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在一旁问:“小东家,马掌柜想现在就看下采摘现场,咱这就进山吗?”
方梓灵抬眼一看,一旁站着的好几个人,都在翘首等着她,她也只得笑笑,对小木大声说:“这边山风有点大,你刚才说啥了,我没听清。”
“我们现在就进山吗?”小木挠挠头,他刚才声音很大了呀?
方梓灵笑道:“当然现在就走!”
随后,她乐呵呵地坐上了牛车,后面马掌柜的马车紧紧相随,就向山林边行去。
如今,为方梓灵采摘山货的村民,已经有六十几名了,人数每天都在增加。
马掌柜一见到干得热火朝天的村民,面上都是欣慰的笑,看来从这里收集药材是再正确不过的。
很快,他们在马车里就签下了合作契约,方梓灵需每年向同济药铺提供五千斤金银花、五千斤桔梗,另外还有三千斤干草。
其他药材采摘量会相对少些,已采摘量为依据随时增减。
马掌柜竟然还带了一名府衙里负责契约的文书,三份契约都签好字按上手印,便由文书当面公布契约生效。
这是一份为期五年的契约。
方梓灵向药铺批量出售药材,将工钱和各种开销都去掉后,实际利润甚微。
她这样做的目的,纯粹就是给村里人提供一条一起致富的路。
如果村民自己采摘后去镇上卖,得到的收益也绝没有她付的工钱多。
本来,方梓灵并不想签下这么长时间的契约,这样签会增加对她的束缚。
但马掌柜为了得到长期稳定的供货商,坚持要如此签。
她最后一咬牙,就当是她第一位合作主顾,便签了下来。
契约签完后,栓子赶着牛车,直接将之前采集的药材,运到府城的同济药铺去了。
马掌柜也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压在方梓灵手里,每次收到药材后,会从这些银子里自动扣除。
这笔银子,也相当于预支的钱。
方梓灵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之前,她手里的银子已花得七七八八快见底了,正发愁钱要接不上时,马掌柜就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手里有钱,村民们的劳务费才能发出来。
正在方梓灵窃喜时,远远看到一道消瘦的身形缓缓走过来。
她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老叔方志孝。
方志孝才一走到方梓灵跟前,便蹙起眉轻声问:“丫头,我来是想问下你,大门你想要单开的还是双开的?”
方梓灵看着老叔一脸的认真模样,也细细想了下,才道:“还是单开的吧。”
方志孝建议道:“单开的门会小些,万一需要将牛车赶到院中,就麻烦了。”
方梓灵拍拍头,笑道:“这点我还真没想到,只觉单开的省事,既然这样,那就双开好了!”
“行,没问题。”
方志孝并没有马上回去的意思,与方梓灵说完话,就坐到不远处一块石头上,毫无目的的左右张望着。
方梓灵假装没注意,并没去问方志孝还有什么事。
如果过去问,好像要撵人家走一样。
她总觉得,老叔的目光在有意无意间,不时向沈玉罗身上瞟一眼。
而当沈玉罗看向他时,他马上就收回目光,仿佛在随意看风景。
方梓灵只得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看来老叔对那位刁蛮的大小姐有点意思啊。
但那种任性小姐是方志孝那种老实的人能招惹的吗,她表示难度很大,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本想接待完马掌柜就赶往府城,菜馆四天后就开始试营业了,虽然她将做法都教给卢婶了,但仍担心店里会有突发事件。
她起身正准备去府城时,大东就跑到她身边,手里拿着根黄色的长杆,长杆下带着一块像生姜的果实。
他问:“梓灵,这个是啥啊,用不用采呢?”
这一下就把方梓灵问懵了,之前因为有精灵在,她才从一个草药小白变成了伪专家,但精灵已经好几天都不见了。
她并不认识眼前的药材,只想胡乱糊弄过去。
还没等她开口,本坐在边上的方志孝,忽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并将大东手里的草药接到手里。
他只看了一眼,便对几人道:“这是野生天麻,是治疗头痛的,非常名贵。”
方梓灵没想到,方志孝还懂得草药,同时,她也因对方给她解围而暗自庆幸。
她也在一旁附和着:“对,这是野天麻,是好东西,一定要摘!”
大东兴冲冲地点了下头,“我就去采。”
说完,就飞奔而去。
沈玉罗也走了过来,她朝方志孝笑道:“没想到,你个书呆子原来还懂得挺多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方志孝被沈玉罗的话,说的满脸通红,难道他的样子看着很挫吗?
他故意绷着脸,回了句:“这些我都在神农纲上看到过。”
方梓灵忽然生出考考老叔的想法,就拿起一根药材,严肃问:“老叔,你知道这种药材的名字和药理吗?”
方志孝接过草药看了眼,便道:“这叫龙葵,消肿,活血,解毒样样精通。”
接着,她又问了另几种药材,方志孝竟然都能清楚讲解出来。
不但能讲解药性药理,竟然连它们生长的环境和使用的方法都说的头头是道。
她惊讶于老叔的超强记忆力,这绝对是靠自身的记忆,而不像她倚靠外物帮忙。
她现在才知道,老方家竟然有这么一块宝。
不仅方梓灵,一旁的不少村民也都竖起了大拇指。
就连一直对什么都看不上眼的沈玉罗,也惊讶得大张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在众人吃惊于方志孝的学识时,方木满头是汗地急急忙忙跑过来。
他站在方梓灵跟前喘了半天粗气,抹着眼泪慌张道:“不好了,我们家毛子丢了!”
方梓灵的头嗡地响了一声。
她最怕的,就是出这种事。
就因为怕出事,她才特意用了一整天工夫,将安全区划分好的。
她稳了下心神,才问:“方木叔,你先把事情说清楚。”
方木这才哭着将之前的经过讲了一遍。
他抹着泪呜咽道:“我们只是往北边走了不多远,就出了这种事,灵丫头,毛子是因为给你干活才不见了的,你可不能不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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