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并不解,严敏这忙前忙后的这是在干啥呢,一会儿用找石块儿,一会儿又是摘人家丝瓜藤儿的。
没一会儿严敏用手捧着一捧绿油油发黑似的糊糊从不远处走过来,她将手心儿里的东西倒入胖头鱼的手中:“胖叔,你拿这玩意儿抹在腿上试试看,能不能止血,我也是先前听人家说的,你试试。”
虽然胖头鱼嘴上说着无碍,无碍,可是那人一刀砍来直朝他大腿内侧划过去,大腿根儿里可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一片。
说不疼,那不是糊人的么!
严敏背过身去,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儿上前去帮胖头鱼搭把手,将那丝瓜藤儿做的药糊糊摸了上个去。
就在此时,严敏听着不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及马吠声,声音越发的接近……
这又会是谁来了呢。
严敏这心中徒然一抖,与此同时只听前面一阵高呼:“姑丈,姑丈慢点儿,前面好像树丛边儿上个有几个人!”
姑丈,是锦玉!
严敏难以置信,居然是允弦和锦玉来了!
当苏允弦看到严敏的那一刹,身后的锦玉还未反应过来,他姑丈便直接将手里的缰绳儿往地上一搁,整个人从马背上飞跃直下,头也不回的朝着他姑姑的身边儿一路奔去。
“敏敏!”
只闻其声,还未待严敏反应过来,她便被一个壮硕有力的臂膀强拥入怀里。
苏允弦将她深深地拥着,仿佛稍微一不留神,她就会化成蝴蝶儿从他的怀里溜走似的。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瞧你。”严敏说着,私下里也伸出了手,紧紧地环着允弦的腰。
这一刻,严敏似乎都已经忘却了自己刚刚经历过怎样的一场‘浩劫’。
漆黑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她一个人穿梭在田野乡间的小路上,前方是何处不知,就连自己还要跑多久也不清楚,就这样只身一人漫无目的的跑着。
“我以后再也不会将你一人独自留在家里了。”苏允弦富有磁性的嗓音回响在她的耳畔。
一旁那几人此时此刻都识趣儿的纷纷别过头去。
怎么说胖头鱼也是长辈一个,这小子也实在是太肆无忌惮了些,竟当着他胖叔的面儿在这大庭广众的,跟他媳妇儿俩人腻腻歪歪,搂搂抱抱的……
“好啦,这不是没事儿么?当初伯娘那般对我,我不也活下来了,你呀,就不要担心我,我福报大着呢,少说也能活到九十九。”
严敏松开了胳膊,她轻轻地将手放下,才刚落下胳膊,却被允弦一把牵起了她的手。
牢牢地抓在了掌心之中。
严锦玉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姑姑一眼后,小声嘟囔道:“就说嘛,我姑姑肯定没事儿,有句话咋说来着,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要担心也得是担心我姑姑会不会对那几个侍卫做什么才是。”
由于严敏在没有见着允弦之前,多少对胖头鱼等人还是有些忌惮。
所以对于三皇子派人来‘接’她和锦玉一块去赴宴的事儿,严敏一直都是闭口不谈。
直到现下见着了允弦,以及苏允弦对胖头鱼他们那么的熟络,严敏才算是长吁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敏丫头可是一点儿都不亚于你娘当年的风范,且这小脑袋瓜转的还不是一般的快,对你胖叔我,我们都这般提防!”胖头鱼一边儿按着自儿个的大腿,一边龇牙咧嘴的笑着看着允弦和敏敏说道。
严敏不好意思的埋下了头去,她默默地站在苏允弦的身后:“我之前也不知道胖叔你们也来了京城,只是忽然在那种地方偶遇,着实,着实是不得不让我多细想。”
苏允弦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面前的几人,最终又将那眸光落在了胖头鱼大腿上的伤口处,他压低了声线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胖叔问道:“你受伤了,人也没抓到?”
“贤侄,我跟你说,这件事儿确实是我们办事不周,若要怪罪,你就全权怪罪我一人便好,毕竟这帮后生里面就属我最年长,今日之事确实是我有所疏漏……”
胖头鱼一摇三晃的扶着大腿站起身来,挡在身后的那几人前面。
苏允弦的心中此时此刻可是倍感无语,他怎可能会有怪罪之意,他只是担心胖叔身上的伤,仅是没有抓到人,这不过是小事儿一桩……
“你们先带着胖叔上马,我们走着回去,入了城后往东走,有一家医馆现在还没打烊,去那让人瞧瞧。”苏允弦说着还从腰间取下了自儿个随身携挂的荷包,将那荷包塞入了胖头鱼的手中。
胖头鱼推辞说是不要,“我这也就是一点儿小伤罢了,不足挂齿,倒是你和敏丫头,你们赶紧骑上马回去呀!甭管我们了!”
苏允弦不肯,众人深知他那执拗的性子,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将那匹马让旁人骑着先载着胖头鱼回城去。
沿途路上绕过一个三岔路口,余下的那几人便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严敏狐疑的往身后瞥了一眼,黑咕隆咚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这帮人是要干啥去?
苏允弦顿了顿后,一把牵起了敏敏的手,拉着她往前走,边走边说道:“前面有条小路,咱们从那绕过去,途径护城河再往北就到了竹苑,离家不远了。”
天上的繁星片片,萦绕在皎洁的月光四周,璀璨的星河伴映着银光闪闪的月光,为他们照着亮。
碍于锦玉还在场,严敏心里还有许多话想同允弦说,想问,她却又不知当不当问的好。
而今见着允弦安然无恙的从宫里出来,她也是长吁一口气,“事情,可曾解决了?”
“贵妃身患恶疾暴毙宫内,明日发丧,傍晚下葬,以防将那病气过给旁人。”苏允弦有序不紊且慢条斯理的说着。
他的眸光里一闪而过的一抹厉色,让她这么轻易的死了,终究还是便宜她了。
贵妃身患恶疾暴毙身亡?怎么听,都觉得远没有那么简单。
“允弦!”严敏轻唤了他一声。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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