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在寿宴结束时才知道黛玉提前回府的事情,当时便再也坐不住了,只匆匆的跟几位王爷告别后便回去看黛玉。黛玉回府后一句话也不多说,回屋躺下便睡,只是不知什么缘故,总是睡不安稳。梦里水溶一直在身边,二人缠缠绵绵恩爱不断,到了最后水溶的脸却忽然变成了皇上的脸。黛玉从梦中惊醒,只觉得身上汗津津的难受,尚未转身,便听见水溶在耳边低声问道:“玉儿怎么了,做恶梦了么?”
黛玉猛然睁开眼睛看见水溶近在咫尺的脸,心中万千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一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呜咽着如同一个找不到归路的孩子一样,胡乱亲吻他的脸。
水溶被她这慌乱的热情给惊呆了,一边恣意的回吻她的唇一边上下其手把她身上的衣衫一件件的剥离开去。卧室里的温度陡然上升,水溶燥热难安,一把把她推倒在锦被中俯身而上时,却在她嘤咛一声哭泣中停了下来。
他惊讶的捧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心疼的问道:“玉儿,你怎么了?”
她只是哭着摇头,又往他的怀里钻,什么也说不出来。
“玉儿,乖……别怕。”他拍着她的背轻声哄她,又一点一点吻着她脸上的泪水,“别怕,我在这儿呢,乖……说说,你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么?你在怕什么……”
他温和的语调让她的眼泪更加肆虐,哭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搂着他的脖子把眼泪全都擦在他胸前的衣衫上。
水溶低叹一声,慢慢的坐起身来,拉过一条薄被将她如玉的双肩裹起来,把她连带着被子一起抱在怀里,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不能跟为夫说?”
黛玉满肚子里的话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此时此刻她才觉得怕,又怕梦中的情景成为现实,便一边哭一边伸出手臂再次搂住水溶的脖子,呜咽着说道:“我不要离开你,也不许你离开我……这一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都不许不要我……”
水溶无奈的笑了,紧紧地搂着她吻着她的泪眼,答应着:“好,我们谁也不离开谁,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离开。”
皇上的脸色一整天都很不好看,寿宴上他还端得住,众大臣一离去,他便冷了脸,当时便把宫女刚递上来的热茶给掼到了地上。随着茶盏被摔得粉碎,御前伺候的四名太监四名宫女还有总管太监吕公公一起跪在了地上,连声请罪。
皇上却只丢下一句:“你们都在这里给我跪好了,好好反思己过!”便起身离去。
众人谁也不敢动,只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出了门,御前总管太监吕公公方咧嘴抬起头来,看了看屋子里的几个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原想着今儿趁着万岁爷寿辰的好日子能讨个封赏呢,不想却是这个结果。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和周才人跟皇上说了什么,把皇上都给气成了这样,连带这些奴才们跟着受罪。
皇上一个人出了乾元殿,匆匆往御书房里走。
乾元殿外边服侍的小太监见皇上一个人出来,吓得赶紧跟上去伺候。却又被皇上一声怒喝,给跪倒在地上不敢起来。
皇上匆匆进了御书房,却见睿亲王正坐在御书房外边的凉亭内独自斟茶,少不得上上的出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只冷声问道:“你怎么不回去?在这里做什么?”
睿亲王已经将手中的茶壶放在茶海上,起身恭敬的行礼,淡然笑道:“臣弟见皇上在宴席之间神色不愉,回府后自省己过,觉得今天给皇上的寿礼有些简薄了,所以又特特的回来给皇上赔罪的。”
皇上知道他不过是说笑而已,却不由得叹了口气,沉声道:“今儿这个寿辰过的真是窝囊!朕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呢,这些狗奴才……朕恨不得立刻都杀了!”
睿亲王忙劝道:“今儿是皇兄的好日子,皇兄万不可说此气话。哪个奴才不听话,皇兄只把他交给臣弟去处置也就罢了。千万别动真气,不要为这些小事气坏了龙体。”
皇上沉默不语,半晌方道:“你跟朕进来。”
睿亲王忙跟在皇上身后进了御书房。皇上也不多说,只亲自去橱柜跟前,打开橱柜的门,从里面翻找了一阵,最后沉声怒道:“果然!果然不出朕所料!这些狗奴才真是活腻歪了!”
睿亲王不解的问道:“皇上如此生气,可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皇上攥紧了拳头,一拳垂在旁边的汉白玉嵌花梨木的雕花书案上,低声道:“睿亲王听旨。”
睿亲王不敢怠慢,忙跪倒在地,叩头道:“微臣在。”
皇上稍微沉静了一下,方缓缓说道:“朕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御前伺候的这些人都有嫌疑。无奈这件东西很是重要,又声张不得。朕命你立刻调人来把御书房,乾元殿以及清凉殿三处在朕身边服侍的宫女太监一律收押起来,逐个审讯,务必水落石出。”
睿亲王大惊,然皇上神色凝重,又不是玩笑之言。他也只好先叩头领旨,起身后方上前劝道:“皇上,这三处的太监宫女都收押起来……也有上百人呢。再说,您身边少了人伺候怎么行呢?”
皇上淡然一笑,瞬间便恢复了淡然之色,说道:“朕今天的寿辰,自然要去翊坤宫。你只在明天早朝之时把那个贼给我照出来也就是了。无辜之人,依然回原处当差。”
睿亲王办事儿素来雷厉风行。他既然领了圣旨,便立刻找了燕松昀来,密调御林军悄无声息的把乾元殿,御书房和清凉殿三处的太监宫女全都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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