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与前一天相同,直到海水退去后,他们才开始撒网捕鱼。
这次,洛卿泽比前一日多了些经验,他特意将渔网放在了水流相对湍急的地方。
众人早已因饥饿,没有多余的精力活动了。
他们皆坐在方梓灵与洛卿泽身后,两眼直直盯着渔网发呆。
同时,将身上多余的衣料举在手中,遮挡火辣辣的阳光。
不过一个时辰,洛卿泽就看到渔网动了下,随之,他就将网快速提起。
网中正网着条将近两尺长的大鱼。
这下,众人都兴奋不已。
洛卿泽马上将鱼拿给方梓灵,让她去做了给众人分配。
方梓灵也惊喜不已,她怎么都想不通,她明明没见水里有鱼,可昨天和今天,对方却都捕到鱼了。
洛卿泽再次将渔网放入水中之前,又将一张符贴到了渔网中。
这张符可以发出奇特的信号,可以吸引海中的生物靠近。
他也早已用神识探过,这座小岛周围的水域,仿佛被隔离了般,不但没有一条鱼,甚至连海草都不见一颗。
这里完全就是一座死岛!
为了不出现恐慌现象,他才没将观察到的说给旁人。
同时他还发现,不仅他身上起了一层泡,其他人也都生了水泡。
精灵说,这种泡最怕沾水,只要沾水就会有恶化的可能。
洛卿泽就更觉其间古怪,旁人生水泡也许是水土不服,或天气恶劣所致,但他天生灵体,不该轻易生出那些奇怪的水泡。
不但他,就连精灵和樊菲菲身上也是一身水泡,如今,他们各个都身上刺痒,却因无药医治只能硬挺。
方梓灵身上也生了水泡,她刚想挠下脖子缓解刺痒感,就被洛卿泽将她的手拉开,道:“万不可将其挠破!”
方梓灵不解看向男人,后者才接着道:“如果我没猜错,这种水泡不仅不能沾水,一旦破了就会体内发热,并高烧不退。”
精灵也在一旁点头,“这种水泡看似很普通,但它却十分坚硬,水泡不容易破,可一旦破了,就将对生命造成威胁!”
方梓灵听后,也被惊得不轻,她连忙将两手紧紧攥在一处。
即便头顶骄阳似火,可她却感觉脊背一片冰寒。
就在他们说话间,那边就有人大声呼喊:“大哥,你这是怎了?别吓我们啊!”
方梓灵忙朝喊声的发出地跑去,洛卿泽几人也在她身后跟了过去。
过去后才发现,人群的中央,有名汉子正在地上不住翻滚。
再看他身上,方梓灵不禁倒抽了口凉气。
洛卿泽适时开口,大声道:“那些水泡流出的脓液有毒,大家都离他远些!”
汉子身上,好几个鸽子蛋大小的水泡都已破了,并向外流着浅黄色的脓液,脓液有种很特别的香气。
但香气并不好闻,让人闻了,会有种强烈呕吐的冲动。
虽然众人肚里没食,可仍一个个从嗓子眼往上反酸水。
他们听了洛卿泽的话,都自觉向后退去。
他们之前都见识过这名大肚族人的厉害,当时他以一人之力,将数百条焦鱼消灭的一幕令人终生难忘。
洛卿泽这才将水泡破裂后,将会发生的严重后果跟所有人讲述了一遍。
正在不停挠着水泡的人听后,手马上就停住了,同时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他们这才知道水泡的厉害。
其中一人痛苦地说:“可这泡实在太难忍,简直是钻心的刺痛啊!”
刚刚在地上翻滚不停的大汉,突然大吼一声:“疼死老子了,活着还有啥意思?干脆死了算了!”
话才说出口,那人如同打了鸡血,站起身,就跌跌拌拌地朝不远处的海水中冲去。
当边上人知道他身上流出的黄色脓液有毒时,已没人敢去拦。
眼看着,那人就冲入海中没了踪迹。
换而言之,葬于大海对于他来说,也是种解脱。
这种惊慌感在每个人心中无限蔓延,似乎下一个被逼疯的就是他们。
方梓灵看向精灵,道:“一定要想办法,把水泡解决!”
精灵也愁眉不展,如果在外面,这种水泡并非无法医治,可在小岛上,连三餐都成问题,更别说药材。
突然,他又想到了方梓灵身上的空间,他记得,里面确实有种药材可以治这种脓包。
当洛卿泽得知方梓灵的空间里有治脓包的材料后,便想着如何才能让空间再次出现。
精灵忽然说:“据我所知,空间也并非一直都没有感应,如果真是被人故意掩住的,它在一天中,仍会有波动的可能,只要等波动出现,就有机会进入空间了。”
方梓灵叹了口气,问:“我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停意念着进入空间啊!”
即便白日里她可以一直默念,但她本就肚里发空,需要用睡眠减少饥饿感,如果一直不睡觉,身子哪儿支撑得下去?
洛卿泽想了想,道:“我有个方法可以尝试下。”
随之,他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好的符箓,递向方梓灵。
他道:“你将这道符放在小腹处,一旦那里有波动,我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现。”
方梓灵点点头,按照男人的话,将符贴身放好。
好不容易将众人的情绪安抚住,他们便继续去岸边捕鱼。
连着三天,他们都网到了鱼。
虽然无法吃饱,但也能将将果腹而不被饿死。
但这样的生存状态令很多人都变得心绪焦躁。
尤其胡敏,早已怨气冲天。
她想不明白,本来他们几人能过得很好,现在却要跟着所有人一起挨饿。
杜九也因心疼他,将自己那份拿出一部分分给她吃。
但她仍心里极度不快。
她低声对杜九道:“再这样下去,咱不但会被困死在小岛上,更要被活活饿死,我一个妇道人家死不足惜,你可是当朝天子,怎能被饿死在这儿?”
杜九深深叹息一声,道:“事已至此,还能有何办法?”
胡敏却咬咬牙,道:“凌坤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在世间活着,所以,我决不能死在这里!”
杜九苦笑着摇摇头,问:“你能有何办法?”
胡敏凑近杜九耳边,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杜九听着眉头高高皱起,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同时,他眼神复杂地看向那个被他一直认为,既贤惠又善解人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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