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蒙蒙亮，皇宫中已经忙成一团。

皇帝的御书房中，灯火通明，照亮了每个角落。

皇上披着外衣，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目光一直放在桌面的文书上。

书案前方，谢启然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这样的安静没有持续多久，皇上看完折子后，将折子闭上。

“你打算怎么处理？”皇上问谢启然。

谢启然放下茶杯，站起来，道：“父皇，儿臣将此折子交给你，就是想请教父皇您的意思。”

“......”皇上沉默了。

方才他提出这问题，不过是想听听谢启然的意见，但是这小子直接将皮球踢了回来，皇上也不好在拉下脸继续问。

一个是自己的大儿子，另一边是自己的皇位。

他自问对待几个儿子，并无偏差，为何大皇子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皇上沉默不语，谢启然也不催促，安静的在下位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御书房里回荡着皇上的叹息。

“去吧，不用包庇。”

闻言，谢启然弯下腰，道：“是。”

这日的早朝，无比的热闹，因为平日里不会同时出现在的几个皇子，以及王爷，全都上朝了。

据说是皇上下了指令，让所有人皇子以及王爷，全都上朝。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有人已经预感到，今日的早朝，不简单。

谢启然站在前方，身后是几个小的皇子，他们怕谢启然，却不怕谢华乾，而谢华乾，站在谢启然的右方。

“二皇兄，你知道父皇为什么让我们也来这里吗？”说话的是他们的六皇子。

六皇子只有八岁，人小鬼大，装得很是正经的站在那里，但是咕噜噜乱转的眼珠，透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谢华乾按着他的脑袋，笑道：“好好站着，一会让父皇看见了，你又要被批评了。”

闻言，六皇子翻了个白眼，站了回去。

虽然人站回去了，但是嘴巴没有停，仍然在说话，“二皇兄，你就跟我说说嘛。”

旁边稍小些的八皇子，不过四岁，见哥哥如此的好奇，也跟着喊道：“二皇兄！”

奶声奶气的声音，让谢华乾软了下来，他转过身，按着两个皇弟站好，“你们两个，只要好好的站在这里，等着下朝就好了，知道吗？”

八皇子比较听得进去话，点点头，道：“知道了。”

谢华乾摸了摸他的头，笑道：“真乖。”

随后看向六皇子，问道：“你呢？”

六皇子瘪瘪嘴，很是不满的回道：“知道了。”

即使态度不好，谢华乾仍然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虽然没有仔细去听，但是他们的对话都被谢启然进了进去。

谢华乾站起来，见谢启然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笑了笑，“说来也是奇怪，父皇何事如此兴师动众的，让我们所有的皇子和王爷一起上朝过？你说对吧，三弟。”

谢启然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见谢启然如此淡定，不知为何，谢华乾有预感，他肯定知道什么，又道：“三弟，你知道些什么风声吗？”

话都问得如此直接了，谢启然也不好在直接拒绝同他讲话，遂开口道：“不知。”

说得很是果断，打断了谢华乾想要继续说下去的理由。

虽然谢启然拒绝了，但是谢华乾还是觉得，这个人知道些什么。

刚准备开口在问，希望能打听点什么，就听见上首的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一时之间，所有大臣纷纷跪下，大殿里响起群臣拜扣的声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走到上位，坐下，目光在叩拜的人群中扫了一圈，才道：“平身。”

“谢皇上！”

看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皇上的目光落在大皇子身上，道：“有事启奏。”

大皇子察觉到父皇正看着自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并无不妥，为何盯着他看？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右手的谢启然，站了出来，高声喊道。

皇上挪开目光，看向谢启然，道：“奏！”

谢启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折子，双手捧着呈上去。站在皇上身旁的公公，走下来，接过谢启然手中的折子，转呈给皇上。

退回到原位，谢启然跪下来，高声道：“前些日，儿臣在街上偶遇御林军侍卫，巧合之中，得知御林军侍卫和大皇子勾结，已有谋反之心！”

群臣哗然，这谋反之罪，可是株连九族大罪，而且谢启然话中的意思，这勾结之人，竟然是大皇子，要知道，太子之位未定，大皇子却有五成的机会坐上这个位置，在这种时候谋反，岂不是愚钝的行为。

大皇子慌张的站出来，跪下，“父皇明鉴！定王爷这是污蔑！**裸的污蔑，儿臣根本不认识什么御林军的人！”

皇上的视线还在那本折子上，并没有将注意力挪到他的身上。

不知为何，大皇子后背发凉，想起昨夜的那个人。

一旁的谢启然，见他还在否认，沉稳道：“父皇，儿臣折子中已经写明原由，且人证已经在殿外候着。”

“你胡说！”大皇子气急，怒道：“谢启然，为了那个位置，你竟然污蔑我！你说的那些根本不是真的，没有做过的事，哪有人证。”

谢启然不搭理勃然大怒的大皇子，继续道：“父皇，可要让证人上殿来。”

闻言，大皇子预说话反驳，却听一声“啪！”，皇上重重的将手中的折子和上，打断了大皇子的话。

“宣。”

大殿里传来公公尖锐的喊声，声音一直传到了殿外。

没过一会，寒九带着“张毅”走进来。

张毅的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看着就像是重病之人。

“臣寒九，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夏侠，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跪在大殿之中，夏侠动作稍微猛了些，险些没跪住，幸好一旁的寒九拉了他一把，才不至于殿前失仪。

“平身吧。”皇上示意两人站起来，视线落在夏侠身上，问道：“为何脸上如此差？”

夏侠身上无力，只能靠着寒九，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受命，扮成张毅与大皇子府中的下人接头，查出了那些勾结之人，没曾想，身份暴露，被人追杀。”

闻言，皇上抬手，示意他顿住，又问：“你且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一丝一毫都不许放过。”

“是！”

夏侠的声音很虚弱，但他还是尽力放大音量，让整个大殿的人都能清楚的听见他说话。

说来迟轻羽的装扮其实是很成功的，如不是张毅的一个小习惯，夏侠也不会暴露身份。

昨夜，得到全部信息的夏侠，本准备从大皇子府潜出来，在出门的时候，却碰上了大皇子府的管家。

管家是过来喊他吃饭的，夏侠找了借口，说自己不想吃，让管家离开。

谁曾想，管家会突然回来，因为张毅以往拒绝吃饭后，都会后悔，所以管家习惯了来喊第二次，就是因为这个习惯，才害得换了夜行衣的夏侠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