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哥此刻已然发狂,狗子的死,蛇妖的无影无踪,让他将怒火全都发泄到了我身上,那双手的力道之大,那神情的怨毒之极,简直比前几天那无头尸更恐怖!
我拼死挣扎之下,却逃脱不了,喉咙的剧痛和缺氧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人的大脑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这一瞬间,唯一能体会到的感觉只有痛苦。
便在我感觉自己要被掐死之际,魏哥的身后猛的冒出了一个人影!虽然我这会儿因为被掐着脖子、血脉阻隔的原因而视线模糊,但依然一下子就认出,来人是靳乐!
他显然是看见我被魏哥袭击了,所以迅速爬了上来,窜到了魏哥身后。魏哥此刻被怒火蒙心,只想着杀我泄愤,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因此就见医生迅速伸出右手,往魏哥后脖子处按了一下。
也不知这一按,是按了哪个穴位,就见魏哥整个人一下就晕了,顺势一倒,趴在了我身上。
“咳咳……”我被他压着,脑子里鼓胀的血液刷的就散了,重新呼吸到空气的感觉,简直跟要成仙似的。
“没事儿吧?”医生蹲到我身旁问了句。
我喘着粗气儿,张口欲言,却发现稍一出声,喉咙里就跟撕裂一样痛,八成是两次受伤,伤到了声带。
当即,我摆了摆手,示意不便说话,医生见此便道:“看样子是声带受损了,没事,修养两天就好。”
我指了指魏哥,旋即对医生竖了个大拇指。
这小子也太牛叉了,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也没见他有多大动作,轻轻在魏哥后脖子上一按,魏哥这么大个块头,直接就晕了。
医生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那地方有个穴位,用中医的话来说是穴位,用西医的说法就是中枢神经,只要找准了地方,把握了力道,按一下就能把人弄晕。
当然,没有经过训练的人,要么找不准位置,要么力道太轻,或者力道太重。
这个穴位,力道轻一点,最多无效,但力道如果过重,则会造成很大的损伤,中枢神经受损会出现什么状况,想想也知道了。
医生也是吓坏了,情急之下第一次用这一招,没想到力道刚好。
说话间,医生看了看旁边的狗子,叹了声气,示意下方的小尤递了根绳索上来,紧接着用绳索拴住了魏哥的腰背,将人送了下去,随后又用同样的方法,将狗子也送了下去。
做完这些,我俩才缓缓顺着梯子往下爬,从屋顶到地面这段距离,差点儿就天人永隔了。
我心想,刚才若不是有医生相救,这条小命可就算是交待了,这兄弟够仗义,又救了我一次,以后他有事儿找我帮忙,我可不能推辞。
思索间,我们将魏哥运进了屋内,为了防止他醒来发狂,我们用绳索将他绑在了床上。
至于狗子,则用干净床单裹了,用簸箕先放了起来,怎么处理它,得等魏哥醒来再说,毕竟他和狗子相依为命,在这件事上,我们是不能代劳的。
小尤将木门的门栓上了,还不放心,一个人挪动着房间里唯一的桌子,浑身大汗的用桌子将木门给抵住了,这才抹了抹额头的汗,说道:“那蛇妖今晚应该不会再来了吧?昨晚杀鸡、今晚杀狗,这不就是鸡犬不留吗?明晚该不会就要杀人了吧?”一边自说自话,她一边伸手猛地一拍桌子,掷地有声道:“走!天一亮马上就走,这地方不能待了!实在不行,让魏哥也跟着离开这儿,咱们出去帮他找份儿工作什么的,也好过留在这儿被那蛇妖给宰了吧?”
我心道,说的倒是轻巧,魏哥在这穷山沟里与世隔绝,到了外面能不能适应就是个大问题,我们还能帮他一辈子不成?再说了,就魏哥之前的表现,怎么也不像愿意跟我们走的模样。
不过我这会儿嗓子痛,也开不了口,便没有接小尤这句话。
但她那句鸡犬不留,却是说到我心坎里了,再这么下去,明晚估计就真的要杀人了。
医生看了看昏睡中的魏哥,摇了摇头道:“先不要随意猜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个杀鸡杀狗的,究竟是不是妖,咱们谁也没见过,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小尤瞪大眼:“这还不够清楚的?除了蛇妖,人能做到这一点吗?普通的野兽能做到这一点吗?医生,你不会还打算留下来,找那个什么‘老血竭’吧?”
医生这次摇了摇头,说自己虽然很想弄到老血竭的样本,但现在形势诡异,我们已经被蛇妖盯上了,再留在这个地方,只怕会没了性命,还是先离开为好。
至于那老血竭,按照医生的意思,他下一次做好准备了再来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狼狈。
小尤立刻道:“其实这么好的东西,你可以报上去啊,这算是很有意义的医学科研项目了吧?犯不着你自己一个人以身犯险吧?”
她说完,医生顿时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却也没有反驳。
我虽然不能开口,但一听小尤的话,也不禁觉得无语,心说这姑娘觉悟可够高的,往上报?真报上去,这事儿也就跟医生没有什么关系了,到时候功劳是领导的,研究项目是科学院的。
如果医生自己默默把这事儿办了,那意义又不一样了,一但研究项目成立,医生便能进入项目的核心进行参与。
即便项目到时候没有结果,那么也能收获经验和资历,如果有结果,那就更不得了,没准儿就鱼跃龙门,全国闻名了。
要不怎么说大学生单纯呢,这小姑娘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险恶和勾心斗角,居然让医生上报,这不相当于断了医生一条阳光大道吗?
发现我和医生都无语的看着她,小尤挠了挠头,一脸纳闷:“难道我说错了?说错了你们告诉我啊,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哪里错了?”
我咽了咽口水,勉强出声:“小尤啊,你大学毕业,再混个几年,就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现在跟你说不清。”然而,我的话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她回我:“啊?你说什么?听不清……你还是别说话了,都变公鸭嗓了,说起话来好好笑哎。”
“……”昨天还觉得她善良可爱,勇敢坚强,是个可以发展为备胎的对象,今天怎么就觉得有点儿想打她呢?不行,我一定要忍住,对妹子动粗是**丝行为,虽然我住着不到二十平米的合租房,吃着充满防腐剂的泡面,但我给自己定的是高大上的路线。
淡定、淡定。
压下想揍人的冲动后,我们三人商议了一番,决定等魏哥醒来,我们就离开,到时候尽量劝他跟我们一起走,不管以后怎么样,先避开蛇妖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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