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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能够!”赖麻子急了,马上就解释说,“我们是把孟书记请来,给我们说情了。”
姜斌故意挑眉问:“你们又干什么了,需要孟书记来做工作?”
“现在纺织厂不是都快竣工了吗?”二痞子双手绞着,扭捏着,看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几个总闲着也不是办法,你看看,能不能给我们也安排一下?”
姜斌蹙起了眉头。
李秃子跟着说:“我们知道姜队长担心什么,这您放心,我们以后一定痛改前非!这次只要给我们机会,我们一定好好干!”
姜斌依然没表态。
赖麻子也说:“我们几个您还不知道么,就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试试吧,如果还是像从前那样,您再临时开除我们也来得及啊。”
他们三个都说完,姜斌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三个人只要齐刷刷看向孟宁。
孟宁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道:“姜队长,芦村的情况你也很清楚,我们是整个县里最落后的一个村,现在路也通了,网也通了,眼看马上纺织厂就要建成了,其他村的书记和扶贫队长都来找我,希望能让他们的村民来纺织厂工作,这邻村的人都能用,咱们自己村里的总不能拒之门外吧?”
“可是孟书记,我的工作有多难做,你最清楚了,种猪被出卖的事,我可到现在还急着呢,”姜斌说,“为这事,我在县扶贫办做了多长的检讨报告,他们三个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这样,我来表个态,”孟宁当和事老,“他们三个我作保,你只要同意他们去参加上岗前培训就行,厂里的规定,所有工人都要通过了培训结业考试才能上岗,他们能考上当然最好,考不上自然就被淘汰了,也不用给他们搞特殊化,你看这样行不行?”
“对对对,我们自己去考试,过不了就不来麻烦姜队长了!”
“既然孟书记都亲自给你们作保了……”姜斌最后说,“我这里有几张报名表,我记得赖麻子认字的,你教他们,或者帮他们把表填好了,等到了时间,小蒋会挨家挨户去收表的。”
“哎!谢谢姜队长!”
三个人千恩万谢地走了,孟宁为了自然点,也跟他们一起离开,等过了半个小时,他又端着水杯回来了。
姜斌果然还在一边整理资料一边等他。
“这回可真新鲜,”姜斌扬起眉毛,“我们俩搭档这么多年,你光教训都教训过他们那么多次,到头来在他们心里,竟然我比你还难搞,把你请来我这儿当说客。”
“就是因为我跟他们动过手,吃过处分,之后还对他们不客气,他们也就摸清我脾气了,知道我这人吃软不吃硬,”孟宁笑起来,“哪像你啊,你说一不二,上次镇上都开口重新补发种猪了,你就是不肯,把咱们村委会的人都发展去养猪了。”
那几头本来要补发给他们三个懒汉的种猪,还真就在村委会的茅厕里养了大半年,最后卖出去了,用卖猪的钱又买了些鸡蛋来,挨家挨户发了点。
三个懒汉家还是姜斌亲自上门去送的,当然没少了挖苦。
“不过搭档这种事,本来就得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姜斌也没当回事,“只是你觉得,这三个人这回是认真的吗?”
“看着还挺认真的,”孟宁说,“赖麻子认字,身体又不好,到时候可以考虑去做文职工作,至于另外两个,到时候再看什么岗位需要用人吧。”
他们三个的工作安排是最让人头疼的,姜斌一直在琢磨,到现在也没琢磨出个结果来。
“依我看,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也好,反正前线工种也让他们一起去参加培训,能行最好,不行再另外想办法,也好挫挫他们锐气,让他们知道,这次没人打算给他们一路开绿灯。”
赖麻子得了这句承诺,简直就像十拿九稳了一样,在村里闲逛的时候都心情好得开始哼起了小调。
许令嘉这天刚好改完试卷出来走一走,散动一下,和赖麻子碰了个正着。
“许老师!”赖麻子很高兴地凑上去跟她打招呼,“放学啦?”
现在的孩子们放学了也是在学校里活动,只有周五才能回去,就算到了放学的点,也不会出来,所以大家判断是不是放学,也只能看老师们会不会出来活动了。
现在学校里的支教老师多了,也就认命了校长和书记,许令嘉现在只是语文组的组长了,日常的琐事也就少多了。
“放学了,我刚改完作业,出来转转。”
“转转好啊,你们老师总低头改作业,是得多出来活动活动。”
许令嘉看出来赖麻子很高兴,就问了一句:“赖哥看起来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好事吗?”
“这还要谢谢许老师的爸爸来咱们村投资建厂啊,”赖麻子喜笑颜开地说,“孟书记和姜队长不计前嫌,今天刚答应给我们几个机会去厂里参加培训!”
许令嘉才刚跟老许通过电话,知道他们村委会为了这几个懒汉就业的问题,跟所有股东们来来回回聊过多次,还一再替他们作保,所以一早就知道他们会被安排进厂里工作。
现在看到赖麻子说今天刚答应,就知道他们肯定是商量好了,有什么战术,就笑着说:“那真是恭喜你们了。”
“许老师你放心,我们保证努力学习,好好干,不让你爹赔本!”
许令嘉又笑笑,这才和赖麻子道别。
小蒋刚才遥遥看到许令嘉在跟赖麻子说话,又知道赖麻子他们几个有点不太好的前科,于是一直盯着,直到赖麻子老实离开了,他才过来。
“许老师,刚才是跟赖麻子在聊天?”
“碰上了,就聊几句。”
“以后一个人还是有点戒心,”小蒋隐晦地说,“不过他们几个被孟书记教训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放心吧,”许令嘉曲起手臂,鼓了鼓肌肉,“我也是练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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