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亿日元不够。”
看到五条悟如此“豪爽”,甚尔坐地起价。
“我透露一下吧,在‘占卜师’看到的未来中,这位‘黑线’可是会杀死五条先生你身边坐着的这位同伴哦!”
“一位特级咒术师的命,起码值个十亿日元吧。”
“十亿就十亿……”从没为钱担心过,一件衬衫都几千万日元的五条家继承人挑衅地看了甚尔一眼,正要继续表示财大气粗,就被更有金钱概念的黑发同伴拦住了。
“但禅院你只是代‘占卜师’卖消息而已,不是直接救我一命,这要价有点高了吧?”
“如果夏油咒术师认为自己的命不那么值钱的话,总有人出的起价的。”
甚尔耸肩,不肯放弃五条悟这只叫嚣着“来宰我啊”的肥羊,哪怕看着肥羊的牧羊犬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看着紧追不舍的禅院甚尔,又看看一副“人傻钱多速来”的同伴,夏油杰抽了抽嘴角,放弃讲价,补充道:“那么十亿日元就十亿,但是不止买‘黑线’的消息,还买禅院先生你在接下来这段时间的配合,直到‘黑线’确认死亡为止。”
“啊,这也可以。”看到牧羊犬妥协的样子,甚尔假笑着,“本来‘占卜师’雇佣我的内容也包括此,能一份工赚两分钱,我当然接受。”
“是么?那我可要试试你有没有值十亿日元的实力了!”
五条悟同样假笑,然后揉身上前冲着甚尔的脸就是一拳。
甚尔躲过,抬腿扫向五条悟的腰。
夏油杰叹了口气,知道五条悟估计从一进入这个房间看到禅院甚尔就在窝火,所以也没说什么,而是配合地上前也加入了战斗。
在刚才的谈判中,他们显然是落入下风,几乎一直在被禅院甚尔牵着鼻子走。明明是禅院甚尔来找他们合作,偏偏他们还要付个十亿日元买敌人的消息和禅院甚尔的配合。
不过悟也是真的不会谈判啊……夏油杰这样想着。
不管是因为真的财大气粗,还是想要表示对禅院甚尔的蔑视,直白的表现出来“我不差钱”这件事……真有点傻。
夏油杰自认为也不是很擅长谈判的类型,但是虽然游走于普通人群体之外,在普通人的初中读书的夏油杰还是见到过学生会成员和他加入的社团之间的交涉的。好歹知道谈判的基本手段,而悟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还喜欢瞎跳。
回去找夜蛾老师商量一下,能不能补充一些这些方面的课程吧……夏油杰想着。不只是五条悟,见过禅院甚尔的谈判能力后,夏油杰也清晰地认识到,如果想要实现他的理想,他也需要补充这方面的能力。
毕竟禅院甚尔还不是专业的政客,而上层的烂橘子们却已经是了,谈判能力只会更强。除非夏油杰准备冒被所有咒术师视为恐怖分子的风险,直接去杀光上层,不然作为革新派,他迟早也会面对和烂橘子们在利益上进行谈判的情况的。
夏油杰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现在看来,心理上的准备是足够了,但是能力上的准备或许还不够。
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夏油杰的动作依然凌厉,一边用体术配合着五条悟的进攻,一边操控着一些体型比较小的咒灵攻击。
甚尔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落下风。在这种狭窄的空间里进行的体术搏斗对他实在是太有利了,以天与暴君的□□强度,他和现在正运转着无下限术式进行绝对防御的五条悟一样,都是几乎不会受伤的——最多是比起五条悟,他还会觉得疼。但疼痛对于天与暴君来说,什么都不是。
挑出一个空隙,甚尔突破了夏油杰操控的咒灵的限制圈,一击就将身体脆弱的咒灵操使打倒在地,地板上洁白的大理石瓷砖出现以咒灵操使为中心的一道道裂纹,清楚自己的弱点,一向也注重自身体术练习的咒灵操使一阵血气翻涌。
不过夏油杰也心知禅院甚尔手下留情了,大部分的力都给了他空间去卸到地板上,不然就这一下他就该吐血了。
从布满裂纹的地上爬起来,夏油杰喊了声停,给已经迅速挡在他面前的五条悟,和闲闲地站在不远处的禅院甚尔一个下台的台阶。
“咳……已经足够了,充分了解双方实力才是合作的基础对吧?”
甚尔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被两个人围攻的他虽然根本没受伤,但是身上的衣服却已经半残,藏在宽松的卫衣下充满爆发力和压迫感的身体也露出端倪,和嘴角轻扬的伤疤一起,分外狂野。
如果此时和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十几岁大的稚嫩少年一起下到一楼,恐怕成熟男人能吸引走所有女人的注意力——哪怕他穿的这么普通。
房间里的椅子已经在战斗中全都被打坏了,甚尔十分不客气地拉了一只看起来软乎乎的夏油杰的咒灵,坐到了屁股底下,才扬了扬下巴,让五条悟先付钱。
五条悟付了钱,还是存在合作的基本诚意的甚尔才把“黑线”的信息娓娓道来。
可是他才刚说出“黑线”就是“良永洋介”,就见夏油杰皱起了眉。
有情况。
甚尔眨了眨眼,示意对面的两个高中生闭嘴,先听自己说完。
他接下来又讲了一下自己对“良永洋介”的经历的调查,和对那条缝合线代表的含义的猜测,才排出“良永洋介”当初寄给妮翁做占卜的照片,这张照片拍的很随性,“良永洋介”不那么整齐的刘海缝隙中,确实看到了缝合线的痕迹。
“看你们的样子,我猜你们认识‘良永洋介’这个人?有缝合线的还是没有的?”
甚尔问。
夏油杰黑着脸,他回想起了那个在六月份来高专拜访五条悟的青年。
他甚至还清楚地记得他和“良永洋介”的一些对话,因为这个人的某些思想和当时钻进了牛角尖的他颇为相似,他差点把对方引为同样想要为术师谋福祉的同类。
结果对方别说为术师谋福祉了,控制死者的尸体,以对方的身份生活,像一只见不得人的臭虫一样。
现在想来对方说的话确实也有些问题,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点让他觉得刺耳,一直在强调五条悟的高地位和天生的强大实力,他当时觉得这人肤浅,看不到悟的优点(?有这玩意么?——歌姬吐槽),现在想来这其实是在试图挑唆他和悟的矛盾。
还有后来,在发现他有敌视猴子的想法后,这个人也十分支持,甚至连挑唆他和悟反目都不做了,一心把自己往邪道上引。
对的,夏油杰清楚敌视猴子来保护术师是实践他理想的一条邪路。也很清楚自己还是受了影响,但在他的朋友的挽救下,他没有彻底堕入邪路,而是走在了正路和邪路的中间——他自然敌视猴子,但是首要目的却不是处理猴子,而是先端掉另一个同样只要存在着,就会不断伤害术师们的福祉的魔窟,攘外必先安内。
现在看来,还是悟比较聪明,起码从不会轻易受人影响。
叹了口气,考虑到现在要合作,看了五条悟一眼,夏油杰还是将自己和良永洋介的那次交流的大概情况说了一下。
正在思考这个人为什么有点眼熟的“大聪明”五条悟:?看我做什么?
甚尔皱起了眉,又很快放开。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良永洋介’挺在乎你啊,夏油杰。”
已经拿到钱了,甚尔也就懒得继续用尊称或者阴阳怪气“夏油咒术师”什么的了。他把屁股底下这只一直想要逃走的咒灵拽长,垫在了自己和墙之间,懒懒地靠在咒灵靠枕上分析道:“我原先还以为‘良永洋介’盯上你只是觉得你的术式好用,又本身很好杀,是个不错的身份。可现在看来,他需要的可不是一个强大的身体,而是‘夏油杰’或者‘咒灵操使’的身体啊。”
隐隐摸到了什么的夏油杰立刻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甚尔看向同样是一脸焦急的两人,感觉有趣。
五条悟的表情是焦急担忧中带着茫然,看来这位五条家的神子还没搞明白情况,焦急担忧完全是在担心同伴而已。
而夏油杰的表情则是焦急迫切中带着愤怒,属于已经有所猜想,并且为这种猜想而愤怒——不过看起来愤怒的点好像不完全是因为被“良永洋介”这种恶心的家伙盯上啊。
那就加点油吧。
甚尔想。
越能激怒这两人,把“良永洋介”的所作所为暴露出来,“良永洋介”就会死得更快。
靠在墙上都显得很大一只的男人恶劣地说:“因为如果没有改变的话,三年后的夏油杰就已经被‘良永洋介’取代了。而现在看来,为了得到你,他早就在布局,你经历的那些事,也根本就是为了你而准备的‘礼物’啊。”
甚尔满意地看到,面前的两个少年勃然变色。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算了算,这已经是倒数第二个主线篇了
正文完结还有一段,但是也不太远了
不过脑子里想写的番外已经有五六个了qaq,大概全文完结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吧
关于奶茶为什么要爬杆这个问题。。。和专业有一点相关啦,问就惨,要被太阳晒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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