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黑熊哪怕已经死了,并且死得还挺体面的,但还是很吓人,韦氏走路的时候都是同手同脚的。
“余大丫,你要请我吃熊掌吗?”司昭回过神来后,立马激动地问道。
“一只熊掌一百两银子,你敢吃?”余夏儿一脸皮笑肉不笑,这家伙要是敢,她一刀把树劈了。
“敢!”
“…………”
余夏儿嘴角一抽,这答案有点出乎她意料,因此她并没有一刀把树劈了,而是往树狠狠踹了一脚。
砰!
“啊!”
嘭!
司昭一个没抱稳,从树上栽了下来,以五体投地的姿势,砸到了大黑熊身上。
大黑熊肉厚,还弹了弹。
“余大丫,你这是要害命啊!”司昭本想趴一会儿的,但这头熊可能是头不太爱干净的熊,皮毛的味道实在有点重,连忙捏着鼻子跳了起来。
“牛高马大的一个人,不过才一丈高而已,又有垫底的,还能把你摔死不成?”余夏儿反问。
司昭嘿嘿笑了一下,紧接着一脸认真地问:“你要送我一只熊掌吗?”
余夏儿:“我送你个五指饼要吗?”
司昭:“……不要!”
真是小气,打两只野鸡还能分他一半,那么大一头熊,却连只熊掌都不肯送他。
“那么长时间了,你们俩才撸这么点榆钱?”余夏儿看着只有小半锅的榆钱,有点不满意。
二人……
不就撸榆钱儿么,多大点事?二人连忙转身,蹦着跳着将树枝扒拉下来,不怕疼地快速撸着。
“看好别,别撸到虫子,要是看我看到虫子,我就把虫子挑起来给你们加肉。”余夏儿面无表情地说道。
二人:……
幸亏这里的榆钱儿不怎么长虫,又长得很好。二人看得仔细,速度也快,才不过眨眼功夫就撸了不少榆钱儿。
韦氏一边撸着榆钱,一边忍不住往大黑熊看,真不敢相信这头熊是女鹅打的。
若真是女鹅打的,光看熊脑袋那里凹的一块,就难以想象出女鹅力气有多大。
一想女鹅力气这么大,却只是小小教训余老大一下,仅仅蹭破了点皮而已,就觉得女鹅好善良。
要不然就不是蹭破点皮,而是打骨折了。
又想到这么大一头大黑熊,光一只熊掌就一百两银子,还有熊胆熊皮也很值钱,合着一头熊能卖五百两银子左右。
五百两啊,好多钱。
韦氏想着想着,眼神却黯了下去,有再多的钱也得交到公中去。不说婆婆不会让存私房间,就是自家男人也不会,一个铜子也别想留在手上。
余夏儿感觉不过一晃神,手上的药材都还没整理好,不经意间抬起头,就看到他们不止把锅装满了,还装了满满一篓子。
这篓子是装衣服的,衣服被韦氏拿了出来,全搭在干净的树枝上。
“行了,够了。”余夏儿捂额,先前那么长时间他们也才撸小半锅,刚不过才过了片刻,他们这撸了这么多。
手里头正忙着,顾不上做榆钱儿饭,干脆就把做法告诉他们,自己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情。
韦氏欲言又止,小声对司昭说道:“大昭啊,咱们要是听大丫的,会不会太浪费粮食了。”
司昭也有些迟疑,毕竟是半斤白面,若糟蹋了确定让人挺心疼的。
“没事,不就半斤白面,不值啥钱。”然而司昭死要面子,绝不承认自己心痛了。
一咬牙,将面粉洒进洗净沥干水的榆钱儿里面,又加了点盐,好生拌均匀了。
不过司昭耍了个心眼,没把榆钱儿全做了,也就剩下了差不多一半的面粉。
其间余夏儿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又继续忙碌着。
没过多会就将药材整理出来,一副完整的,一副才有收集了一半的药材。
她将那份完整的放到小锅里熬了起来。本是不打算理韦氏的,只是一不小心集齐了药材,就干脆理一下吧。
蒸榆钱儿饭,其实不用多少白面的,不过余夏儿没说,由得司昭一个人偷摸藏起来一半,自以为是地高兴着。
等榆钱儿蒸上,司昭又不死心地凑了上来,说道:“光榆钱儿饭太素,割点熊肉怎么样。不用多,一人三斤肉,好下饭啊。”
余夏儿→_→
“昨晚吃烤兔,中午吃鸡,连着吃肉你都不会腻的吗?”余夏儿一脸无语。
“不腻不腻,我这叫无肉不欢。”司昭腆着脸说道。
“说得你好像顿顿吃肉了似的。”
“……”这个还真没有。
可惜等到榆钱儿饭熟了,余夏儿也没有割肉的意思。
二流子想不想吃肉不重要,重要的是余夏儿不想吃,连着两顿吃肉吃到饱,她有点腻歪想吃纯素。
既然她都要吃素,凭啥给二流子吃肉?
至于韦氏,要吃药呢,吃个屁的肉!
司昭没讨着肉吃,臭着一张脸,端着榆钱儿饭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东西肯定不好吃!”
结果司昭吃了三碗还没停下,一边往嘴里划拉着饭,一边嗷嗷叫着:“酱油蒜末给我留点,别都浇没了!”
真香!
小个子韦氏,有着一个大大的胃,竟也吃了满满三大碗,腆着肚子像怀了六个月。
确实很香!
肚子吃饱了,也就没那么惦记肉了,倒是乖得很。
“原来榆钱儿饭这么好吃的吗?”韦氏摸着肚子一脸满足,感觉脑袋也没那么疼了。
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有可能吃得这么饱。这榆钱儿饭不仅好吃,还能让人吃饱,太好了。
“确实好吃,就是白面贵了些。”司昭一边说着,一边往余夏儿身上瞄,手里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将最后一点酱油蒜末全倒进自己碗里。
白面虽贵,也不过才十六文一斤,光是旁边这头熊就值五百两银子,可是够买不少白面的。
全拿来买白面,够吃一辈子了。
何况那草袋里头还有人参,又是一大笔钱。
他娘的,黑丫头好有钱!
司昭暗暗想道,要不然豁出去面子,赖上这黑丫头?
别的不说,跟着黑丫头至少不会饿肚子。
韦氏看着还剩着的半锅榆钱儿饭,犹犹豫豫地说道:“大丫,还剩下老不少,咱要不拿点回去给你爹也尝尝?”
余夏儿吃的不比司昭少,不过这锅确实很大,任凭他们都吃撑了,也不过才吃了半锅,还剩下半锅在里头。
不带回去吧,有点浪费。
带回去吧,喂狼心狗肺。
有点为难,又有点难为。
正好这会药熬干了,底下薄薄一层药膏,余夏儿顾不得烫,把它搓成药丸子,塞给韦氏一颗。
“管那么多干嘛,吃药药!”苦死你个傻子,伤还没好就忘记,活该你挨打。
韦氏拿着药,很是犹豫:“大丫,这是啥药啊,能吃吗?”
余夏儿:“治头疼的。”
韦氏还是犹豫着,不记得自己女儿会医术来着。结果被余夏儿一瞪,连忙丢进嘴里,嚼巴嚼巴拧着眉扭曲着脸咽下了。
苦,好苦,要苦哭了!
见韦氏将药吞了,余夏儿这才扭头去看司昭,“你呢,要带点榆钱儿饭回家吗?”
明明已经吃饱了,却还在使劲往嘴里塞的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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