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儿?你们把他关在哪儿!”我声音有些失控。
平日里,虽然我和许开熠不常见面,再加上他特喜欢念叨我,看似不怎么亲近,可实际上,我俩一起长大,即便互相嫌弃,但一个屋檐下的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会儿猛地知道他疯了,我整个人几乎要崩溃。
他这么聪明的人,就这样疯了?
他不仅变得像疯癫的野兽,还被关了起来?
我不敢想象,如果家里人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养子,变成了一个疯子,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都怪我!如果我没有得到那面青铜古镜就好了!
大晚上的,我逛什么夜市啊!
该死的老头子,我此刻想起来,真恨不得将他给挫骨扬灰了。
“你别激动。”沈组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就算你不来,我们也正打算通知你的。开熠是我的好友,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上面非常重视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想到解决的办法的。”
对上他坚定的目光,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刻发怒或者焦急是没有用的,许开熠疯的太离奇,唯一能救他的,也只有研究所的这帮人了,只有等他们破解古镜的奥秘了。
“我想去看看他。”
沈组长说可以,但要我做好心理准备。
紧接着,他带着我走到了转角的尽头处,金属门再一次打开后,里面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我进去一看,顿时觉得浑身都凉了。
“为什么这样锁着他?你们把他当什么?太过分了!”
在我眼前,有一个棺材样的玻璃罩子,许开熠此刻就躺在这个棺材里,只不过四肢都被扣着,如同在锁什么野兽一般。
短短一周,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下巴下面一圈青色的胡渣,整个人狼狈不堪,不停的挣扎着。
沈组长神情沉重,看着许老大,哑声道:“没办法,他攻击性太强,攻击不到别人,就四处乱撞,自我伤害,所以只能把他这样锁起来。”
“哥。”我很少这么叫他,大部分的时候,我叫他老大,他叫我老二,惹急了,我叫他姓许的,他叫我许二蛋。
“老大!姓许的!许开熠!”没用,不管我怎么叫他,许开熠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如同野兽一般,面目狰狞的看着我们。
我不忍再面对他,退了出去,深深吸了口气,道:“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沈组长道:“对于这面古镜散发的古怪磁场,我们没有办法处理,所以,只能从源头查起,希望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源头?那个死去的老头?”
沈组长摇了摇头,道:“不是,是真正的源头。这面古镜的年代、出处、相关历史,我们在查的是这些。”
我道:“查出眉目了吗?”
他道:“我们将东西,送到了考古院,已经有消息了,考古院传了一份资料过来,并表示非常感兴趣,愿意配合我们。”
我立刻问他资料在哪儿,沈组长没有推脱,直接将资料调出来给我看。
资料非常短,但涵盖的信息量却很大。
我仔仔细细查看完毕,有些吃惊:“出自古西域?我历史虽然不好,但我记得,古西域不产青铜吧?也很少用青铜镜。”
沈组长道:“西域是不产青铜,但古代丝绸之路上,是有青铜交易的,那时候有一部分民用青铜器在丝绸之路流通。所以,这面青铜镜,应该是专门为西域贸易打造的。”
我回忆着那面古镜,道:“难怪那古镜背后的花纹有些奇特,和我在网络图片上看到的青铜镜花纹差异很大。这面古镜,最早是中西贸易流通的产物,按理说只是一件高价值的商品,不该有这种古古怪怪的力量啊。”
沈组长道:“这古镜的磁场有问题,磁场是可以转移的,或许这面青铜镜,最初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在这两千多年的历史中,或许,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它。我们现在知道它出自西域,但它是怎么流落到古大师手里,却还没有查出来,所以我们在追查那些外国人的踪迹。”
古大师,也就是那个老头子。
我道:“有线索了吗?”
沈组长道:“不好找,但肯定会有,上面对这件事很重视,所以派了很多人,而且外国人的比例更小,那么多外国人,肯定会留下什么线索,不过,我们需要一些时间。”
我道:“查到了,一定要告诉我,这件事关系到我大哥,我不能袖手旁观。”
“会的。”
我道:“他的事情,你们保密,不要告诉我们家里人。”
沈组长笑了一下,说:“这个我懂。”
我道:“我能留下来吗?”
沈组长道:“留下来照顾他?不、不用,我们有专业的人员,放心,我们不可能亏待他的,我们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起来。他是A组的组长,他一倒,A组的研究项目全都停止了。每停一天,都是巨大的人力和经济损失,上面给我们的压力也很大,你放心吧。”
顿了顿,他又道:“我们这里,不能留不相关的人员,今天让你进来,已经是破例了。”
无奈,我只能离开了研究所,等待着它们的进一步调查。
回家时,小齐和魏哥都围上来询问我情况,我将事儿一说,两人都是吃惊不已,连连安慰我,因为许开熠的事情,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心神不宁,网店的生意也都是小齐和魏哥在打理。魏哥虽然不识字,但手脚麻利,打包搬货跑腿不嫌累,小齐是网购达人,都不需要我教,玩起套路来比我还溜。
多亏这二人的分担,我才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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