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顿了顿,可能觉得刚刚对宁鹿发火不太好意思,便没话找话地问:“这面是你做的,还是保姆做的?”
宁鹿淡淡摊手:“这栋别墅里就咱俩人,没有别人了。”
秦景肆埋头吃面,像一个刚刚谈恋爱的钢铁直男,干巴巴地说:“哦,那你手艺还挺好的。”
宁鹿噗嗤一声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十分灵动。
“你笑什么!”
秦景肆冷漠的睨她一眼,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怒气。
她一边笑一边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从来没有见到你这副模样,秦叔叔,你比我大了这么多,但今天,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比我还幼稚。”
秦景肆气定神闲地挑着面条,“小丫头,别在我面前肆意炫耀你的年轻,我这张脸看着老吗?”
“不老,可嫩了呢!”
宁鹿笑得合不拢嘴,“秦叔叔,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哦?那我以前是怎么说的?”秦景肆来了兴趣。
“以前……”
宁鹿的笑容淡下来,秦景肆比了大了不少,从前偶尔浓情蜜意,他就会抱怨老天让他生早了,没有及时早点遇见她。
她低着头,“没什么,吃面吧!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从前老成得不行,什么事都爱自己扛着,现在跟我斗嘴,惹我生气,这样的秦景肆有真正的模样,看着还挺鲜活的。”
“你挺会说话的。”
秦景肆一点都不感动,反而戏谑了她几句。
宁鹿看着他,诚心诚意地点头,“是啊!得哄孩子嘛!”
她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来,小秦小朋友,赶紧吃,吃完就去睡觉,凌晨三点,你睡了一天一夜。”
窗外还是一片夜色阑珊,秦景肆这才惊觉不是晚上,还是凌晨三点的山间。也就是说,她刚刚在沙发蜷缩着睡到现在?
秦景肆在北湖别墅待到第三天,别墅里迎来两个人,谭深与傅柏深都是一副万里长征,终于汇合的模样,“老大!”
“老大,你感觉好点了吗?”
傅柏深殷切地询问,“小嫂子医术这么好,你肯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秦景肆看着眼前两个陌生人,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谭深拍着胸脯,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漠,“老大,你现在不记得我们没关系,我是谭深,那是傅柏深,我们俩跟着你很久了,如果这世界上老大身边只剩下三个人,那其中两个肯定就是我们俩。”
“那剩下还有一个呢?”秦景肆挑眉看着他问。
“那当然是小嫂子了!”
谭深理所当然地说,他抄起一个苹果啃,“哎,小嫂子去哪儿了?怎么半天都没看到她!”
宁鹿从楼上下来,“这里呢!我刚刚在配药。”
秦景肆看着她,“他们两个人是谁?我不记得了。”
宁鹿走到他面前,在他腿上盖了一件小毯子。
“他们是你的兄弟跟属下,秦氏与暗鹰里,他们都是你最得力的两个帮手,夏天应该跟你说过吧!你是暗鹰的门主,也是秦氏总裁。”
“那你呢?”秦景肆才沉声问起:“这么多天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是我的什么人?”
宁鹿耸肩,“你觉得呢?”
“我在问你。”秦景肆看着她的眼睛。
“我嘛!”宁鹿想了想,“仰慕者,爱人,仇人,随便你怎么想,我都可以,你给我什么身份,我就接受什么身份。”
“无聊。”
秦景肆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这几天来,他对宁鹿的戒备心明显没有以前那么重了。
傅柏深跟宁鹿说了一下与夏氏合作的项目,秦景肆再旁边听着,良久,他的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漫不经心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
怎么了,秦总是有什么意见吗?”宁鹿转过身,笑魇如花地看着他。
秦景肆被她的笑容烫了一下心神,垂眼不敢看她,语气却很自然。
“夏氏的酒店业务一直集中在商务酒店上,你有没有想过,这其实也是他们一直想要摆脱的,如今商务酒店市场规模萎靡不振,但旅游业却一年比一年发达,尤其是网络社交经济如火如荼,如今晚枫跟夏氏合作,谁再谁之下,这点也搞清楚。”
“你的意思是?”宁鹿蹙眉看着他。
“宁鹿,你的想法很好。”
秦景肆喝了一口咖啡,“但有一点,跟夏氏合作我们占据优势,虽然商业合作不能说得太直白,不过认清自己的位置也很重要。”
宁鹿听明白了,可她眼神却震惊似地看着他,开玩笑地调侃,“你……我懂你的意思了,可是,我还以为你要偏向夏氏,这不是你未来老丈人嘛!”
“工作是工作,交情归交情。”秦景肆弯唇笑得很好看。
宁鹿哼了一声,脸上却带着笑,“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
……
港城人民医院的病房里,夏天哭闹得厉害,程锦心红着眼睛哄道:“乖,天天最坏了,乖乖把药吃了,听话,来!”
“我不吃,我就不吃!”
夏天声嘶力竭,“秦景肆呢!他为什么还不来看我,我要他过来看我,妈妈,秦景肆呢!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不吃药,我要他过来看我。”
程锦心一颗心都被女儿哭碎了,“乖乖,他很快就来了,妈妈给他打电话,不哭了听话,只要你把药吃了,秦景肆一定就过来看你。”
“我不,我现在就要看到他。”
夏天啪地一下把水杯摔到地上,“我要秦景肆,我要秦景肆!秦景肆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他抢走。”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程锦心叹了一口气,“好,妈妈这就去把秦景肆给你接过来。”
她转身出了病房,门口站着几个夏家的保安,“查到宁鹿的位置了吗?秦景肆是不是在她那里?”
保安道:“没有宁小姐的具体位置,但是秦氏在北湖有一栋别墅,如果没有错的话,他们应该在北湖。”
“那就赶紧去北湖,无论如何也要把秦景肆给我带回来。”
程锦心状如疯妇,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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