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月份和日期,我又道:“哪一年?”此话一出,众人便都看着我,乌萨撇了撇嘴,说:“你傻了吧?你说是哪一年?2007年呗,你这脑子是不是脑震荡了。”
2007年?
在21世纪的范围,而且是21世纪初,我心里猛地松了口气,心说;如果我迷糊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既然是21世纪初,那我就肯定不是穿越。
可之前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记不得东西了?
为什么那些邪教徒、弯刀都不见了?为什么血槽里的血干了?为什么那个老头变成了骷髅?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脑子里一团乱。
罗沙见我拿着弯刀不肯撒手,有些不悦的夺了回去,重新放在包里。
第二件引起我注意的是那面青铜古镜,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这面镜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而且这镜子上面有铜花,青绿绿的惨淡颜色,让我总觉得有些阴森森,看着心里就感觉不舒服。
罗沙将装备包封好,对我说道:“小兄弟,我看你这身儿装备不错呀,你们应该是经常出活儿,赚翻了吧?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这帮人都是散客,没有人脉,这些东西倒腾出去,价格也是贱卖。你要是有人脉,能让我们卖个好价钱,我给你分成。”
难怪他肯让我看东西,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我现在身无长物,在这地方,要想活下去,还真得依仗他们,于是我点头道:“那太好了,这次出了意外,我白来一趟,亏了不少,遇见你们也算是老天爷给我的补偿。人脉这方面没得说,我认识好几个外国的大老板,外国人的钱好赚。”
罗沙大喜,立刻和我称兄道弟起来,其余人对我的态度也和悦了许多,当即,我们吃完东西,歇息了会儿,罗沙便带队要离开了。
离开时,我转头望着黑暗的走廊,心里沉甸甸的,相当难受。
我唯一记得的人,现在是死是活?
但愿弯刀平安吧。
顺着二层的旋转楼梯下去,下面是一个很大的大殿,空荡荡的,我们原本是不疾不徐的走,谁知才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阵很沉闷的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要裂开似的。
罗沙经验丰富,一听这,便道:“不好,沙尘暴还没有结束,现在灌沙了,快跑!”随着他话音一落,便见大殿,不停的有黄沙灌进来,来势汹汹,我们要是反应慢一些,几乎就要被活埋。
一行人吓的魂不附体,背着装备拔腿狂奔,几乎前脚刚出大门,后脚,身后的建筑物,一半以下都被黄沙给盖住了,只勉强露了个顶。
转身看着灌满黄沙的大殿,我隐约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自从失去记忆之后,看很多东西都会有熟悉的感觉,可惜,这会儿我啥都想不起来。
外面正刮着沙漠风暴,之前我并不知情,因此这会儿出来,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儿被刮倒了。
罗沙等人迅速拿出纱巾裹上,戴上简陋的防风镜,我腰间的快挂上,这些东西都是齐全的,立刻也拿出来戴上,这才勉强能视物了。
漫天黄沙,天昏地暗,视线难以延伸出去,这地方似乎并非是个纯沙漠,大约附近有戈壁地貌,因此风暴中还夹杂着许多碎石,打在人身上,直如被弹弓打中一般,皮肉疼的钻心。
众人纷纷护住头,罗沙喊道:“这古城坚持不了多久了,很快就会被风暴重新给埋了,快撤。”
队伍中有人喊道:“现在能往哪儿撤,根本没个躲避风沙的地方。”
罗沙道:“往城外撤,那边的官道空旷,能挡风,滑沙也容易跑。”说话间,我便跟在罗沙等人身后,一路往外跑。
一边跑,我一边忍不住频频回头,心想:我的同伴,会不会也在这座古城里?他们有没有遇到危险?他们是不是也在找我?
顶着风沙碎石,身上被打的皮肉无处不痛,估计已经是片片青紫了,我们狂奔逃命,一口气跑到了城外官道靠墙根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坐在墙根下直喘气。
乌萨疼的嘶嘶抽气,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我:“看你白皮白脸的,不像个到处淘宝的人,没怎么遭过罪吧?嘶,这石头抽上身可真疼,我爹还没这么打过我呢。”
队伍中另一个汉子,也用汉语道:“你家老爹这次肯定气坏了。”
乌萨道:“没事,这次赚了钱回去孝敬他,他气就消了。”
汉子道:“你有了钱想先干什么。”
乌萨道:“去乌鲁木齐买房子,让我老爹把那个不挡风、不挡雪的小破店关了,去城里弄个坐着数钱的大生意。”
汉子调笑道:“那你呢?你就不跟着我们干了?”
乌萨道:“怎么不干,我老爹赚钱,咱们几个继续干,赚更多的钱,搬到北京去住,以后结婚生孩子,在北京读书,上那个、那个清华北大。”
一伙人哄堂大笑,纷纷叫好。
现在汉语普及广,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会汉语,估计觉得我人不错,所以没有用维语交流,一边说汉话,一边跟我也聊。
“小兄弟,你哪儿人?”
我哪里人?说真的,我想不起来了,我似乎觉得自己是浙江一代的,又似乎觉得自己是北京人,具体哪儿的,还真不能确定,于是只能瞎掰道:“我是浙江人,不过常年在北京活动。”
罗沙道:“北京个个都有钱,京城的潘家园、琉璃厂,国内最大的两个古玩交易点。来我们泰若淘货的虽然天南海北,但北京最多。”
乌萨颇有豪气的一挥手,说道:“潘家园、琉璃厂算个屁,我听说现在那两地方全是假货,去的都是外行人,咱们泰若人虽然少,但个个都是行家,要我说,再发展个几年,最大的交易点就是咱们泰若了。”
一个汉子啐了一声,道:“说的好像你是个行家一样,咱们这些散客,在那些大老板眼里算个屁啊,是吧小老板。”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我跟着干笑:“我这个小老板,在大老板跟前,也不算个屁,咱们赚自己的钱就行了。”
一行人畅想着未来,说话间,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明天,看到了装备包里的东西,换成了一摞摞人民币,换成了卡里一长串零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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