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

江蒹葭是庶女,不受宠,是国舅准备纳入后院的,阴差阳错成了太子妃。惶恐了些时日后,渐渐接受事实。

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太子登基,她就是国母,江氏所有人见她都需跪拜叩首,她将母仪天下。

心中满载着希望,想到权势、想到今后的荣华,更觉得太子不近女色,更是难得的良人。江氏在这些大家族中是独特的,规矩多,约束男儿的规矩更多,正妻诞下子嗣前丈夫是不能纳妾的。

这等规矩不多见,可就是这样,依旧不能挡住男子纳妾的心思,他们喜欢朝三暮四,更喜欢纳妾。

太子是不一样的,父亲告诉她,太子打下大周的半壁江山,年轻有为,骁勇善战,更重要的是他早已弱冠,身边却没有一个女人。

原来这些都是假的……

她掩面痛哭,婢女不断安慰她怒骂狐媚子,到了江府后,眼睛都哭红肿了,她慢慢地下了马车,嫡母迎面走来,“回来了。”

嫡母以前从不看她一眼,自从她被立为太子妃后就换了面貌,给她银子买首饰,还将她挪至自己的名下成为嫡女。

嫡母亲切地拉着她的手,“累不累,我让人做了你喜欢吃的甜汤。”

“夫人,皇后娘娘赏了姑娘一匣子珍珠,让姑娘磨成珍珠粉美容,还说剩下的作首饰。”婢女献宝似的将匣子打开,自家夫人的脸色都变了。

江夫人接过匣子摸了摸,无暇白皙,她的态度更为和蔼了。

江蒹葭一咬牙,“母亲,女儿想问你些事情。”

她的嫡母在后宅颇有门道,将这些姨娘管理得很好,令她们丝毫不敢越界。

****

萧宴将人藏得很深,东宫守卫森严,一点都没有将秦绾宁的消息传出去,外间的人更是挤破脑袋想一观这位神秘女子的容貌。

秦绾宁在院子里不出门,坐在窗下,偶尔会看些书,时常在想着凌王会什么时候派人来找她。

她想卖乖讨饶,令萧宴对她放松警惕,然而每每见到她,就恨不得咬上一口。

午后睡了一觉,宫娥碧色送来一盒子点心还有一盏玫瑰花露,她打开食盒,捏了一块往嘴里塞,很甜。比起小宫娥的送来的还差些,她不喜欢。

秦绾宁吃了半块就丢下,碧色心中咯噔一下,陪笑道:“姑娘不喜欢?”

“不喜欢,腻了些。”秦绾宁撇嘴。

碧色小心地将食盒盖上,太子对这位姑娘极为重视,平日里有些喜欢的小玩意都会送过来,吃的用的,都会想着这位。她不敢掉以轻心,轻声询问:“姑娘喜欢什么样的,明日按照您的口味来做。”

秦绾宁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碧色得了没脸,不敢怠慢,好脾气地倒了一盏花露,她是太子面前得脸的大宫人,皇后面前也有几分脸面。但她从来不敢自持娇贵,太子面前,她就是一伺候主子的下人。

“口感好。”秦绾宁尝了一口。

碧色这才放心,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没过半日,侯明羽又来了,光明正大地来了,秦绾宁好奇,侯明羽穿着一身的大红绣金大袖衫,蹁跹逶迤,端美秀雅。

侯明羽气色不好,抹了胭脂才让脸蛋变得靓丽些,她叉腰围着秦绾宁转圈,“殿下要娶我了。”

秦绾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恭喜恭喜。”

侯明羽端不住了,“你嫉妒我。”

“不嫉妒,恭喜你。你明明知晓四位国公府不可与东宫联姻,你这么做就是自寻死路。你想想啊,其他三家联合起来弄死你们侯家,你会比我还惨。”

“一家的荣耀来换你一人的幸福,太子这是在报复你。”

侯明羽惊讶了,确实,有这么一个秘密,其他三位国公爷都不是吃素的,且太子来求娶的时候,阿爹是不乐意的,迟疑许久,到今日都没有松口。她就是来显摆下,想看看秦绾宁嫉妒的样子。

她沉默下来,秦绾宁唇角弯了弯,“你嫁吧,家破人亡就会后悔了。”

“你、恶毒。”侯明羽一跺脚,转身跑开了。

秦绾宁乐得自在,萧宴的心机太深了,想利用婚事让侯家成为众矢之的,侯德义会怎么对付?

她不想到。

黄昏时分,碧色又来了,带着一盒子点心,打开来看,十二个小格子里各放着两块点心,与小宫娥带来的相似。

碧色给她解释:“这是宫外的点心,”听说很多姑娘都喜欢,奴婢就让人买来给您试试。”

秦绾宁惊讶,竟然是宫外带来的,她捏着吃了一块,不甜不腻。

秦姑娘吃了,碧色才安心,默然退下回崇光殿复命。

“吃了?”萧宴坐在案牍后面,眉眼不快。

碧色回话:“姑娘很喜欢。”

“嗯,以后多买些给她,今日见过侯明羽,她生气了吗?”萧宴问一句。

碧色沉吟,脑海了想了想,她去见姑娘的时候,姑娘与往日一般坐在窗下看书,神色悠然,气质温雅,并没有生气。

“姑娘心情不错。”

“心情不错……”萧宴咬牙,手中的笔杆咔嚓一声被捏断了,吓得碧色忙俯首:“殿下,真的,姑娘没有生气。”

“下去。”萧宴低呵。

碧色不敢迟疑,爬起来就俯身退出大殿,太子大怒,她压根不敢多待一刻。

宫娥离开后,萧宴就去了偏殿。

秦绾宁坐在曲桥上,玉足踩着水,湿意浸透肌肤,月光下的肌肤美若无暇,萧宴在她面前停下,“秦绾宁。”

声音低沉而沉闷,秦绾宁握拳没有吭声,扬起下颚仰视对方,温柔的月光洒在她的漂亮的眉眼上,给她平添了几分柔弱感。

萧宴在她面前蹲下,盯着她的唇瓣瞧了会儿,最后捏着她的肩膀,“你怎么不生气?”

“殿下纳妾与我何干?”秦绾宁讽刺,候德义不敢答应这门亲事,太子敲山震虎。

“你真的没有心。”萧宴怒到极致,捏着手腕的手也暗自用力,秦绾宁皱眉,眼中慢慢蓄满水润。

看见她眼底的伤痛,萧宴心中还是不忍,松开手,搂着她,“没有心的女人。”

怀中人的体香就像是**香一般摄人心魄,萧宴单手搂住的腰肢,春末的温度高了很多,衣衫单薄不少,萧宴手掌上的温度贴着单薄的春衫。

掌心的温度慢慢在灼热,勾着腰肢的手臂更是开始发热,萧宴很自然,对于眼前人向来肆意惯了,哪里还有在江蒹葭面前的端庄自持。

男人笑着垂眸,咬住她柔软的耳朵,一点点品尝她的味道。

秦绾宁往后躲避,后背被萧宴的手抵着,磨蹭得发热,她后悔了。

后悔不该激怒疯子。

接着萧宴将她放下,目光肆意,而秦绾宁脸颊发烫,羞涩难当。

水边湿意浓重,两人身上都沾染了水汽,而周遭不见一人。

太子有了吩咐,不准任何人出来。

………

月山柳梢头,秦绾宁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翌日醒来,她换了一身寝衣,是新制的白色。

萧宴给她换的。

秦绾宁没有多想,浑身都有些疼,更衣的时候看到颈上的梅花红痕,春末不好穿高领的,为了不让人笑话,拿脂粉抹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

外间的光渐渐明亮起来,伺候梳洗的宫娥推开门,她赶忙躺回榻上装作刚醒的样子。

梳洗更衣后,她让人搬了躺椅在门前躺下,躺下不过半刻钟,曲桥尽头传来喧闹声。

“为什么不让进,我昨日还来了。”

是侯明羽的声音。

秦绾宁走到湖边,以柳条挡住身子,远远地去看,碧绿身影是侯明羽,她身侧多了一位红衫人。

“去瞧瞧,谁来了?”她吩咐宫娥去打听。

宫娥迟疑不敢去,宫内贵人多,她们做得不好就会触了霉头,她摇首敷衍:“她们不会过来,您何必去管问。”

“你不去,我就让太子换了你。”秦绾宁故意不悦。

宫娥瑟缩了几下,不敢回嘴了,踩着大步子就去打探。

过了会儿,她急忙回来,慌张道:“是未来太子妃。”

“未来太子妃?”秦绾宁眸若星辰,侯明羽一人来嘚瑟还不够,还搬了人来。

她提起裙摆就要过去,走到半道上想起不对,回屋拿了面纱裹上才领着宫人去见太子妃。

江蒹葭站在桥边,远远见到一女子蹁跹而来,步步生莲,两侧的水光涟漪春风,缥缈欲仙,就像是下凡走来的神女一般。

江蒹葭心中大惊,这位女子好美,她下意识后退两步,一侧的候明羽拉着她的手,亲昵道:“太子妃怕甚,你是妻,她可是没有名分的,连妾都算不上。”

侍卫阻拦两人,秦绾宁在十步外就停了下来,挑衅地眨了眨眼睛,“侯明羽,搬救兵来了?”

“你……”侯明羽气极,被当面戳破心事后气得冷眉直对,“你以为你能横起来,这是未来太子妃,你不行礼?”

秦绾宁笑了,“我猖狂惯了,不行礼又怎么样?”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未来太子妃的身上,心中暗自祈祷,江氏,你可要争口气将我赶出去。

对面的江蒹葭瞧了一眼对方后,眼眶突然就红了,然后捂脸哭着跑开了。

侯明羽拉了一把没有拉住,回头就冲着秦绾宁得意道:“你这条贱命不够赔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有红包,想求一求营养液,有吗?

有吗?

没有的话,我明天再来。

太子今天追妻火葬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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