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军营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坐在书桌前,此人正是韩乐平的哥哥韩诏。他此时手上正拿者一张地图仔细观看,他面容清秀,气质儒雅,看起来像个书生,若不是那掌心的老茧,几乎没有人认为他是个握刀的,更别提领军打仗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能将北方的蛮子扫出了燕门山,骁勇更盛他的祖辈。只可惜大哥后来中了暗箭,还没来的及接受褒赏,在行军的归途中死去了。
正是哥哥的死让韩家没了依仗,就像那地基有了裂缝,给了有心之人可趁之机,繁盛如韩家也被慢慢侵蚀,最终难逃垮塌的命运。
韩诏的旁边站着二个人,左边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那自然就是参将林丛,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地图,似乎和韩诏认真的讨论着什么。
而另外一边站着的居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那姑娘生的秀气,大冷的天居然穿着着一身淡紫色衣裙,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上面插着白色珠花,腮边又留了两缕发丝。虽说看起来是慵懒随意,但一看就是花了功夫打扮的。
韩乐平一看就乐了,这不是那参将的宝贝女儿林楚儿嘛,手都冻红了,明显是穿的少冻着了。她虽说也在看着地图,可眼睛时不时的就瞟一下哥哥。
只可惜,哥哥似乎对她无意,只顾着在地图上指指点点,一眼都没瞧她。
这个林楚儿她是知道的,平日里娇滴滴的,说句话不站近点都听不到。不过这个女子也是个有能耐的,最后和哥哥有了婚约。
她一个参将小妾的女儿,居然能和哥哥有婚约,其中自然有不少猫腻。
最离谱的是哥哥战死没多久,此女转头就嫁了别人,好像还是王家的嫡子。
这军营中本就人多嘈杂,乐平进来后那二个大男人居然没瞧见,倒是林楚儿第一个发现了。她对着乐平笑了笑,又轻轻的对着韩栋说,“韩大哥,乐平来了。”
韩诏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妹妹扎了个小髻穿着骑马服,倒是比以往看着精神漂亮不少,心情立马就畅快了几分。
那林丛见乐平来了,也不好继续讨论下去,就和韩诏说道,“大公子,我先出去了。”
“恩。”韩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咱们明日再议。”
林丛看着一边站着不动的女儿说道,“楚儿,跟爹一块出去吧。”
林楚儿听到父亲让自己离开,虽说有些不愿意,但是也乖乖的跟着出去了。不过到了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眼神突然失了纯真,瞬间变得贪婪和阴沉。
见他们都走了,韩诏连忙走到乐平身边来。他站在乐平对面,用手捂着她冻红的耳朵。
在北地,外面总是很冷的,每次见了大哥,他都会给自己这样捂耳朵,多少年了,一直如此。
韩诏毕竟是她亲哥,立马就觉得她情绪不对,于是低着头问道,“小宝,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所以你跑来让哥给你撑腰来了?”
乐平的父亲在北地忙着打仗,和母亲就养育了二个孩子,一儿一女,韩乐平生的晚,自然家里人都宠她,小的时候叫她小宝,这长大了也就改不了口了,一直小宝、小宝的叫着。
“哥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平日无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其实我今天来是给你送东西的,我知道你生辰快到了,特地去给你挑了个好东西。”
说完这句话,乐平将身上背着的包袱解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一个砚台,那砚台乍一眼看像一副浓缩的山水画。
韩诏看到这砚台眼睛就直了,连忙接过来仔细端详,“这是贺兰砚。贺兰砚有深紫、浅绿两种天然色彩,而这块砚以紫色为主,绿作点缀之用。砚石中还带石眼、玉带、银钱、眉子和云纹。”
“妹妹,我的好妹妹,你今天还真是给我带了个宝贝。”韩诏心花怒放,他轻轻的将那砚台放在桌上,又忍不住轻轻的触摸。
乐平也跟着来到了书桌前,她看了一眼哥哥的桌面,刚刚他们研究的地图还没来的及合上。她隐隐的看到了几个地方标记上了红点,其中一个地方正是燕门山。
韩乐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随意用手指着地图上燕门山的地方问道,“哥哥,这个地方为什么有个标记?”
“这个地方叫燕门山,是北方蛮子最后的屏障。若是我们占了这地方,那咱们大周国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你看这燕门山下面一点,就是这个小标记,这里叫做天门道,这地方才是燕门山最难以攻克的原因。
你可别被这名字骗了,这虽然叫天门,实际却是一个很小的峡谷,若是蛮子守在峡谷之上,那我们可就是寸步难行了。”
“天门道,天门道。”乐平仔细回想,当年哥哥战死的消息传来,好像出事的地方就是天门道。
乐平心中一沉,但是面上并无半分表露,“哥哥,既然这里这么难攻,你们刚刚怎么还在研究此地呢?为何不换一条路线。”
韩招摸了摸乐平的脑袋,笑着说道,“我是想换一条路线,不过林参将觉得这天门道是险,但是若是利用得当可能会给蛮子当头一棒的效果。用兵之道,不是三言二语能说清的。
好了,我怎么想起来和你说这些了,谅你这小丫头也不懂。”
“我哪里不懂了,我就觉得这林参将怪怪的,太执着于这危险的天门道了,倒是巴不得哥哥出事一样,哥哥还是要对此人留个心眼才是。”
“恩,既然你提了,我肯定要留个心眼。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觉得此人是有点异常。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单单只给我送礼,定是有什么事情对吧?”
乐平稳了稳心神,继续道,“哥哥,其实就是亲母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他们到底去干嘛了?怎么到现在也没消息。”
“就为这事?”韩诏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小妹这是怎么了,平常要是没人拘着她,她保管比谁都欢快,断没有盼着父母回来的念头。
乐平看着韩诏皱起了眉头,佯装生气道,“就为这事,怎么了?我不能问嘛?前几日我溜冰受了凉,大病了一场,现在好不容易好了,就是想你们了。”
韩诏见她有写生气,又听说她生病了不免紧张起来,连忙安慰道,“小宝,是哥哥不好。你何时生病了?我可一点都不知道啊,现在好点了没?”
“早就好了,不然我哪里来的力气骑马呢。”
韩诏拉过乐平的手,用自己大手将乐平的小手裹着,一股温暖的感觉从手上传来,哥哥捂完了耳朵,又给她捂手了。
“还好你无恙,不然父母亲得心疼死了。告诉你也无妨,父亲、母亲去接人去了。这可是个大人物,哥哥告诉你了,你可得保密。”
乐平的眼睛不算大,但是眸子却亮的很。睫毛上的冰霜还没有融化干净,此时看起来更是雾蒙蒙的。
她的目光闪烁,连忙抽出一只手指天发誓,“我发誓绝对不告诉任何人,哥哥,你别拿我当小孩子了,放心好了。”
被她这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逗笑了,韩诏轻轻咳了二声,即使周围没人,他还是压低了声音道,“是太子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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