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将冰窖的每个角落都查看了一遍,也没见到特别的地方。
她不由得好奇地问:“香殷,这儿的寒气是从何处来的?”
香殷笑着挠了下脑袋,才道:“小姐,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在三年前,这里发现了一处冰井,后来才在冰井边修了这处冰窖。”
整个冰窖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全貌。
冰窖是由一大一小两间石室组成,尤其里面那间的寒气更大,才一走到门边就要被冻僵似的。
外边的石室中,摆放着大小不等的木桶,里面都是冻冰。
她又向里走了两步,就见最里侧有一口井,而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气,正从井中徐徐升起。
她向冰井中望去,下面竟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她不禁错愕,按说,室内那么冷,井下的水应被冻住才对。
不过,她马上就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地下是一条活水,这确实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她怎么都想不通,那么大的寒气,究竟是从何而来?
才在室内站了半柱香的时间,她就已被冻得牙齿不住打颤,连骨骼都变得僵硬,为了不被冻成冰雕,她忙向外间走去。
如果001真在冰窖里,她认为自己一定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但内外两间石室,她细细看了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
最后,她只得满心失望的与香殷搬了两桶冰离开了冰窖。
再次回到罗氏院中时,丫鬟说夫人正在午睡,苏悦就将用冰降暑的方法说给了香殷。
香殷听后,笑着道:“小姐,我知道了,一会我给夫人掌扇时,一定将冰块放到上风口处。”
苏悦听后满意的点了下头。
其实,她出的主意很简单,就是用扇子不停扇动冰块上的寒气,让寒气将房间内的热气压下。
以前,她高中住校时,宿舍没安空调,她们便用电扇吹着一大捅冰,不过多会儿,宿舍里的温度就会慢慢降下。
从罗氏那儿离开后,她直接回到自己住的院中,回到卧室后,她将门关严,就盘坐在床上修习术法。
最近,只要她一有时间,都会将洛卿泽教给她的术法反复练习,让自己不断精进。
一下午的时间,在她入定静思中很快就过去了,当她再醒来时,窗外早已星辰漫天。
她看了眼时间,竟然已到了亥时。
平时,洛卿泽应早就来找她了,但今日,却迟迟未到。
她又等了一个多时辰,人仍然没来。
忽然想到,可以用空间传字的方法,让对方知道她在等着他。
于是,她念了遍法诀,就在手心写了四个字‘你在哪里’。
只不过,男人始终都没出现。
她的心也因此变得慌乱。
由于实在难安,她在屋里走来走去,却始终心神不宁。
终于忍到天色微微发亮,她便起身朝苏荣光那院走去。
当她找到苏荣光时,苏荣光还在睡梦中。
苏荣光被轻推了几下后,才慢慢转醒。
由于屋里还很昏暗,见床前隐隐站着一人,他被吓得正要惊叫时,嘴就被苏悦捂住了。
苏悦在他耳边说:“我是你大姐!别喊!”
苏荣光听出是苏悦时,紧绷着的心弦才放松下来。
他不住点头表示明白,苏悦这才将手挪开。
苏悦马上问:“你可知洛公子去了哪里?”
苏荣光大脑仍有些不清醒,问:“他没在房里吗?”
苏悦摇头道:“我去看了,他不在。”
苏荣光道:“你们昨晚一起过来后,我也没见过他……”
苏悦听后心里更慌乱了,急问:“他以前有一夜不归的时候吗?”
苏荣光蹙眉回道:“洛大哥之前被重伤,也只有这几日才会出府,可也从未一夜不归过……”
苏悦见问不出什么,只得再想别的法子。
从苏荣光那里离开后,她直接前往杜耀寒住的客栈。
当杜耀寒听到门外是苏悦焦急的喊声时,马上起身去开门。
苏悦将来意说明后,杜耀寒也吃惊不小,他道:“昨晚与你们分开后,我一直都没见到洛兄弟啊!”
杜耀寒见苏悦面上都是慌乱之色,就明白事情很棘手。
他稍稍想了下,才问:“你认为,他可能会去什么地方?”
苏悦突然想起什么,并用力拍了下大腿,说:“我知道了!”
见杜耀寒面露不解看向自己,苏悦才将诗情姑娘对洛卿泽一见钟情的事说给了对方。
她道:“或许因诗情姑娘被人掠走,他因不放心便去寻她了……”
杜耀寒不住摇头,道:“以洛兄弟的性情,他该不会对花楼里的姑娘恋恋不忘啊……”
只是他看了眼一脸焦急的女孩,又接着说:“不然我去芙蓉阁探下情况?”
苏悦连连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就在她起身正要朝外走时,手臂却被杜耀寒拉住了。
男人叹了口气,道:“你是个女孩家,千万不能再去那种地方了,我问清情况后马上就回!”
苏悦最终被男人说动,她道:“我就在这儿等你!”
杜耀寒苦笑着摇摇头,道:“你先回苏府去,我从芙蓉阁回来后,不管有没有洛兄弟的消息,都会去苏府找你。”
在杜耀寒的劝说下,苏悦才同意返回苏府等消息。
当她才走到院门前时,就见翠竹一脸焦急的跑出来。
苏悦不解问:“怎么慌慌张张的?”
翠竹身后,罗氏也跟了出来。
显然,罗氏已在这儿,等很久了。
翠竹面露急色地对她说:“夫人说,两个时辰后,硕王府的人就要来接你入府了!”
苏悦闻言也大吃一惊,她本想着五天后才会入硕王府,却不想时间突然就提前了。
这一突然而至的消息,给了她个措手不及。
她两眼看向罗氏,探寻的眼神问:“娘,不是该喜轿迎门吗,怎么会这么安排?这样做与理不符吧?”
罗氏被女儿问得也不住用帕子抹着眼角的泪,不住啜泣:“是你爹带回的信儿,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只说按他说的做就对了。”
苏悦明白,苏靖的话,罗氏完全只有听从的份,从来都不敢有自己的主张。
罗氏忽然将苏悦的手拉住,哭声更悲戚,“悦儿,你这一去,就不像在家里那样随意了,去了那里,一定不能再任性了。”
苏悦仍再一次确认,问:“娘,你真没跟我说笑吧?当真是今天去硕王府?”
罗氏点了下头,道:“硕王府的马车晌午之前就会来接你……”
她看了眼身边的香殷,又接着道:“娘本想让翠竹陪你一起入硕王府,但她年纪毕竟太轻,怕照顾不好你,我思来想去,还是让香殷跟你一起走。”
翠竹本就不放心苏悦,现在又听说不让自己陪着去,她面上马上就附了层怨气。
她仍然坚持,道:“夫人,我跟小姐在一起的时间长,最了解她,我哪儿能不去!”
罗氏却板起脸,道:“到了王府可不比咱们府上,说错一句话都有性命之忧,你这丫头毛手毛脚,还不闯祸!”
翠竹还要为自己申辩,却被苏悦拦住。
苏悦朝她使了个眼色,才道:“娘说的是,翠竹这丫头确实办事不牢,就让她在您身旁多学学吧。”
翠竹本以为她家小姐会坚持带她进王府,谁知却与她想的相反,她问:“小姐,可我想跟在你身边,照顾你一辈子!”
苏悦揉了把翠竹的脑袋,笑着说:“什么照顾一辈子,你也会长大,将来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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