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日后我不再问。”姜玉堂侧过身,拧着眉将捏住她下巴手放了下来。
“但你别以为这事就翻篇了,宋行之与你什么关系,你还没解释呢。”
沈清云坐在床榻之上,低垂着眼帘里还有一些恍惚。她像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心不在焉。
“听见没?”姜玉堂掐了掐她腰,将人拉回思绪。
沈清云懵懵懂懂抬起头,往他那儿瞥了一眼。
“怎么?”姜玉堂扬了扬眉。
她那双眼睛哭通红,唇瓣被吻一片绯色,微微肿起,水光淋漓。往日里那张脸上雪白一片,犹如玉雕。
如今她坐在他床榻之上,被褥下一双腿甚至都在细细打着颤,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往他那儿看眼神中还泛着阵阵水意。
清冷极致一张脸,透着一脸春潮。任凭是谁瞧上那么一眼,都瞧出来,这人是被欺负透了。
姜玉堂看向她眼神越来越深,那眼神她太过熟悉,如今看上一眼都觉得害怕。
肩膀情不自禁往后缩了缩。
“怕什么?”姜玉堂笑了,伸出手拍了拍她脸,一双眼睛里眸色深深,满是欲.火。偏生面上装一本正经,斯文模样:“你想要我都不给了。”
沈清云恨不得躲他躲远远儿,开口声音满是鼻音,实在是被欺负狠了,声音都显得无辜:“你说了,不……不追究。”
“说是不追究你心里有谁。”姜玉堂轻笑着,眼中如墨一眼神色越发重:“那个我心中有数,我问是你和宋行之关系。”
手指低在她唇瓣上,眼看着他又要伸进来。
沈清云偏过头,赶紧躲开,伸出去手指扑了个空,她往姜玉堂那儿瞥了一眼,试探着道:“我们之间是……是父母相识。”
她情不自禁抓着手腕上银镯子,那半旧铃铛在她掌心中嗡嗡作响。她母亲何氏与父亲宋氏是相识吧,毕竟都一起过了十来年了。
她这么说,也……也没错。
“父母相识?”姜玉堂垂着眼,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挑着眉问:“亲戚?”
“算……算是。”被褥里脚趾蜷在一起,沈清云低着头,紧张到不敢抬起头。
“你叫他什么?”姜玉堂瞥了一眼她那心虚模样。
“兄长。”咬了咬唇,沈清云抬起头。
她叫了宋行之十来年兄长了,可宋行之并不是她兄长。他们不是真正兄妹关系,所以宋行之才会产生那样荒唐念头。
有时候,她会这样想过。她失去一个宋行之,连家人都要跟着失去了。
白日里,宋行之眼神过于明显。姜玉堂淡淡道:“在我看来,他并不想只当你兄长。”
沈清云不吭声儿了。
姜玉堂见她眼神下垂着,心不在焉模样,没再逼问她。
只道:“日后离别男人远一些。”
沈清云有些委屈,抬头辩解:“我离得很远。”他们离真很远,青天白日之下,只是站在一起说了会话。
她真不解,为何在他眼里看过去,这就变了样。
“少撒娇,没用。”姜玉堂心狠手辣,铁石心肠。两根手指掐着她下巴,就她这眼含春意,仿若被弄透了样子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再这样,我真弄死你。”
他这样真很可怕。
沈清云抬起头,却见他正在解衣袍。
被褥里腿还酸打颤呢,沈清云吓得几乎是一哆嗦。
床榻边,姜玉堂接解着腰带手停了下来。他往那看了一眼,见她像只受惊鹌鹑。
“别乱想。”他笑了笑,手却是伸出来,将她捞了起来。
他捉住她手,放在自己腰带上:“你帮我解开,我就不动你。”她腿还发酸,抬起头时颈脖上还有红痕。
是白日里姜玉堂将她压在长桌上弄,他惯会欺负她,掐住他腰间时候,会在她颈脖上留下痕迹。
烟滚细沙寝衣之下,她那一段颈脖像雪一样白皙。红痕落在上面,犹如雪中红梅。
那炙热目光落在她身上,可沈清云浑然不知。
她低头在他腰间摩挲,羊脂白玉玉扣她怎么弄都解不开,双手放在他腰间,来来回回摸了个遍,越是解不开,心里越是慌。
“这可是你自个儿点火。”姜玉堂忍了忍,眉心突突往上跳。这时,沈清云抱着他腰,轻轻一声玉扣开了。
腰带一散,他身上那件月白色华服就乱了。
沈清云抬起头,瞥见他眼底神色,吓得立马往床榻里躲。
“你跑什么?”姜玉堂伸手要去抓她,没抓到她脚,倒是将她褥袜给扯了下来。他目光落在她脚背上,月牙般微微弓起,指甲像是玉雕还透着粉:“我能吃了你不成?”
沈清云背对着他,整个人埋在被褥之间,缩着头恨不得往里钻,牙齿微微颤抖着,却肯定道:“你能!”
姜玉堂确实能,但瞧见她怕成那样,到底还是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夜晚,屋内烛火微微燃着,一直沉睡着姜玉堂转过头。沈清云背对着他缩在角落中,可怜极了。
呼吸声却一阵平缓,应当是睡着了。
姜玉堂看了一会儿,随后轻手轻脚下了床榻。
等再回来,手里拿着一盒膏药。高大身子往下弯,他背对着烛火站在床沿边。
他借着光,给她受伤地方涂着药,漆黑眼帘垂着瞧不出情绪,手指却耐心又温柔。
*****
再醒来,已经第二日午时了。
赵禄一直在外伺候着,听见声响,轻手轻脚进来:“世子吩咐了,让表少爷吃完早膳再走。”
沈清云往窗外看了一眼,这个点快到午膳。她摇了摇头,开口声音里一阵沙哑:“我要回去。”
昨晚她没回去,千金肯定在等她。
她起身,双腿还微微发胀,站起来时候眉心拧了拧,随即却是有些惊讶。除了发胀之外,倒是不疼了。
昨日分明不是这样,疼都动不了,哪里都不舒坦。
她面色有些疑惑,但只微微拧了下眉后,没再表现出异样。
“衣裳是拿了您衣裳量尺寸,连夜赶出来,表少爷放心穿。”红漆托盘里放着件雪青色长袍,模样与颜色都是按照她平日里喜好来做。
赵禄低头看了一眼:“没事奴才就退出去了。”
沈清云穿戴好衣裳,又走几步试探了几下,除了有些酸之外,是真不疼了。
她薄唇抿着,清冷着脸上瞧不出情绪。
“表少爷,这早膳给你布置好了。”屋内,伺候小厮们低着头出去。能进书房奴才们嘴巴都严实,绝对不会多嘴。
赵禄一直立在身边候着:“世子亲自吩咐,您多多少少用上一点。”
沈清云却是瞧都没瞧,一边整理着袖摆,一边往外走:“我先回了。”她在这儿住了一晚,千金肯定会闹。
如今她脑子只有猫,哪里还想上用早膳。
赵禄一个没看住,就见人都快出了门。他吓一跳,赶紧跟过去。世子爷走时候特意吩咐过要照顾好表少爷。
如今可是午时,外面正热。表少爷生这样白,一身肌肤白像雪缎似,这要是晒了可就是他错。
“表少爷您等等奴才。”赵禄小跑着,随手捞了一把油纸伞就追了上去。他跟在沈清云身侧,弯着腰,手里油纸伞稳稳当当落在她头顶。
穿过垂花门时候,这一幕正好被林静婉瞧见。
她刚从寿安堂出来,老夫人那小厨房新做了杏仁酥,让她送来给姜玉堂尝尝。
听雨轩奴才说世子一早入了宫,还未回府。她带着丫鬟都要往回走了,抬头便瞧见赵禄。
看都没看便以为他身侧是姜玉堂,立马停了下来。
“姜……”一句表哥还未说出口,便瞧见油纸伞下一晃而过身影,是穿着雪青色长袍沈青云。
余下话又原样咽了回去,林静婉站在原地,悄悄儿握紧了手心。
这是她第二次见人从姜玉堂书房里出来了。
大中午从书房里出来并不出奇,出奇是,赵禄是世子爷贴身奴才,却亲自给个家世落魄表少爷撑着伞。
“姑娘。”身侧丫鬟出身,道:“不是说世子爷不在府里吗?赵禄怎么在?”赵禄是贴身跟着世子爷,等于是世子爷影子,他在哪里,世子爷就在哪里。
掌心中传来一阵淡淡刺痛,林静婉这才猛然放开手。
她拧了拧眉心,心中那股不安越发放大。侧过身,小声吩咐:“派个人去打听一下,世子爷今日几时出门。”
林静婉转过头,目光又落在前方那见雪青色长袍上。
那料子她认得,不是寻常料子,而是苏州雪缎。价格昂贵,却轻盈好看,前几日老夫人刚赏了她一匹。
她没舍得拿出来,正准备留几日等着入秋做件新裙子。
平日里这位表少爷清贫很,这料子她是万万用不起。而每日世子爷入宫,都会带赵禄,今日却是留了下来。
“姑娘。”丫鬟将她喊醒:“您在想什么?”
林静婉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没什么。”
她垂下眼,心下却越来越慌。
唇瓣咬没了血色,林静婉还是恍惚。
她一心期望嫁给姜玉堂,可在这儿住了那么久,姜玉堂却从未多看她一眼。
难怪……她之前还胡思乱想,可如今却明白了几分。
这永昌侯世子爷,怕是不喜欢女子,而是喜爱男子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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