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顺从,他明明应该高兴,高兴自己终于征服了她,让她甘愿对自己俯首称臣。但是他觉得心口发堵,怒气一瞬间被她点燃。
三年前的她也是这般投怀送抱,也是这样主动地亲吻自己,结果呢?她还不是背叛了自己!
一想到她可能也这样主动地迎合过别的男人,薄佑琛的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咬过,他不甘心地欺身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女人。
“苏若雪,你是不是也在别人身下这样辗转求欢过?”
被他压住双腿的苏若雪只觉得难以动弹,她咬了咬唇,憋着眼泪摇头,声音细若蚊蝇,“没有,我没有……”
听到否定的答案,薄佑琛的心里有一瞬间的喜悦,但随之而来的,又是更加多的烦躁。
骗他的!这个女人一定又是在骗他!就像是三年前一样,把他蒙在鼓里,当成傻子一样耍!
苏若雪的温顺反而换来他更加肆无忌惮地折磨,一直到后半夜,他才肯放过颤栗不止的她。
这一次,她强忍着痛没有昏过去。
下唇已经被她咬的出血,等到一切归于宁静,身旁的人传来绵长又均匀的呼吸声,她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他身边离开,带着那张三百万的支票离开。
她用从薄佑琛那里偷来的钥匙打开了大门,出大门的那一瞬间,她的心猛然地放松下来。
掌心的汗都快要打湿那张支票。
只是片刻地停顿,她就立马飞奔离开,身上穿的是薄佑琛的外套,肥大冗长,套在单薄瘦小的她身上有些滑稽。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恰好是沈无意值班,看到了浑身狼狈的她。
男人的外套下,是一件皱巴巴又十分单薄的连衣裙,脖颈间似有若无露出的青紫痕迹,让沈无意不由得皱起了眉。
“若雪,你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副样子就出来了?”
沈无意是这家医院的心理医生,机缘巧合之下和她结识。兴许是看她孤儿寡母的实在太可怜,也可能是医者仁者心,沈无意一直在帮苏若雪照看孩子。
她没来医院的这几天,孩子也都是沈无意在帮忙照料。
苏若雪摇头,插在口袋里的手悄无声息地握了握那张支票,“沈医生,我没事。阿湛什么时候可以进行手术?”
沈无意有些诧异,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你筹到钱了吗?”
苏若雪点头,又问了一遍,“沈医生,阿湛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苏明湛就是苏若雪和薄佑琛的孩子。
三年前,苏若雪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偏偏那个时候薄佑琛落难,祸是她闯的,薄佑琛遇险也是自己害的,她不能一走了之。
怀着身孕的她赶回去救出薄佑琛险些流产,虽然后来孩子保住了,但是因为身子虚弱孩子早产,导致阿湛先天性肾功能不全,三年来,他的生活几乎离不开icu。
眼下能救阿湛的办法,那就是换肾。
沈无意轻叹一声,想要安慰她,“若雪,肾源我们还在找,你再等等。”
滚烫的泪从她眼底涌出,再等等,阿湛还能等得起吗?她只恨自己不是孩子匹配的肾源,如果可以,她愿意把自己的两个肾都给阿湛。
万般无奈也只能吞咽到肚里。沈无意见她这样难过,忍不住想要伸手替她擦掉眼泪,却被她躲了过去。
沈无意的手落了空,有一瞬间的失望,但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对她柔声,“去看看孩子吧,别难过了,会有办法的。”
苏若雪点头,胡乱地擦了把眼泪,转身往病房里走。
“若雪”沈无意又忽然喊住她,苏若雪回头,“照顾好自己,别在阿湛之前倒下。”
她苍白着脸点头,又步伐虚乱地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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