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银票,银子放在秋雯手里,苏岳宁摸了摸秋雯的脸,“你那个表哥,我得去暗地里打探一番,不然不放心把你交给他。”
翌日,苏岳宁打算出门,去打探一番秋雯表哥的人品,还没出去,就被小花园里湖边的两只大雁吸引了目光。
正好杨嬷嬷,管家都在,她随口问了句,“哪儿来的大雁?这么有一点眼熟。”
杨嬷嬷瞅了一眼胖乎乎的两只大雁,“王爷送来订盟的,夫人说瞧着很是喜庆,老爷也说舍不得吃,就养在花园里了。”
苏岳宁:……
自己捉大雁娶自己可还行?
她微微赧然,有点忸怩,又怕杨嬷嬷看出来什么,敷衍的说了一句,“瞧着还真是吉祥。”
“听说是王爷亲自打来的,可见他对姑娘很重视,毕竟他身子弱还愿意遵循古礼去打大雁,足以见得他多看重姑娘。”
杨嬷嬷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苏岳宁害怕她那一条缝看不见自己,“还好,还好。”
说话的功夫,苏大人下早朝回来了。
经过花园看到跟杨嬷嬷聊天的苏岳宁,苏文谦一时觉得奇怪,便走了过来,“妹妹,你不在朝晖院绣花,出来干什么?”
苏岳宁瘪瘪嘴,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绣花啊!
见她不说话,苏文谦只好又问,“妹妹是有什么事吗?”
哦了一声,苏岳宁又说:“我想去打听下秋雯表哥是个什么人品,不然我不放心把秋雯交给她。”
苏文谦笑了笑,“妹妹放心,我已着人去打听了,想必过两天就有结果,你不要急,有结果我立刻派人来通知你。”
好不容易出门的机会没了,苏岳宁赶到难受,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又回到朝晖院。
回到朝晖院陪了一会儿秋雯,她又拿起医书看起来,看了一页又一页,就是不想绣花,她打算今日就看书了。
结果过了一会儿,江若兰又带着苏岳昕,苏岳晴,苏岳锦来了,不止如此,她们后面还跟着两个绣娘,几个秀气的丫鬟,显然也是来帮忙的。
看着她们一群人,苏岳宁一个头两个大,脸色黑沉沉的。
结果一群人像是看不到她黑沉沉的脸色,自顾自的坐下拿出针线盒,开始忙碌起来,偶尔……
“妹妹,来穿根针。”
“妹妹,倒杯茶来。”
“妹妹,你昨天那个药真不错,今日再给我们一些哦。”
苏岳宁:……
她想,苏家的女人脸皮真厚,难道看不出来她拒绝的脸色吗?非要她动手把她们赶走?
她暗暗下了心意,像要将她们赶走,结果刚走进去,还未开口说一句话,就被江若兰拉着了,还被量腰。
“妹妹腰细,大妹,你手里那件罗裙,腰再改改。”
“好。”苏岳昕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声,开始拆线动作起来,效率高得吓人。
江若兰又摸了摸苏岳宁的肩膀,看着苏岳晴说:“二妹,你手里的小衫肩膀也要注意一些,妹妹肩膀又直又薄,漂亮极了。”
于是,想进去找麻烦把人赶走的苏岳宁,功败垂成,认命的给她们穿针引线,端茶倒水。
她想,这些个女人真可怕,吵架时恨不得咬死她,现在要帮她做衣裳了,她也根本拒绝不了。
唉,苏岳宁又叹了一口气。
晚上,她实在是忍不住心头的困惑,换了一身黑衣,蒙着脸,翻墙去找了李景棠。
彼时李景棠正在换衣裳,苏岳宁来了,还以为是薛嬷嬷,神情一时冰冷不已,“薛嬷嬷,本王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我的屋子!你……”
一句话未说完,就看到来人不是薛嬷嬷,而是一脸困惑的苏岳宁,她看起来烦恼极了。
自顾自走进屋,看也不看李景棠,苏岳宁走到床边就坐下,还自然的端起他的茶喝了一口。
李景棠红了脸,将小衫一把拉上,又将被子扯好盖着自己,才恼怒的看着苏岳宁,“六姑娘,你到底……”
“棠棠,你说人们的态度,怎么会变化这么快呢?我都想不通。”苏岳宁眼睛里也充满了苦恼,丝毫没发现李景棠的窘迫。
听着她自来熟的称呼,李景棠无力极了,也知道她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快速的拿起外衫披上,整理好衣裳。
“怎么了?”
他原本有点生气,可看着她可怜的小奶猫一样的感觉,李景棠的语气不自觉软下来。
苏岳宁抬起头看着他,“那个苏夫人,还有苏家其他几个姑娘,我原本是想要报复他们,让他们痛苦,我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可是最近,我发现她们对我很好,我有点下不了手,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她看着李景棠,手绞着纠结极了,一双眼可怜兮兮的,像可怜的小狗。
“她们怎么对你好了?”李景棠温和的看着她,慢慢的引导她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苏岳宁没发现他的心机,自顾自说:“我不是要嫁给你吗?她们就帮我绣嫁衣,准备嫁妆,每天还做的很晚,累了第二日还要继续,她们还叫我妹妹,我好烦躁,棠棠,我要怎么办啊。”
她看起来是真的烦恼极了,李景棠因她打扰的不耐渐渐消散,一颗心不自觉软下来,摸了摸她的头,“你开心吗?”
苏岳宁摇摇头,“不开心,我只觉得烦躁,不安,想要将她们赶走。”
“真的吗?”李景棠又问。
这一次,苏岳宁不再摇头,脸色变得有点痛苦,纠结,烦闷,“我不知道。”
李景棠问自己,她这么会这么可怜?李景棠得不到答案,摸着她头的手,不自觉变成了在她头上轻轻拍一拍。
他的安抚很有用,苏岳宁渐渐静下来,眼神虽然还是苦闷,却没有了方才的焦躁,不耐。
“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顺其自然就好。”过了许久,李景棠看着苏岳宁的眼睛。
苏岳宁摇头,“不行,我好恨他们,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抛弃了我,他们不要我,他们现在对我好,说不定是害怕我的报复。”
看着她倔强的脸,李景棠不得不说另一个可能,“你的父亲据我观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他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他当初把你送走,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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