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且放心,这事儿啊,就交在我们身上,若是下次殿下还想请太傅,只管同我们言一声,自有我们这些小的去请他老人家,不劳烦殿下您费心了。”
正当一帮人围在那硕王的身侧,一阵阿谀奉承小彩虹屁吹嘘不断时,忽的听见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嗓子,“是太孙,太孙来了。”
一行人见着元清逸的到来,连忙对其行礼。
“什么风儿能把我们太孙给吹来,还真是罕见呢。”三皇子狡黠一笑犹如一只行走深林的老狐狸一般,他明知元清逸为何来此,却还要明知故问。
元清逸见着苏允弦和严敏二人安然无恙,心中便是已了然,他只怕自己和苏允弦都已掉入了他皇叔的圈套里,所以故作不相识一般,昂首阔步走在前方,越过了苏允弦语气擦肩而过。
“太傅大人找去了太子府,说是得要个说法,称今儿个太学府要授课,结果去了后,却发现无一学子,经查问才得知,竟是被皇叔拐到了这儿来。皇叔啊皇叔……”元清逸说话时,脸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般的笑意。
三皇子做出一脸惊叹之色,又一拍脑门儿,大声说道:“还真是本王疏漏,竟忘了今日太傅还要授课,耽搁了诸位学子的学业,真是本王的疏忽大意了啊!”
元清逸冷笑一声,以四两拨千斤之法,又对其说道:“太傅他老人家,此时雷霆震怒。皇叔啊皇叔,清逸倒也是多嘴一句,这帮学子秋季便要参加秋考,皇叔此时带他们又是游湖赏玩,又是好酒相待,不知情的还以为……”
“还以为皇叔此举是拉拢学子,日后好为其所用呢。”
元清逸的一番话说完,三皇子的脸色难看极了。
正是因为,元清逸一句话直点名了他今日此举的含义……
“萧逸还有学业在身不便过多滞留,便先行一步。”就在此时,萧逸忽的快步走到二人的跟前儿拱手施礼,告别。
那三皇子拍了拍手,让人从后面取出了一枚精致的小木盒儿来,“本王见你清寒苦读,也甚是心疼,这几根上等的狼毫和宝墨你且拿去,日后若是不够使,再来王府讨要便是。”
当着元清逸的面儿,要与萧逸攀扯,着实有趣儿。
“殿下还是将此物收起,赠予有需之人,萧逸的字迹不整,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书生,这等贵重的笔墨着实受不起。”说完这番话后,萧逸竟是昂首阔步就连头都不带回的直接越过严敏和允弦的身边,行色匆匆的快步离去。
严敏不禁心里为萧逸比了个赞,也不晓得这小子究竟是站队三皇子还是太孙,但不管是哪一帮的,竟然敢公众拒绝三皇子送出的礼物,还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她敬他是条汉子!
“我劝皇叔日后还是好自为之,太傅毕竟年岁大了,那一把老骨头也经不住气,若是再有下次,皇叔把太傅气出个什么好歹来,这罪名,可就大了去了。”元清逸冷冷一笑,长袖一甩,快步走在前面。
元清逸原本来时,是接到了外面的风声来报,据闻说是今儿个他那皇叔也不知是为何,竟将太学府的学子一并邀请上船,说是游湖赏玩。
可都已是夜色笼罩,却迟迟未曾见着这帮学子和允弦归来。
他一时心切,此事又不能交给旁人去办,也就只好自己亲自前来一查究竟……
“殿下,时候不早了,允弦便也携爱妻一道先行回去了。”
苏允弦同那三皇子交代一声后,便领着敏敏一块朝着来时拴马儿的地儿走去。
唯有安颂郅等人还在此处同那三皇子纠缠不清,各个都是一副虚妄的嘴脸,无一不是想攀附权势的主儿。
这硕王唯独想要拉拢的俩人,却早早离去,今儿个还冒着冲撞太傅那小老头儿来请他们一道游湖,结果这两人却无一人领情的,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划算啊!
“今儿个让你受委屈了。”回去的路上,严敏坐在前面,允弦坐在后面一把将她给揽入怀里,一边儿手握着缰绳策马扬鞭一路飞驰,一边儿俯身在她耳畔,轻声悄悄嘶语。
严敏却不以为然,她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儿:“不就是被人说是村姑么,有什么好委屈的,再说,那也是事实。”
瞧着苏允弦这可就要朝着竹苑儿的方向去,严敏忙一声叫住了他,“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去呢?”
“回家啊。”苏允弦一脸的不解,俯身凝视着怀里的人儿,惊诧问道:“有何不妥?”
“还是去城里一趟,我想去铺子那收拾点儿东西。”
严敏多留了个心眼儿,就怕那三皇子的人此时就躲在暗处。
苏允弦又勒紧了缰绳让马儿调了头,这才又朝着城里方向一路飞驰而去。
由于贵妃薨逝,虽是犯下了万死不辞的重罪,可好歹今时今日又位居贵妃之位,皇帝该给的‘体面’也是给足了。
不仅是给贵妃‘体面’,也是在圆他自儿个的颜面。
这举国发丧之时,京城内严禁歌舞、杂耍、更是连带这几日娶亲的都不许在大喜之日举办的太过热闹,什么喜乐,什么戏班子,统统都不许出现。
少了热闹,这热闹非凡的京城倒是也少了不少乐趣儿。
在前往铺子的小路上,苏允弦一直都有所察觉,上方的白鸽萦绕在他的头顶儿上盘旋,却迟迟不肯降落。
“允弦……”严敏也洞悉上方异样,私下里她看着苏允弦,轻轻地对其摇了摇头以示制止。
就在此时,严敏的余光瞥到铺子对面儿不知何时多了一处卖苹果儿和山楂的小摊儿。
摊儿主一脸贼眉鼠眼的四下张望着,一对视上严敏的眼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儿将头给别过一旁去。
嘿,小样儿,还跟姐装呢!
“我待会儿给东西收一下,允弦啊,你跟我一道去买几身新衣裳吧,顺道儿再瞧瞧,撕几块布,给家里床上的褥子换个被面。”严敏一边儿拉开门口那门栓,一边儿漫不经心的同苏允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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