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煜珩的搀扶之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凤清音在长椅上坐下。
“太子哥哥。”她一手握着战煜珩的掌,身体还在颤抖。
战煜珩垂眸看了眼,在她身旁坐下。
凤清音抱着男子的手臂,情况看起来才好了些。
玲珑站在帐篷门内,踌躇不定,也不敢向前。
“玲珑。”凤清音沙哑的声音响起,“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她捂着唇,小心翼翼抬头。
只是一眼,她又加大了揪着战煜珩的力道。
“是谁?玲珑,你说,究竟是谁干的?我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
不仅是身体,凤清音就连声音都在颤抖。
“小姐。”玲珑迈入帐篷内,跪在战煜珩和凤清音面前。
深吸了一口气,她抬眸看了战煜珩一眼。
“太子殿下,属下办事不力,还是让凤九儿逃了。”
“西城门一战,我死里逃生后,跟随凤九儿的足迹过来。”
话还没说完,玲珑气弱地咳了几下,嘴角甚至溢出了鲜血。
刚抬眸看了一眼,凤清音立即推开了战煜珩,往玲珑走了过去。
“玲珑,你身受重伤,为何不好好歇息,你这般……”
凤清音来到玲珑身旁,小心翼翼将她扶起。
“来,坐下说话,我让大夫来给你看看。”
“小姐,我没……事。”玲珑捂着心门,在凤清音的搀扶之下,来到一旁的矮椅坐下。
“玲珑,你莫要担心,我一定让人将你治好,还有你的脸,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别担心,一定要好起来。”
放开玲珑的手臂,凤清音欲要转身离开。
玲珑牵上她的衣袂,却不敢抬眸。
“小姐,让我将话说完,要不然,我……”
“噗”的一声,一口浊血在口中喷出,玲珑立即抓着自己的衣袍,捂在嘴边。
“小姐。”她深吸了一口气,站起,再在地上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凤九儿……回营了,大概是在三四个时辰之前。”
“她带着……漠城几千援兵回营,我们的兄弟和太子安排在鸦木城内的五千兵力,现在……大概剩余一千。”
“据我打探到的消息,凤九儿有意用她手中的一千降兵来……要挟太子就范。”
“太子殿下,您千万别……上当,凤九儿是九王爷的人,他们想要谋……谋反。”
“我的脸也是凤九儿毁的,她的仁慈都是伪、伪装的,太子殿下,别……上当了……”
一口气将该说的话说完,玲珑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玲珑。”手无搏鸡之力的凤清音想要搀扶,却无能为力。
在她要蹲下的时候,战煜珩出现在她身旁,牵着她的手臂,不让她蹲下去。
“来人。”
战煜珩的声音传了出去,青云转眼出现在帐篷里。
两个侍卫将玲珑抬出去,帐篷里只剩下凤清音的抽泣声。
“太子哥哥,你要为玲珑报仇!”
再次坐回到长椅上,凤清音紧紧抱着战煜珩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
“太子哥哥,玲珑她好惨,为什么九儿会狠毒如此?哪怕将玲珑杀了,也不要毁了她的容颜。”
“玲珑,她……呜呜……”
“太子哥哥,九儿会不会也会对我下这样的狠手?太子哥哥,我好怕!”
抬眸看了战煜珩一眼,凤清音哭得更加悲痛。
“玲珑是我的人,九儿她居然……太子哥哥,我真的很怕!”
“玲珑还说,我们还一千降兵在九儿手中,要是她用降兵的事情要挟太子哥哥将我交出去,那该如何?”
“太子哥哥,我不要落到九儿手中,她这般恨我,一定会折磨我,她……呜呜……”
“我肚子……肚子疼!太子哥哥,我肚子疼……”
不一会儿,两三个太医急急忙忙走进了太子的帐篷。
此等情况,在这些日子,再正常不过了……
山的另一边,看见雪姑和拓跋岢岩回来,大家揪起一整晚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天刚亮起,袅袅炊烟升起,凤九儿的战营,少有的热闹。
休息够的士兵,精神抖擞,守了一夜的士兵,随意用过早膳之后,休息去了。
用过早膳之后,凤九儿和雪姑回到了帐篷里。
“九儿,坐下,让我好好看看。”刚放下帘子,雪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看着牵着自己回帐篷,走得有几分着急的雪姑,凤九儿蹙了蹙眉,有些不解。
“雪姑,怎么了?”
“你脸色不好,过来。”话语刚落,雪姑在帐篷一角的毯子上坐落。
凤九儿摸了摸自己脸,月眉依旧微蹙。
她举步过去,在雪姑身旁坐了下来。
雪姑拾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盘起的双腿上,长指落在她的脉门上。
看着雪姑轻蹙的眉头,凤九儿眨了眨眸,轻声问道:“雪姑,我是不是有哪里不妥?”
这段日子,她是有些想法。
体内的真气时强时弱,根本不是她能控制。
它强的时候,她精神特别好,打斗起来,得心应手;可它弱的时候,她便会浑身无力,连吃饭都懒得动手。
可这段时间,不是逃,便是迎战,凤九儿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理会。
看到雪姑这般神色,她便着急了。
雪姑没说什么,牵着凤九儿的手,往外一推。
随着她的力度,凤九儿转过去,背对着她。
在雪姑伸出双手放在她的背门上时,凤九儿盘起双脚,闭上了眼睛。
一个时辰之后,雪姑才慢慢收回双掌。
凤九儿在她收回掌的时候,缓缓向她倒了下来。
雪姑轻抚着她,让她躺下。
看着躺在毯子上的丫头,她浅叹了一口气,站起,过去抱了一张被子过来,盖在她身上。
雪姑出门的时候,拓跋岢岩正等候在帐篷外。
看着雪姑出来,他立即迎了上去。
“干娘,九儿她情况如何?”
“暂时我也不清楚,继续观察几日再说。”雪姑浅叹了一口气,“让人守着她,等她休息一会儿。”
“这丫头,和她娘一个样,总以为自己的铁人。”
“我守着她便可。”拓跋岢岩转身,守在帐篷外。
雪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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