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夜行服,提前服了解药,揣着怀中宝贝,白子月推开了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雨后的天气,带着一股寒凉。
感受着全身的毒药,白子月异常安心。
在白府中行走,并没有想象中的方便和安全。
单要避过府里的卫兵巡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如若不是白子月早知道白府卫兵巡查的换岗时间,乃是一个时辰换一次,她也不可能凭借这三脚猫的身手,在白府之中肆意游荡。
白子月向着白泰所居住的永安阁进发。
越是靠近永安阁,越少人巡逻。
白子月对于这一点,倒是没有任何的疑惑。
本来白泰就是整个白府之中,武功最为高深之人。
他安排巡逻的卫兵大多也分布在各院之外,反而是他居住的永安阁,没有留下多少人守卫。
这也便宜了白子月,否则她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老爷,妾身知错了。求你不要这么对待妾身。”
刚刚进入永安阁,白子月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声。
“董翠兰?”
白子月全身鸡皮疙瘩泛起。
一听这女人的娇喋声,她全身鸡皮疙瘩冒出。
曾经嫁于拓跋辰的白子月很清楚,东方夫人太过温婉,平日里不够俏皮可爱。
诚然,像是她这样性格的女子,是成为主母的好人选,可若要论够味道,还是董姨娘这样搔首弄姿的女人,更能夺取男人的心。
白子月不敢太过靠近。
白泰无敌将军的威名可不是捡回来的。
她可不想突然被自己的父亲当场抓住。
然而很快她发现,自己真的想多了。
本以为董姨娘深夜来到永安阁是为了祈求白泰的原谅。
她的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董翠兰跪在地上,祈求白泰原谅她,不需要她再抄这么多经书的一幕,可现在她不会这么想了。
只因为董姨娘竟然鬼哭狼嚎起来。哭喊声,哀鸣声,求饶声响遍整个庭院。就连院中正在睡着觉得黑色肥猫都被惊得全身汗毛竖起。
这声音分明就是床笫之声。
爹爹好忙!
白子月面红耳赤,听着两人的声音,越发的想要逃离。
不是她胆子不够大,而是偷听父亲的墙角,实在不是一个子女该做的事情。
此时正是好时机。
“去书房!”
白子月当机立断。
她生怕自己再听下去,会被白泰发现。
毕竟人激动的时候,发出的气息也是不一样的,会浓重许多。
把怀中的宝贝,揣得稳稳的,白子月跑进了书房。
书房,漆黑而带着神秘诡异的色彩。
黑影重重,透过白色纱窗,借着皎洁的月色,可以看到外面被风吹拂着,不断摇晃着的树影。
时不时的,呼呼的声音响起,阵阵凉风从门缝吹进,丝丝竹影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打在窗沿上。
蹑手蹑脚的行走着,白子月环视一圈。
和记忆中的书房布置得一模一样。
上一辈子,她就进过书房。在锦盒遗失之后,她知道了书房机关的位置。
走到一边,她正要扭动着书房的机关,忽然的,一开门声响起。
什么人?
“莫非贼人今夜到来?”
白子月瞳孔收缩,猫着身子,瞬间蹲下,藏在了雕花梨木书桌之下。
书桌遮掩住了她的身体,空位还绰绰有余。
藏在阴影之下,她露出一双好奇的瞳仁,竖起了耳朵。
那人进来了。
咯吱一声,房门被风带上。
轻灵的脚步声响起。
不!
这脚步声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脚声轻柔,灵巧无比。
高手!
这绝对的高手!
白天的时候,白子月自然听不清楚,可这关门之声,在寂静的夜晚清晰可闻。
白子月弯着身子,屏住呼吸,手中的**烟蓄势待发。
也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她在这里,若是知道,她等会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她有些气恼。
若是她能早点拿到锦盒,就万事大吉了。
可恶。
到底是谁?
近了。
对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白子月蓄势待发,全身隆起,宛若一只正在草丛之中,等待着猎物上门的凶猛野豹。
来了!
一双冒着青光的眼珠子突然出现在一片漆黑之中,和她对视起来。
这人竟蹲着过来?
果然知道本小姐在此。
诡异的目光,泛着青色的眼球带着让人心惊的压抑。
白子月内心惊骇,来不及思虑,顷刻间喷出手中毒烟。
“瞄!”
一声轻微的猫叫声突然响起。
砰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
猫?
白子月定神一看,借着浅浅的月色,她这才看清,这是刚才进来时在院子里看到的那只肥猫。
“呼!吓死我了。”
白子月额头上的冷汗浮出,苦笑一声。一股凉风在她脖子边吹过。让她整个人都冷飕飕的。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肥猫,她感叹一声,幸好她刚才用的是**烟,不然让白泰发现这只猫死在他的书房,也够麻烦。
就在她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忽然的,看到了地面上有着道道的脚印。
这脚印比她的大,而且非常有序。
这是个男人的脚印。
爹爹的?
不对!
每天晚上都有婢女打扫爹爹的书房。看这脚印上的泥,还有些湿润。这人分明是雨后踩着泥进来的。
爹爹素来干净。
他绝对不可能踩着这泥巴鞋再走进来。
等等!
这脚印行走的方向,怎么是朝着自己?
白子月眸光骤然收缩,循着脚印,她全身僵硬起来。
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爹爹的书房,不只存放着书籍,而且还有非常贵重的物件。
以往,爹爹离开书房后,会亲自看着婢女打扫,这才把书房的大门锁上。钥匙也保管在他的身上。
她刚刚进来,别说门锁了,连门锁用的铁链都没有看到。
有人!
书房里有人!
在她进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在了。
而且对方应该就在......
白子月全身僵硬,感受到脖子后,有一丝凉气吹拂过来。
之前她也感受到,但当时还以为是外面的凉风吹进来的。可现在仔细一想,她所躲的书桌,刚好是背风的,风又怎么能穿过书桌,拂在她的脖子上呢?
白子月心脏一跳,机械的转过头去,看向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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