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要是计划不成功妮翁就要开始控制家用, 他就再也拿不到赌资后，甚尔……更有动力了。

毕竟是他唯一的爱好啊，而且万一哪天赚了大钱呢？

所以当天给奈奈洗完澡, 甚尔就通过黑市上的痕迹联系到了夏油杰。

“卖一个消息，你还好奇‘黑线’是谁么？11月20日, 六本木绿岛酒吧见。”

对，虽然的确是承诺了客户们他们这边不会有“人”去看占卜诗的内容, 但是出于种种方面的考虑, 孔时雨那边会记录所有找妮翁占卜过的的人的黑市账号, 收信地址, 以及, 复印了所有的占卜诗。

这个过程中只要孔时雨自己不去看占卜诗, 他们就可以不触动“束缚”地留存所有的占卜结果的副本。

当年决定这样留存所有客户信息的时候，妮翁这个笨蛋还觉得麻烦抗议过, 只是甚尔坚持, 所以还是这么做了。

现在看来，还好这样做了。

得知了妮翁那个预知梦的内容后，甚尔委托孔时雨去做的三件事就包括调出夏油杰和良永洋介的占卜诗存档、重新调查良永洋介的生平事迹——尤其是他额头上的缝合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和调查夏油杰六月的行动。

甚尔直觉预知梦里他说的话并非无的放矢。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良永洋介”没有死, 他可以操控别人的身体，也可以更换身体。

而媒介嘛……甚尔想起来, 第一次见到良永洋介的照片时，妮翁曾经提到他的额头上有一条黑色的缝合线。而在她的预知梦里, 虽然妮翁没有直接看到那个“夏油杰”额头是否同样如此，但是从她说被抓走颅顶的伤口非常光滑来看，应该也是存在缝合线的。既然如此，媒介要不是颅内被装了什么，就是被换了脑。

甚尔直觉是后者。

术师的生得术式种类繁多, 虽然大多数都只是继承血脉上游的存在过的术式，但有时也会出现一些新颖的，比如禅院家现任家主禅院直毘人的“投射咒法”，虽然没有自己和这位堂叔战斗过，但甚尔听人说过这术式的原理和新兴的动画技术有关，为此这位当年还去普通人那里了解过相关的内容，也因此禅院直毘人好歹也接触了一些新思想，才有这位在历代御三家家主中难得的一位有改革思想的家主。

说远了，总之，既然有可以通过降灵来通过死者身体来获得死者能力的，那么有可以通过媒介操纵别人身体的术式也不奇怪。

想到这点后，甚尔无所顾忌地拆了良永洋介的占卜内容存档——毕竟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妮翁为之占卜的对象就是出生于二十九年前的良永洋介的身体，那个操纵者能不能得到束缚的示警都不好说，如果他的猜测是假的，良永洋介已经彻底死了，死人就别说什么收到束缚的示警，影响“占卜师”的信誉了。

看到那四首诗以后，甚尔除了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操纵者——还是叫他“良永洋介”吧——“良永洋介”在被拒绝合作后，会选择诅咒妮翁，让妮翁差点一睡不起了。

这四首占卜诗简直要把“良永洋介”扒得底掉！不光鄙视了“良永洋介”利用死者尸体，还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提供！

甚尔扪心自问，要是自己处在这个境地，也不能放妮翁这个对自己毫无助益，反倒对敌人战略意义极大的家伙继续舒舒服服地给人占卜赚钱。

解决了自己的疑惑后，想到预知梦中夏油杰这个特级咒术师虽然不知道怎么死的，但是死后尸体也被“良永洋介”搞来了，秉承着不放过一丝可能的线索的精神，甚尔又翻了夏油杰的占卜诗存档。

和除了“黑线”指的是什么不知道，其他的什么“荆棘”“夜莺”“幼犬”都搞明白了的夏油杰截然相反，甚尔看这四首诗只搞明白了一件事——“黑线”就是“良永洋介”，他设计了夏油杰，并且差点就搞死人了。（甚尔以为夏油杰面对的是夏油杰自己的死境）

意识到这点后，甚尔才拜托了孔时雨去查今年六月夏油杰到底经历了什么，来判断夏油杰对“良永洋介”的仇恨程度，进而判断“黑线”是谁这个消息能敲诈出来多少日元，和能否与这个人合作来让“良永洋介”死得透透的。

很可惜，孔时雨调查出来的夏油杰的经历乏善可陈，甚尔琢磨了好一会才猜测原本要死的“小狗”可能是夏油杰的学弟，但具体是哪个就不知道了，“夜莺”则可能是夏油杰在任务中救回来的两个小女孩。这让甚尔有点失望。

学弟这种存在甚尔自己是没有的，但是又不是“兄弟”这种亲密关系，甚尔想也觉得夏油杰不会为这种不罕见的存在付出太多。至于那两个夏油杰救回来的小女孩，甚尔就更觉得没有什么价值了，谁会为素未谋面的人付出大代价啊？要是反过来，是小女孩救了夏油杰，那夏油杰还有可能为了报恩产生对“黑线”的强烈恨意。

这样一梳理，以己度人，甚尔便觉得用六月的事都是“良永洋介”背后主使来诱惑夏油杰和自己结盟，这个盟可能有点不牢靠。为了达成目的，他只能准备加大筹码，暴露“占卜师”和他是一边的，用“‘占卜师’看见的未来中夏油杰死后还要被‘良永洋介’拉出来诈尸”这件事来结盟，忽悠夏油杰去当诱饵钓“良永洋介”这条烂鱼。

不管怎样，现在的天与暴君是一定要“良永洋介”死的。

如果说“良永洋介”刚找来仙台他们家的时候，甚尔只是习惯性地灭口，就算“良永洋介”死里逃生，他可能也不会再来一次刺杀的话，这次妮翁被诅咒得差点醒不过来可就真的气疯了甚尔，也让他真的产生了和“良永洋介”不死不休的念头。

为了彻底杀死“良永洋介”，甚尔准备和与五条悟简直穿一条裤子的夏油杰合作，从而间接利用五条家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过想到要和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合作，对于甚尔来说心里还是很憋屈的。这也是模糊猜到了他的打算的孔时雨忍不住问甚尔是否做好了准备的原因。但经过这么多事，彻底认清了自己真正的底线是什么，甚尔已经可以坦然回答他已经不姓禅院，姓伏黑了。而对伏黑甚尔来说，最重要的就不再是对御三家的敌视，对咒术师的敌意了。

不过说起来，甚尔去禅院家翻找到的咒纹的线索好像没什么用。甚尔之后又通过渠道查了一下，确定了那个咒纹是明治时期被称为最恶诅咒师、加茂家的败类和最大丑闻的加茂宪纶圈养的咒灵的标志。但这个线索最多指向两种可能——那只咒灵流转到了“良永洋介”手里，或者是加茂宪纶也是“良永洋介”曾经控制的一具身体，对于甚尔寻找“良永洋介”来说没什么用。

嘛，不管怎样，今天已经是二十号了，甚尔不得不冒着冬天的小雨出门，去看看能不能为自己拉到一个盟友兼诱饵——至少也要缓和一下和东京咒高的僵硬关系，不然灯下黑也不过权宜之计，在这种别人的地盘上总藏不住一辈子的。

……

五条悟前两天收到了下属的通知。

有人给他——还是说他曾经用过的黑市账号，或者说是夏油杰比较好吧——发信息，邀请他来绿岛酒吧，谈谈有关“黑线”的事。

恰好，夏油杰告诉他，感觉到了“束缚”被触动，“占卜师”那边有人知道了他的占卜结果。

“但是已经过去快要半年了，‘占卜师’又让别人看那四首诗又有什么意义呢？并且还暴露了他给自己的占卜结果做了存档的事，如果我有意宣扬此事，‘占卜师’的信誉可要受到怀疑了。”

夏油杰皱眉思索。

“啊，因为他想找你吧！”五条悟在电话这头耸肩，告诉了跑到了日本南部处理委托的同伴，“占卜师”想和他见一见，谈谈“黑线”到底是谁的事。

这么嘲笑夏油杰跑的远吧，偷懒时间长到引起了烂橘子怀疑的五条悟自己也已经用反转术式变回了十八岁的状态，被东一个西一个的委托指使得满日本乱窜。

倒是两人的实力在这样的行动中又有了提高和进步，毕竟要指名两个特级的任务总不能是二级准一级吧，至少也要是一级。夏油杰有了奋斗的目标，也又一次提高了对咒灵玉的忍耐力，并且为了积蓄力量，彻底发挥咒灵操术无上限吸收的潜力，正在疯狂收服吞噬遇到的有实力的咒灵。五条悟也凭借着对反转术式的领悟，完善强化了“茈”的威力。

“这次再遇到那个给我捅了一个洞的禅院甚尔，一定能至少炸掉他半个身体！”拥有六眼加无下限术式的骄傲白毛对第一次实质上让他输了的术师杀手耿耿于怀。

这么不服气地念叨着，五条悟就在绿岛酒吧见到了挑衅地看过来的甚尔。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与日俱减，被生活压榨得十一点半干完活倒头就睡

今天是秃头的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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