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新年从公历一月一号开始,但是大晦日(十二月三十一日)之前就很有过年的气氛了。
“说起来,从小惠生日开始,小惠就没有怎么去幼稚园了诶!”
妮翁正写着贺年片。
或许是因为上辈子的世界没什么节日——又或者是每个文明都有节日,太多了反而大家都不过节了——和这辈子之前没什么机会过节,妮翁很享受过节的感觉,搬到仙台之后更是每年都会认真的实践那些习俗。
从温泉旅馆回来的次日,妮翁早早起床,开始为熟人们写贺年片。其实她要写的也不多,惠一份,甚尔一份,野原家一份,虎杖家一份,吉永老师一份,高仓园长一份,孔时雨一份。
甚尔对这个兴趣不大,他懒得写给别人,只会给妮翁和惠写。
惠却也觉得这个习俗很有趣,而且这是他第一年自己写——去年他字还没认全,是甚尔代笔的——所以假装稳重的样子下其实也兴致勃勃的。他准备给甚尔、妮翁、向日葵班上的朋友还有吉永老师都写一份
——说起来家人之间是不用互相送贺年片的,还是妮翁喜欢,所以也成了禅院家的习俗。
妮翁虽然讲究要按照习俗过节,同时又惫懒得很,每个人的贺年片都一句话了事。
甚尔也是差不多的处理办法,不同的是以前起码会照抄一句庆贺的过年话的,今年给妮翁的是“祝胸围上涨!”,给惠的是“祝脱离白斩鸡状态!”。
——非常过分了。
惠则相当认真地写了很久,写好了之后还不许妮翁和甚尔看,说是要留到一月一日才给他们,把写给他们的贺年片藏进了自己房间,然后出去找邮箱投递写给其他人的贺年片去了。
惠一出门,无良爸妈就默契对视一眼,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惠的房门,开始翻找起来。
“动作快点!”妮翁狗狗祟祟地翻着惠整整齐齐的房间,一边还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房间里全是惠的气味,甚尔一时也找不到惠到底把贺年片藏在哪了,他一边翻找,一边把妮翁没恢复的细节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一边还有空嘲笑妮翁:“你还不如出去等着,恢复原样都恢复不了,简直帮倒忙。”
妮翁停下手看了看被自己翻过的书架。
“……好像是有点差别。”她不爽的嘟囔着。
“所以说你就出去……啊找到了!”甚尔从柜子缝隙里找到了惠藏起来的贺年片。
“给我给我!”妮翁兴奋地眼睛都亮了。
甚尔把惠写给妮翁的那张递给她,妮翁接过,赶紧看起来:
“to妈妈:
过去的一年中,很(此处划掉了)谢谢妈妈为我做的一切。‘游鱼’我真的很喜欢,没有不喜欢。
新的一年到来了,祝妈妈越来越(此处划掉了,好像能看出是‘聪明’的片假名)漂亮!
禅院惠”
“还要求起我了……”妮翁笑着嘟囔,扯了扯甚尔的胳膊,“小惠给你写了什么?”
她踮起脚尖,试图看清甚尔的那份贺年片上的内容。甚尔却反手收了起来,还把妮翁的也收走了。
“干嘛呀?”妮翁想夺回来,无法,只能压低声音说:“让我看看你的呗!”
“我听见惠的声音了,你出去,我把卡塞回去。”甚尔也低声说。
妮翁一听,就脚底抹油想溜回客厅,临出惠的房门前还不忘提醒甚尔:“你记得把其他的也恢复原样啊,小惠的眼睛尖着呢!”
“赶紧出去!”甚尔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妮翁嘟了嘟嘴,还是离开了。
把妮翁哄出去的甚尔不急不忙地又看了一下惠写给妮翁的贺卡,笑骂一声“臭小子!”,把明信片塞回柜子,又收拾好其他细节才出了惠的房门。
甚尔计算的时间刚刚好,他前脚坐回沙发上,后脚惠就走进了客厅。
“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妮翁做贼心虚地问。
“回来的时候遇见了新之助,”惠脸上还带着忍笑失败的痕迹,道:“他也刚刚去投递贺年片了,但是好像投进普通信件那边了。”
妮翁想了想,觉得新之助会干出这种事理所应当的同时,也忍不住笑出来了,“先别告诉野原太太了,噗。”
“知道了也没办法,谁让那个小土豆是她生的。”甚尔也含着笑意,把削好的苹果给了两人一人一个。
……
另一边,东京咒术高专。
“贺年片?”五条悟惊讶地挑起了墨镜盯着家入硝子,“难道是夜蛾被当上校长的消息彻底冲昏了头脑?这是什么旧时代的习俗?”
“当上校长的第一把火居然是让学生们互相写贺年片,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夏油杰皮笑肉不笑的说。
实际是向班主任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家入硝子面不改色地耸耸肩,“谁知道呢?我只是转述我们新任校长的建议。”
“这么瞎的想法是怎么提出的啊?拍屁股想出来的吧?”白毛dk暴躁地骂骂咧咧,“反正我不写,杰,你呢?”
“我……”丸子头少年刚开口,就听到后辈兴冲冲地声音。
“夏油学长——”
跑来的是灰原雄,黑发黑眼的后辈闪着大眼睛渴盼地望着他:“夏油学长,夜蛾校长让我们写贺年片诶!我会给学长写的,学长可以……可以给我回一封么……”
灰原雄的声音在五条悟“不是吧,还真有——哔——要写啊”的不敢置信的眼神和家入硝子“好样的小伙子”的眼神下越来越小。
“……对不起,我过分了……”最后可怜的后辈低着头沮丧地说。
——更像小狗狗了。
夏油杰叹气。
“……好吧。”沉吟许久,夏油杰吐出两个字,立刻得到了后辈闪闪发光的眼神一个,来自同级的“叛徒!你是不是疯了?”的不敢置信眼神和“哦~你喜欢小的,你个人渣”的调侃眼神各一个。
夏油杰开始思考要不要一会出去和五条悟打一架,家入硝子就算了,珍贵的反转术师不能打。
——手指和咒灵都蠢蠢欲动呢。
“七海?你也是来要贺年片的么?”靠着门的家入硝子最先看见走过来的七海建人。
“家入学姐,别说这么可怕的事情。”七海建人脸颊一抽,“我是来找灰原的,听说他来找夏油学长了。”
“娜娜米居然不是来找我要贺年片的么?”五条悟哀怨地看着冷静面瘫的七海建人,“可恶,这样我不就不如杰了么?不行不行,呐呐,娜娜米你快说你‘很想要五条学长的贺年片,我也会给学长写的!’快说嘛~”
灰原雄赶紧不好意思的补充说:“五条学长,还有家入学姐,我也会给你们写贺年片的……”
七海建人则木着脸无视五条悟的声音,对灰原雄说:“灰原,辅助监督说还有事没有说完,要你过来一下。”
“好的!”灰原雄又依依不舍(?)地看了夏油杰一眼,“夏油学长,我就先出任务了,您……您……”
“放心,我不会忘的。”夏油杰笑眯眯地挥手和灰原雄告别,“任务顺利哦!”
“我会努力的,夏油学长!”人已经被七海建人眼神催促着离开了,灰原雄远远传过来的声音依然兴奋抖擞。
“我好不服啊,为什么英俊帅气的五条悟大人没有可爱的后辈来求贺年片呢?”白毛dk趴在桌子上,一副嘤嘤哭泣的样子,掐着嗓子说。
“悟,去操场打一架吧。”夏油杰青着脸站起来,他被恶心到了。
“这次我站夏油这边。”家入硝子也眼带杀气,“五条,你受了伤就自求多福吧。”
“打就打,”五条悟从椅子上跳起来,“看我荆棘豆丁兽的最强绝招吧!”
“咒灵操术——”
“无下限术式——”
家入硝子急急退出沦为战场的教室,见怪不怪的她已经放弃去思考两个沙雕打起来的原因,而是目测了一下战况的激烈程度,开始猜测现在已经是校长的夜蛾正道还有多久抵达战场。
“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啊,猜错了,这次居然来的快这么多。
家入硝子寂寞如雪地点了根烟。
头上爆出“井”字的夜蛾正道大概也没想得到答案,那一声咆哮只是他的习惯而已——短短两年内培养出的习惯。
一、二、三。
默默数了三个数,家入硝子慢悠悠地走进已经一片狼藉的教室,果然看到乖乖土下座的最强问题儿童组。
“夜蛾老师,硝子在抽烟。”夏油杰低着头说。
——!夏油杰你个人渣!
家入硝子僵硬地迎接夜蛾正道犀利的眼神。
——糟了,忘记是在学校了!
“硝子,”夜蛾正道皱起了眉,“你……”
“夜蛾老师我错了,我不该在教室抽烟!”
最终,二年级的三个人整整齐齐地土下座成一排,低下头聆听更年期大叔(?)夜蛾正道絮絮叨叨的教导,同时暗中眼神厮杀着。
“都怪你!”三人眼神透露的竟是一个意思。
——不愧是同窗两年的默契啊。
作者有话要说:多来点日常好了,刚好我梳理一下下个事件怎么写,最近这个情报恨得我疯狂改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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