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异是女人。
而且还是极为聪慧的女人,前不久成都之行,让她对刘备军诸家眷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心灵手巧的专家黄月英。
精明能干的管家夏侯涓。
秀外慧中的主母糜贞。
老实本份持家过日子的胡金定。
.......。
在一众小辈中,给王异留下深刻印象的,除了颇有灵气的张星彩外,就是看似默默无闻的刘月,让她心生怜惜。
同样的颠沛身世,同样的不受重视,王异在刘月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刘封被王异化身刘月一问,心中不由得异样起来,长久以来,刘月都是属于最容易被忽略的一个,存在感甚至还不如妹妹刘兰。
但她真的可有可无吗?
刘封又觉得不是,在长坂坡脱险的一路上,给予刘封最多鼓励的,正是这个大妹刘月。
当初决心救下刘月、刘兰姐妹,刘封之所以下定决心,就是刘月向他投来的一个求助的眼神。
“也罢,娶一个是娶,二个是娶,三个也一样。自家妹子既然有意,那还推托什么?况且,刘月嫁给别人,也很难有幸福?还不如跟了自己........。”
刘封心头本来坚固的兄妹情渐渐崩塌,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别样的情绪。
——
建安二十年,十一月末。
刘封带着吕玲绮、关银屏两女,以及王异、马忠、张任、泠苞、程郁等部下向刘备辞行,法正、魏延等好友前来相送。
法正身边丁奉神情有些悻悻,在法正的极力劝说下,丁奉还是动摇了。
刘封虽然待他很好,也很信任。
但刘封只是平东将军,能给予他的平台太小了,而刘备坐拥荆、益两州,特别是荆州地界水网密布,最是合适水军作战,这对于自小生活在江淮的丁奉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承渊,不用瘣疚,不管我们身在何处,都是并肩作战,相互守望的兄弟,将来我们还会有聚在一起的时候。”
刘封把丁奉拉到一处的僻静处,安慰丁奉道。
对于部下将领的调动,刘封看得很开,他在乎的是软性的感情,而不是硬性的隶属关系,作为一个经历过商战的穿越人氏,他也更懂得把握住人心才是最为关键的因素。
丁奉眼眸泛红,哽咽道:“少将军若是不弃,奉愿认少将军为义兄,从今往后,不管是天南地北,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义兄有事相招,奉一定率军前来。”
刘封笑了笑,拍了拍丁奉的肩膀:“好,承渊,从今往后,我们兄弟相称,两军征战,刀枪无眼,你多多保重。”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刘封对于丁奉的离开,心中虽有遗憾,但并不怨恨。
刘封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也相信丁奉的品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丁奉既然觉得跟着刘备好,那就痛快的放行,当初,这就和当初他对傅肜和赵累的态度一样。
现在,回过头来看,傅肜在刘备亲军中历练了一番后,又回到了刘封军中,并且已经独挡一面成为了陇上偏师的主将,赵累在关羽军中混得也不错,军中的辎重后勤都由他在掌管。
辞别法正、魏延等人,刘封从定军山沿金牛道向蜀郡而行。
沿途之上,从蜀地前往汉中增援的辅兵络绎不绝,从运输辎重的艰难程度,刘封就能猜测得出,刘备、诸葛亮为了打赢汉中之战,已经押上了巴蜀全部的家底。
大战在即,每一个细节都要慎之又慎,刘封若是继续留在汉中,他这支外军估计得不到太多表现的机会。
法正、庞统等谋士在综合考量之后,多半会选择他们认为合适的将领、官员来履行任务,在熟悉程度方面,刘封不占优势。
刘备让刘封回成都娶亲,这个安排倒也不差。
等刘封休整的差不多了,亲也结过了,再带着养精蓄锐的身体和将卒上战场,对付起曹操的疲惫之师来,更能占得便宜。
——
一路之上,刘封与吕玲绮、关银屏也算相熟了。
行军途中,遇上县城,两女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颇为拘谨,对刘封的索求多半不允,但偶尔也会觉得刘封可怜,同意的次数不多,刘封对此也满足了。
这有总比没有好。
等到了成都,刘封先回府上,见过了糜夫人。
吕玲绮按照刘备的安排,夏侯氏早早的遣了仆从在城门口接了去,关银屏也是一样,由胡氏接到后回了府上。
剩下的王异、张任等人,则自有诸葛亮这个军师中郎将来安置。
平西将军府,院内。
小刘媛正懒在糜夫人的怀里,依依呀呀的学说话,刘封一进来,小娘就瞪大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刘封露出疑惑的神色。
“嘿,这丫头不怕生。”刘封心中一喜,伸手从糜夫人的怀里,将刘媛给抱了过来。
刘媛被刘封大手一抱,小脸吓得刹白,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抓住糜夫人的前胸衣襟,差一点扯破了衣服,露出一片雪白来。
“元通,你放手,小心惊吓了小媛?”
糜夫人脸色一变,连忙用手掩住开口的衣襟,幸好的是,刘封的注意力放在了刘媛身上,没有看到什么?
糜夫人“啪”的轻轻一记,打了刘媛一下屁股,然后把她轻轻的放平,让小丫心情安稳下来,好一会后,才始将她交到刘封手里。
“好了,抱也抱过了,赶紧进屋去,安慰安慰那一个大的,记住,要哄,别使性子。”糜夫人脸色一正,冲着刘封努了努嘴。
刘封嘿嘿一笑,将刘媛交还给糜夫人,然后踮手踮脚的朝着府内正房摸了过去。
孙尚香低着头,正在绣着什么帕子,这对于她一个习惯了舞刀弄剑的女子来说,实在是太稀奇的情景。
“夫人,你来看,是谁回来了?”刘封凑近跟前,闻了闻熟悉的香气,一把抱住柔软的身子。
孙尚香身体一僵,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之后,手上使力起来,尖尖的指甲滑过刘封的手臂,划出道道的伤痕来。
“痛,夫人轻点,弄破皮了。”刘封痛声惨呼,手里却是不敢放松,越抱越紧。
孙尚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这没心没肺的,就知道欺负人,你不知道,我心痛欲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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