“师父,若是以后我们有孩儿了,就叫她温娴,好不好?”
撑在花枝上有些昏昏欲睡的女子立马来了精神,瞪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反驳:“连你都是和我姓燕的,孩子当然是要和我姓燕。”
“师父……”
“不用说了,要是男孩就叫燕子,女孩就叫燕花!”
他笑着接道:“那就全听师父的。”
“这还差不多。”女子一脸赢了的得意表情,懒洋洋打了个呵欠,但是她忽然动作一顿反应过来的瞪大了眼睛喊道:“不对,混蛋小崽子,你师父我什么时候答应要给你生孩子了!”
“可是,师父刚才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不生实在是可惜了。”他笑的纯良,被女子咬着牙一掌拍的摔下了树。
“你又套我话,该死的小混蛋,等着为师来教你什么叫做尊师重道!”接着她也跳下树,压在他身上开始她所谓的调教,他就笑着躺在树下对她张开怀抱,任她捏脸踩肚子……
啊,是啊,曾经确实很是期待,只不过这份期待早已随着心爱之人的逝去而被遗忘了,如今想起来,也不过平添了痴怨。
不过,就像他对那个天真的女人说的,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他已经把所有的都布置好了,就等着那个结局的到来。
温良找到付青远时,他正在芳华界一处著名的紫花帘场陪桑落看花。长长的浅紫深紫花簇一枝枝的柳条般垂在画壁上,连绵看不到尽头。阳光正好,这对师徒就坐在花影下,沐浴着阳光,看起来幸福的那么刺眼,刺眼极了。
温良脚步一滞,眼里闪过些什么,随即脸上带着不变的笑意朝他们走去,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息。一袭白衣,发束玉冠,腰佩厚重长剑,温良施然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打扰二位雅兴实在抱歉,在下夙日界炀坞岛修士温良,有意邀请两位道友进我炀坞岛,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付青远在察觉到温良的出现时就已经暗暗警惕,把桑落护在了身后。他一双利眼淡淡的注视着温良,并没有言语,桑落也瞄了温良一眼,不感兴趣的拉着付青远的衣摆转头去看花。
温良面上的笑更加柔和,似乎毫不在意这对师徒的冷淡态度,芝兰玉树如玉风姿的站在那接着说道:“说来,我在灵光界还曾与付道友有一面之缘,当时付道友才是筑基期,没想到再次相见,道友已然是和我一般的元婴期,应是得了什么机缘,可真是要说一声恭喜了。”
“我们并无意加入贵派,道友请回。”付青远心中的警惕越盛,暗暗调动周身灵气,面上依旧淡然的拒绝了温良。
温良并不意外付青远的拒绝,他转脸去看那绵延的紫花藤,轻笑出声:“花虽美,可惜过了花期,便只能凋零成泥,若是此时一场无常风雨风雨,更是枝残花败,正如……”
“正如……付道友的徒儿一般呢。”温良说的轻巧,落在对面的师徒二人耳中,一瞬便让付青远和桑落两人都意味不明的看向他。桑落因为某些原因,身上发生的那些异变,只有他们师徒二人知晓。而如今,这个忽然间出现的神秘男子竟然这般轻易的说出只应他们二人知晓的事。
“而且,我很是佩服两位,能甘冒天下之大讳,不顾世俗看法天道缘法,结成道侣。两位这等决心,真是让某些人汗颜至极,也欣羡至极。”温良勾起笑,满意的看到两人都有所反应。即使他们深居浅出,极少混迹于修真界那些修士云集的地方,不过只要有心人,自然能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他们也从来不加掩饰,如此行事也不知他们是无谓还是笃情。
“道友,能解我们师徒所忧?”付青远握住桑落的手微微用力。即使知道此事与这个修士询问此事就表示着他们要牵扯进面前这人的某些事,付青远还是开口问道。这人从一出现,付青远便有种隐隐的不安感,但是徒儿对于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不管任何事,只要能让他的徒儿生命得到保障,他都要去面对。
长久以来的安逸并没有磨去他的锋芒,因为有了需要守护的事物,名为付青远的这柄剑只会变得更加锋利。
“付道友还真是敏锐,如此我便直说吧。用你徒儿的活命机会,换你们为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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