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自然是不乐意的,他知道比起医术,迟轻羽比自己精湛得多,说这话,不是在打趣自己,就是在嘲笑自己,当然当归自然的选择了前者。
“我是挺不乐意的,本来是你的病人,现在倒好,彻底成了我的病人了。”当归不满的看了一眼迟轻羽。
迟轻羽眨了眨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当归道:“我这是在锻炼你,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对于她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技能,当归也是很无奈,“说这种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就算是小景,估计也不会信你这种鬼话了。”
闻言,迟轻羽忍不住笑出声,“不是,我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埋汰我。”
当归哼了一声,道:“倒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不过是太过狡猾了,做些事情,让我们防不胜防。”
迟轻羽挑眉,道:“这话我就当是你在夸奖我聪明了。”
当归:“……”
他终于知道最近主子的厚脸皮是和谁学来的,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真不假。
“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怀疑吗?”迟轻羽见当归无语的看着自己,好笑的问道。
当归已经懒得看她了,收回眼神,看向前方,“有什么事直接说,费尽心思叫我出来,为了什么?。”
迟轻羽无奈的看了一眼当归,道:“你倒是让我把前面的铺垫做完,在跟我说这些,不行吗?”
当归摇头,道:“不行,等你说完了,就是我害怕的时候了。”
迟轻羽:“不要把我说得那么恐怖,我一点都不恐怖的好嘛?”
“不好。”当归摇头,笑道,“我宁愿把你当成恐怖分子,也不要不恐怖的看你,毕竟我是见识过你怎么对待客人的。”
当归说得应该是当初对待谢启然的时候,但是谢启然和这些人也不一样啊,当初是他们先抓了小景,自己才去帮忙治病的,这种人,自然是要凶一点。
除了谢启然,后来遇见的那些客人,迟轻羽不都态度挺好的吗?
自我感觉挺好的迟轻羽,对自己进行了一番审查,然后发现是当归看错了自己,标着理解的态度看向当归,“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就当没听见你此刻说的话好了。”
当归无语的看着迟轻羽,发现不过几月不见,这人的脸皮是真心的厚,快要到无人能敌的地步了。
“行了,不扯瞎话了,我是有正事和你说的。”迟轻羽无视了当归的表情,收起玩笑的语气,一本正经的说道。
闻言,当归也收了神情,道:“什么?你说。”
迟轻羽将昨夜谢启然和自己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当归听,一开始当归还只是当成故事在听,听到后来,眉头不知怎的,就皱了起来。
“你照顾他也有些时日了,可知道他叫什么?”迟轻羽见当归紧锁眉头,以为当归是想到了什么。
当归抿着唇,道:“其实也不算是特别清楚,只是知道他性罗,我说怎么称呼的时候,他让我唤他老罗就行。”
“老罗?”迟轻羽抽了抽嘴角,道:“还真是不客气,倚老卖老呢?”
当归瞥了她一眼,道:“正经点说事情。”
迟轻羽很正经的回道:“我很正经啊,我们给他治病,还不愿意说真是姓名给我们,还真是防备心极强的人。”
“他不仅防备心强,而且极其敏感,屋子里稍稍有什么动静,都能引起他的注意,我原本以为是他长期呆在地下,所以感官会比别人敏感些,但随着这几日的余毒消去,他体内的气息就越来越明显。”
“哦?是个练家子?”迟轻羽笑问。
当归点头,道:“恐怕武功还不低。”
闻言,迟轻羽想起某人,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和谢启然比起来怎么样?”
当归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主子的武功自然是要更胜一筹。”
结果还是没有谢启然高啊,迟轻羽放心了,欣慰的拍了拍当归的肩,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放心的治疗吧,你都说他的内里不比谢启然,况且现在还是瘸子,就是想做点什么,有谢启然在,我们还怕什么?”
当归:“……”
所以说恃宠而骄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没有谢启然背后的支持,迟轻羽岂能这么放轻松?
当归无奈的苦笑,“话是这么说,但我觉得主子说的也不无道理,还是按照他说的做,这个疗程过后,将病人送出去吧。”
听当归说疗程的时候,迟轻羽甚感行为,终于学会了她的专业语言,遂点头,道:“行,听你们的,若是这几日不出问题,就送走。”
当归点头,道“这几日我也会守着的,尽量不出问题。”
两人一商量,有了决定,就不浪费时间了。
迟轻羽告别了当归,去了医馆。
刚进医馆,就收到消息,张维醒了。听说张维醒了,迟轻羽连忙上楼,去看这个受伤的病人。
迟轻羽推门而入的时候,张维正在喝粥,不过所谓的喝粥,是他躺着,而秦霓在一旁细心的照顾着,喂他喝。
走进去就看见这一幕,迟轻羽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是不是进错门了?”
闻言,秦霓转过头来,看见站在门口一脸笑意的迟轻羽,瞪了她一眼,道:“怎么现在才来,之前来了好些客人,见你不在,都走了。”
迟轻羽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府里有点事情,耽搁了,张维怎么样了?”
听见自己的名字,张维抬眸,干涩的眼睛看向迟轻羽,皲裂的嘴唇张张合合,说话十分的小声,“我没事,好得很。”
迟轻羽啧啧称奇,笑道:“都这样了,还嘴硬呢?”
张维收起笑容,严肃道:“我没嘴硬,我真的还行。”
他这话一说出来,迟轻羽还没说什么呢,秦霓倒是先忍不住了,狠狠的拍了下他的脑袋,怒道:“话都说不清楚了,还行,我看你是去见阎王还行。”
张维一被秦霓凶,就不敢说话,可怜巴巴的看着秦霓,妄想博取同情。
迟轻羽在旁边看得好笑,见秦霓要心软,连忙添把火,“就是,都这样了,还嘴硬,若是我们不在,你是不是准备站起来去楼下看店啊?”
此言一出,秦霓脸色都变了,张维也意识到迟轻羽的故意了,无望的看向迟轻羽,哭笑不得,“老板,我好歹是为了店里牺牲的,您现在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迟轻羽理所当然的摇头,道:“不会。”
张维:“……”
见迟轻羽真不愿意帮自己说话,张维长叹一口气,感慨道:“行吧,算我倒霉,谁让我遇上这么一个无良老板呢!”
之前迟轻羽就说过,秦霓和她很像,特别是在护短这一方面,听张维诋毁迟轻羽,不用迟轻羽出马,张维又被秦霓敲了两下。
张维吃痛的抬手,这一动,扯到了伤口,更是龇牙咧嘴,“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秦霓扶着他的手,也有些后悔自己下手重了,但面上还是严厉的教育,“都说了让你安分些,你偏偏要闹腾,要不是轻羽,你这会尸体在哪都还不知道呢!”
见秦霓是真的动怒了,张维立刻软了下来,“是是是,我知道错了,不该顶撞的!诶诶诶!小霓你别哭啊!”
眼看着秦霓的眼泪刷的流下来,张维着急了,“不是,我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嘛,你怎么就哭了!”
他这话说完,秦霓哭得更凶了,张维没办法,向迟轻羽求助。
迟轻羽看得好笑,无情的对他摇头,示意他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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