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服部平次兴奋地说,“我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咦?为什么回到现实世界了还是没有信号?”
“因为帐还没有收起来,”甚尔带着妻子孩子站起来要离开前,好心地解答了服部平次的疑惑,“而在帐里面是没有信号的。你最好等那两个咒术师回来了再动作。”
“禅院先生你们要离开了么?”
“不然再陪你们去治伤么?”
说完甚尔就准备离开了,惠担忧地看了一眼服部平次还有远山和叶,想到爸爸说那些咒术师会帮他们处理被咒力腐蚀的问题,便放下心来,也要跟上爸爸的脚步。
“再见了,平次哥哥,和叶姐姐!”
提着衣服下摆的妮翁唉声叹气:“最好还是别见了。”
注意到出了领域就放松下来的妮翁已经又累又困了,甚尔停下了脚步,后背转向妮翁,半蹲下来说:“上来吧,我背你。”
“甚尔我最爱你了!”妮翁欢呼一声,跳上了甚尔的背,稳稳地搂住他的脖子。
“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这么说的家伙。”甚尔吐槽了一句,又拎起也倦了的惠,夹在了胳膊下面,“你也是,别这么慢慢晃悠了,我带着你吧。”
猝不及防就被夹在了胳膊下面,世界都转了九十度的惠:“?为什么我就是被夹着?”
“不太舒服吧,小惠。”妮翁从甚尔肩膀上探出头看向头发都顺从地心引力垂下去的儿子,同情地说,“我以前也被甚尔这么夹着过,感觉要吐了。”
“我倒是还不想吐……但是为什么妈妈你就是被背着的?”惠艰难地扭头看向头挨着头凑在一起的自己的父母。
“因为现在有你被夹着了啊哈哈。”妮翁幸灾乐祸地逗弄道。
“……”
惠露出半月眼,努力调整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不理会妮翁了。
见惠不理自己了,妮翁也不气馁,现在在甚尔背上不用自己走路的她轻松愉快地和甚尔咬耳朵:“甚尔,这里好像不是我们进入领域的地方诶!”
妮翁呼出的气喷在他的耳朵上,甚尔有点痒地抖了抖耳朵:“谁告诉你从哪进去就一定要从哪出来了?”
“嗯?不是吗?”就进过一次咒灵领域的妮翁疑惑了,“难道领域还会把我们传送到其他地方?”
“那倒不会,但是领域里的空间是扭曲的,你进去移动了十米,出来后对照的距离可能是一米不到,也可能是三四十米。”甚尔给同样竖起了耳朵的两人解释道,“但是不会超过一定的范围,除非这个领域特别大。”
“最大的领域有多大呢?”惠提问。
“唔,我以前看到记载,说最大的领域属于千年前的诅咒之王,展开来半径有二百多米吧。”甚尔回忆自己很小的时候捡到过的纸张上写的,那还是他想练习写字而从废纸堆里捡来的别人用过的纸。
“估计是夸大其词了吧,古代的传说都挺夸张的。”妮翁说,“两百多米……那也太大了。”
“可能是吧,那个诅咒之王早都已经死掉只剩下尸体残块了,谁还能去验证不成?”甚尔笑着说。
一家人说说笑笑,都觉得今晚已经这么多事了,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可以回酒店休息了。
“对了,爸爸,那个叔叔不是说让你等他回来么?”还是惠想起了禅院直哉临走前说的话。
“管他呢,那群家伙应当对我唯恐避之不及的吧。”甚尔蹙眉,先是有点困惑,又转而觉得无所谓了。
——有他离开禅院家之前那一场大闹,有点脑浆的家伙都不会来找打了吧。
……
归心似箭的禅院直哉简直爆发了百分之一百二的能力,飞快地解决了展开了这个领域的特级咒胎。
不过这个咒胎也确实不强就是啦,还没有真正孵化的咒胎看不出来术式是什么,只能从这个领域的效果窥探一二。夏油杰推测这个咒胎的术式应该偏向于困人和影响视线,如果运气不错的话也可能是幻境相关的术式。
他拦下了快速攻击多次后终于劈开了咒胎保护自己的那层壳并重伤了咒胎,正准备接下来的致命一击的禅院直哉,把重伤的咒胎团成了小小的咒灵玉,打算这几天吃掉。
“现在回去吧,我还要约了甚尔君呢!”
禅院直哉傲慢地催促夏油杰叫咒灵出来代步,并在咒灵出现后马上跳了上去。
夏油杰虽然也好奇那位九十九小姐评价为“天与暴君”的禅院甚尔,但是被禅院直哉这么不客气地使唤,他心中也不爽。
他故意控制着咒灵放慢了速度,以一种只稍快于跑速的速度移动。
“别急别急,”夏油杰笑眯眯地说,“领域正在消失呢,总要我的咒灵重新寻找一下方位才能不走弯路啊。”
这么晃悠着,等他们找到服部平次一行人时甚尔一家当然已经走了。得知这个消息的禅院直哉也顾不得这些人是猴子了,向他们问清楚了状况就发动起自己的术式“投射咒法”用最快速度追了上去。
夏油杰则是先和接应的辅助监督确定了要怎么处理被咒胎的咒力腐蚀了的这一干普通人,才纵身追了上去。可是他赶到时,却赫然发现两个禅院已经打了起来。
……
“甚尔君……”
禅院直哉一路急奔,来到近前才发现那个粗鲁的女人和她的孩子都赖在甚尔君身上,甚至懒得自己走。
——无礼之极!
看着自己那样憧憬崇拜的甚尔君居然肯弯下腰背别人,嫉妒冲昏了禅院直哉的头脑。
这次和甚尔君的相遇中,一方面因为确实是久别重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想要表现得好一些,他很收敛很收敛了,也没有敢去直接嘲讽妮翁和惠——尽管在他看来这两个人满身都是缺点——甚至顾及到在这之前那群猴子是甚尔君保护下来的,面对那个大放厥词的猴子和那个说话粗鲁的猴子女人,他都没有给他们什么大的教训。
但是此时禅院直哉真的忍不下去了。
——那么强大的甚尔君、那么令人向往的甚尔君……
——不用找机会了,他现在就要这个女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他抽出怀中的刀子就要捅到甚尔背后的妮翁身上去,动作太快,以至于妮翁一无所觉。
只有听到了奇怪的风声的甚尔飞快地转身,一脚踢飞了利用最快速度冲过来的禅院直哉,然后他放下了背上的妻子和手上的儿子,冲上去就是一通胖揍。
“……瑟额酷(甚尔君)……讷样和额(那两个人)……各博(根本)……皮八宿一(配不上你)……”
试图抵抗的十七岁的禅院直哉在早已经成年的天与暴君手下毫无反抗之力,简直被当成了沙包在打,但他还是坚持不懈地想劝偶像看清那两个人的真面目。
“……衣额(女人)……苏露(粗鲁)……芽踢苏(又太瘦)……低奇(低级)……仄末皮(怎么配)……”
可惜第一下就被打肿了脸的他说话根本就是含糊不清的,别说在一边什么都不知道就发现丈夫和丈夫堂弟打起来了的妮翁了,就连甚尔都没听清。
甚尔此时也懒得去认真听禅院直哉嘟嘟哝哝着什么了。虽说同意了来京都玩,他也做好了会遇见禅院家那些人的心理准备,但是居然还有禅院家的人敢上来袭击他确实他没有想到的。
——当年被打之后不服气么?他怎么隐约记得当年他揍过的起码也十五六岁了,这家伙才几岁?
——那就是搞什么为家族雪耻的蠢货吧,看在直毘人的面子上不能打死,打个重伤总无所谓了。
差不多十年几前吧,在甚尔还没有彻底忍受不了在禅院家的生活离家出走之前,他和当时还不是禅院家家主的禅院直毘人关系还是不算太差的。按照辈分来算,禅院直毘人是他的堂叔,也是家主之位板上钉钉的继承者。
那是个虽然生长在禅院家那个垃圾堆里,却难得的有点见识的人。比如他意识到禅院家千年以来的森严规矩严重限制了有咒力的、可以成为术师的族人的眼界和心态,也意识到对于女性族人和无法成为术师的族人的蔑视和束缚导致禅院家丧失了很多潜在的力量。
同样是禅院直毘人,是当时禅院家唯一敢承认没有一丝咒力的甚尔也是个有力量之人的家伙,和垃圾堆里其他一边忽视或者排挤他,一边畏惧着他这个异类的垃圾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总之,在现在的甚尔看来,禅院直毘人是个虽然还是满脑子等级制度、上下尊卑,但是也有眼界和手段、心里装着家族而不是私利的、也许会比较合格的家主。
甚尔所不满、厌恶、怨恨的是整个的内斗、充满了歧视、尊卑关系、冷血的禅院家,具体到个人的话反倒没有特别的恨意。
所以他在离家出走前大闹了一场,胖揍了所有来维护秩序的炳和躯俱留队的成员,却没有直接杀人。对禅院直毘人这个当时沉默着看着一切发生,事后也没有要为了挽回御三家的颜面而追杀他的刚刚继位的家主也感官不错,这么多年来甚至断断续续地保持了一些联系。
揍够了沙包,感觉筋骨都彻底活动开了的甚尔脚尖一挑,禅院直哉就被踢飞又重重地摔在了刚刚赶来的夏油杰面前。
“喏,我没把他打死,你现在可以他带走了。”
他语气轻浮地说,带着疤的嘴角微挑,碧绿的眼睛却是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一点印象都没给爱豆留下来,一个字都没给爱豆听懂,不愧是你,猪猪,老喜剧人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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