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秋伴随着周遭乱哄哄的吵闹声,吃了满满三大碗的面,又喝了足足半大坛子酒,这才算是酒足饭饱。
付过了银子,苏南秋才开始揣摩起来现在面临的事情。
自己被耳鼠救了,这是个大事儿,可是紧接着的大事儿还没来呢,他身在围栏之中,深知九千岭大战已经溃败,这四方城就是魔族此行的目的,他既然已经逃了,那么肯定是要抓紧时间,赶紧回到江南,再想办法把自己一家子从京都城接出来这才是大事儿。
想到这里苏南秋笃定,就算是自己扛着耳鼠也得先出了四方城再说。
回到了客栈里,苏南秋一盆水直接倒在了耳鼠的脸上。
“像话嘛!像话嘛!像话嘛!”老头大叫着,“你你你你,小兔崽子你做什么!爷爷两天两夜没睡觉!你也不让爷爷休息休息!”
“别睡了。”苏南秋坐到了老头的身边,看着老头呲着漆黄色的牙,捂着鼻子说道,“我和你讲,出了四方城你爱怎么睡怎么睡。”
“凭什么?”老头问道。
这苏南秋才把自己听过看过关于魔族战事攻打四方城的事儿说了一遍。
“走!”老头话不多说,拔腿就跑。
苏南秋也算是恢复了气力,二人便没有再拿上棺材,而是结伴而行,这就行至入门口民坊所在的东门,正欲出行之时,被拦了下来。
拦下他们并非是城防的将领,而是衙差。
“这是?”苏南秋问道。
“城主归城,闲杂人等让行,若是出城等待车马队过了再言!”那衙差没什么好气,对着一众要出城的人说道。
苏南秋纳闷,“这城主是个什么官儿?怎么这么大的派头。”
话音刚落,一旁的好心人说道,“哟,这位公子慎言啊,这普通的地方头这可就是知县大老爷咯,放在应天、四方、平安、汴梁这四个地方,就是唤作城主。你说着官儿大不大?”
苏南秋这才明白,想不到这地方还以后直辖市这么一个说法,有趣有趣。
索来也是出不去的,一老一少二人也就围在这里等待着那四方城城主入城,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老子就说这帮当官儿的,平时屁也干不成,一到有事儿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烦人!”耳鼠老头抱怨着。
苏南秋还没等接茬,忽然只觉得脚下一震晃动,当时整个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再当他看周遭一切的时候,这才看到一地的人仰马翻,房屋倾倒,摊位破烂,马儿惊叫人群吵闹,至此看去,面前除去那老头子耳鼠之外,几乎没有一个站得稳的。
坏了!
苏南秋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会不会魔族已经打过来了,他立刻爬起来就向外面看去,可是此时的耳鼠拉住了他,低声的说道,“别慌,没有魔气。”
“那是怎么了?”苏南秋问道。
趁乱,耳鼠抓着苏南秋的手腕,带着他走到了城门口,这一来,苏南秋整个人都怔住了。
面前出现了一道沟壑,这道沟壑仅宽就已经足达十几丈的,向下更是看不到头,漆黑一片看去,下方深不见底!
“哟哟哟哟哟哟。”
正当二人诧异之际,旁边的声音响了起来,苏南秋歪过头看去,正是那官轿,轿子里面应该就是四方城的城主了。
“大人!”外面的两个轿夫呼喊着。
那轿子里的大人似乎并没有出现慌张的情形,隔着沙质的帘子可以看到城主的面目还是比较镇定的,他撩开马车的前帘,这才发现整个马车头已经翘了起来,他是仰面朝上坐着的,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大人,你可往前面挪一挪!”轿夫连忙慌张得说道。
城主大人面露不解之色,回头看去,这一看可是坏了。
后面就是深渊,黑不见底,气息升腾,左右两边那抬轿子的轿夫已经不见人影了。
这一下子给城主大人浑身一个冷战,随后他清晰的感觉到头顶流过一股暖流,裤子里也跟着流过了一股暖流。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这在大周当官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苏南秋看在眼里,若是自己肯定是赶忙往前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小命要紧。
可是此时那城主大人却是将纱帘放下,在轿子之中硬往前爬,这才道,“坐好了!”
听闻坐好了三个字出来,轿夫这才开始抻着用力,将大人的轿子压下来,几个衙差也赶忙过来搭把手,这才把城主大人的轿子给弄过来,放在了平整的地上。
这时候城主大人脸都绿了,轿子里的师爷也坐不住了,大声喝道,“闲人散开,打道回府,大人尿裤子了!”
众人赶忙抬着轿子往府里走。
苏南秋一脸不解的送回了城主大人,这才歪着头问道,“喂,这……这怎么过去啊?”
放眼一看,这还了得?
整个四方城如同被孤立了,这露出的狭道可谓是将整个四方城围了一个圈,深坑目不见底,远处更非是一个人可以跳的过去的,十几丈啊,三十多米将近四十米的距离,这要不是神仙根本过不去!
两人疾步饶了这四方城走了整整一圈,最短的地方也约莫有十一二丈。
二人驻足回了东城门的门口,耳鼠说道,“你别急,实在不行我们就越过去,短短小步,根本阻拦不住我。”
说着他就背起了苏南秋。
“你能行吗?”苏南秋满脸的不信任。
“我多少年道行了?虽然不会御剑而行,但是跳这么个小坑根本不在话下,况且此乃是地危,根本影响不到我等。”耳鼠大笑,正打算跳,旁边的声音出来了。
“哈哈哈哈,你们别急,实在不行我就带你们越过去,短短小步,根本难不住我!”说话的是一个老道,他站在一众卖丝绸的姑娘们旁边。
看样子姑娘们是要出去进货或者是出货的,这被深渊挡住了去路一时之间没了办法,恰好一个老道出现在了那里,只见那老道手持一把银剑,道服穿身,身后阴阳八卦图,身前乾坤真虚坎离艮兑,以符示人。
“道长,可行吗?”一个姑娘眨着充满了崇拜的眼神问道。
“我多少年修为了?虽然不能御剑飞行,但是跳这么一个小坑根本不在话下,况且此乃是凡界地危,影响不到我乃得道之体,若是不相信,我们对面而见!”
说着,那老道双眼一瞪,纵身一跃,却是仙气环身,飞了出去,可是这一飞,从这头跃起的时候,还是一个老道,而到了那便,竟然只剩下了森森白骨!还有一把碎成沫的铁渣子。
众人怔住。
苏南秋看了看身下的耳鼠,耳鼠又看了看身上的苏南秋。
“咱回去睡会儿吧?”苏南秋说。
“我也有点累了。”耳鼠将他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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