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边的人?谢启然收回视线,并没有在咄咄逼人的看着男人。
“我记得你们的规矩,可是到死都不能出卖主子的。”倒也不是不信任这人说的话,谢启然只是奇怪,这种时候告诉他是那边的人,而且还要出卖那边,与方才进来时候这人说的话,可是矛盾了。
“是,但那是他们,并不是我,我加入他们不过是看着那人的份上,如今那人有了危险,对我来说,就没有主子不主子的了。”男人也不隐瞒,既然谢启然他是可以说出来的。
原来如此,看来对于这人来说,那个人的分量很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谢启然也就不再去纠结了,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他向来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
“明日我会让寒九过来,详细的事情你同他说。”谢启然起身,留下这么一句话。
闻言,男人明白谢启然这是接受自己的交易了,笑道:“多谢谢公子。”
谢启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不用谢我,等价交换而已。”
说罢,朝着门口走去。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道:“谢公子!”
谢启然回头,脸上带着冷意,“还有何事?”
男人勾唇笑笑,“你可知,迟大夫的身世?”
“……”
日头高照,整个院子都笼罩在明媚的阳光下,不知为何,谢启然却觉得身上多了一丝凉意。
当归兴奋的带着自己寻找的犬回府,在去向谢启然炫耀的路上,被寒九拦住了。
“诶!寒九你什么时候回来得?快来看看我这几只狗,怎么样?”说着当归往旁边让了让,示意他看自己身后跟着的下人们,他们手中都牵了一只狗,黑色的毛发,看着倒是结实。
寒九的视线默默从狗身上撤回,看向当归,道:“主子现在心情不好。”
闻言,当归往前走的脚步一顿,退了回来,“为什么?今天我出门的时候不是还挺好的吗?”
他明明记得,因为有了找迟轻羽的办法,谢启然的眉眼可是看起来舒服多了,没有那种不敢直视的锐利。
寒九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听说他今日去了后院。”
去了后院?
当归点头,道:“是啊,不是去找我了吗?我们就是为了找迟大夫的事情商量啊,然后有了结果,我就去找狗了,那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啊。”
当归很迷惑,寒九见他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无奈道:“在你走后,主子去了后院。”
“啊!”当归恍然大悟,四周看看,没有发现别的人,才小声道,“你是说他和……”
寒九点头,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狗,道:“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这些狗就走不出去了。”
闻言,当归连忙让下人们往后退,苦笑道:“这可是我跟别人借的,要真的回不去了,那人不还得找我拼命啊!快走!快走!”
见他匆匆忙忙带着狗跑走的样子,寒九眼中难得多了一抹笑意。
半响,他转身,看向眼前的院子,也不知道主子要把自己关在里面多久,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晚些时候,芸娘回来了。
芸娘知晓谢启然已经回府,刚进府门,就迫不及待的去找谢启然了。
寒九看见芸娘的时候,觉得或许自家主子该出来了,遂去禀报主子芸娘来了。
果然,主子听说芸娘来了,虽然沉默了好一会,但还是让寒九将人带进去。
寒九带着芸娘,在门口等了一会,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芸娘对谢启然的房间什么样不感兴趣,看见谢启然的瞬间,往前走了一步,急道:“有轻羽的消息吗?”
谢启然沉默的摇头,看了一眼寒九。
寒九会意,道:“暂时还没有迟大夫的消息,不过通过您给我们的药粉,我们已经找到了新的办法去找迟大夫,不出意外,明天便能有消息。”
“明日?”芸娘皱眉,道,“小景那边,我快要瞒不住了,若是明日再没有消息,恐怕小景会想着出去找轻羽的。”
这一点寒九就没办法回答了,他看向谢启然。
屋中没有点烛光,他们只能借着月色以及芸娘手中的灯笼,看清谢启然的下颚。虽然看不清整个脸的表情,但是寒九已经从他的冷硬的轮廓中,感受到谢启然的心情。
“小景那边我来负责,明日就拜托芸娘跟着去一趟医馆,将医馆的东西收拾好,估计短时间内,医馆是没法开张了。”谢启然对芸娘道。
这点芸娘可以理解,遂点头,“我知道,原本那边就收拾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去贴张纸条就行。小景向来听你的话,若是你去,说不定能安抚好他,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找轻羽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小景那边,就拜托你了。”
谢启然点头,道:“人是在我谢府丢的,芸娘没有怪罪,已经是我的运气好。”
闻言,芸娘无奈道:“怪你做什么?若不是在你这谢府,恐怕轻羽早就被人抓走了,说起来,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体质,老是招惹奇奇怪怪的人。”
“奇奇怪怪”的谢启然听见这话,心中五味陈杂,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保持礼貌的听着芸娘说完,然后送走她。
芸娘一走,谢启然又恢复了冰冷,不言不语的样子,让寒九不敢出声。
好在这一次,谢启然并没有将自己关起来,留了个寒九站在屋里。
虽然没有烛光,但是凭借寒九的耳力,还是可以听见谢启然的呼吸声,确定这个人的存在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启然突然开口了,“寒九,你可知何为爱?”
不知为何主子会说起这个词,在寒九的印象中,自己的主子,永远是理智的,从来不会从他的口中听见感性的词汇。
然而现在寒九听见了,不仅是听见了,还听得很清楚。
“爱……”寒九沉默着,过了许久,不知该作何解释。
谢启然十分的有耐心,并没有因为寒九的沉默就说其他的,而是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似乎是在等待着寒九将话说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寒九挖空脑袋,都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属下愚昧,还请主子明示。”
“你不知道啊……”
主位上传来谢启然轻声的叹息声,随着飘入的屋内的风声,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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