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想?
自是长相思, 摧心肝。
陈行舟却不回答。
他只去吻苏湉柔软的唇,放肆攫取着独属于她的甜美。
苏湉终是帮陈行舟沐浴擦身子。
大约实在太过疲累,期间泡在热水里的陈行舟靠着浴桶, 闭目浅眠。
认真帮他擦身子的苏湉抬头见他睡着, 没有喊醒他, 只继续帮他擦身子,但动作放轻了些。此时的苏湉几乎是酒醒了, 帮陈行舟擦过身子, 她趴在浴桶边缘, 在水雾氤氲里看陈行舟。
至少,她极少见陈行舟这个样子。
疲惫的、倦怠的,却又似极为安心把一切交给她。
苏湉抿唇一笑,一点一点挪到陈行舟的身边。
浴桶里水已有些凉了,她含笑亲了亲陈行舟的嘴角,低声喊:“王爷。”
才喊得两声,陈行舟徐徐睁开眼。
苏湉又再吻一吻他, 柔声哄:“水凉了,去床榻上睡好不好?”
陈行舟不语。
他伸手拥苏湉入怀,脸埋在她肩窝处,仿佛不曾睡够,闹着想多睡一会儿。
“去床上睡吧。”
苏湉软软说道, 抬手轻拍了下陈行舟的后背,随之离开他的怀抱, 先一步从浴桶里出去了。
她从木施上取过一条宽大的巾子裹住身体,身后水声哗啦,是陈行舟也从浴桶出来。苏湉没有回头,准备拿巾子擦去身上残留的水珠时, 身后探过来一只手,扯住那条宽大的巾子,帮她做这件事。
先是后面。
从肩膀、后背,一直到小腿肚。
陈行舟的力道拿捏得恰好,然苏湉感受到的,却是处处火烧火燎般。
她小声说:“王爷,我自己来……”
陈行舟轻笑一声道:“转身。”
苏湉没动,她去扯那巾子,想要从陈行舟手里拿回来——自是没有成功。
被迫转过身来,被陈行舟的目光直直看着,她咬唇,别开脸去。
沐浴时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小脸孔染上羞怯。
一点红,一团白软,沾着晶莹水珠。
陈行舟眸光微沉,看一眼别开脸的苏湉,俯下身咬了上去。
突然的举动使得苏湉大惊,瞪圆眼睛转过头来看他,却结巴着说不出话。陈行舟不紧不慢重新站直身子,倒没有继续欺负她,而是又恢复之前正经的模样,一心一意拿帕子擦去身上水珠。苏湉同样没有再说让她自己来这样的话。
“好了。”
帮苏湉将寝衣的系带系好之后,陈行舟笑着捏一把她的脸。
苏湉眉眼间羞涩不减,但站在原地没有出去,想等陈行舟一起,不免看他。
陈行舟见状,索性将那条巾子的一角递过去:“想帮我?”
苏湉垂眼,本是去看那条巾子,余光却瞥见另外一幕。
浴间里的雾气悄然散去,烛火明亮,因而她把那一幕看得极为清楚。
苏湉目光下意识凝了一瞬。
之后,她匆匆忙忙把巾子塞回陈行舟手中,飞快逃了出去。
陈行舟看苏湉逃离浴间的背影,低下头看一眼,不以为意的勾了下嘴角。
他自顾自擦完身子,穿上寝衣,也从浴间出来了。
从浴间出来,灌下一杯冷茶的苏湉已躺在床榻:装睡。
她和过去许多次不想或者不知如何面对陈行舟时那样,侧躺着面对床榻里侧,单单拿自己的后背对着陈行舟。
只是耳边捕捉到陈行舟躺下的动静,苏湉又觉得也并不必如此。
没必要这么慌张。
苏湉心下想着,转过身,埋头钻进陈行舟的怀里。
本以为是不是会和往常一样发生点儿什么,然陈行舟只抱住她安心休息。
半晌,苏湉悄悄抬眼去看陈行舟。
陈行舟立刻觉察到她的目光,睁开眼,也看她,眸中有笑,不紧不慢低声问:“怎么了?”
苏湉小小声问:“你会不会难受啊……”
是说他若得不到舒缓。
陈行舟又看一眼苏湉,眼尾上挑:“那湉湉帮帮我?”
怎么帮……话到嘴边却未出口,苏湉小心伸出手,探过去:咦?
和方才在浴间里已是不同。
小的,软的。
同一刻陈行舟的声音悠悠响起她耳边:“王妃不会以为我是那等子精虫上脑的人,最喜欢随时随地发情罢?”
苏湉:“……”
难道不是吗?
她心里默默反问一句。
“不会呀。”
苏湉口中否认着,却好奇,捏了捏,感觉到那玩意儿在她手边迅速变大了。
她又惊奇又诧异去看陈行舟,眼底满是无辜。
陈行舟只笑:“好玩就多玩会儿。”
苏湉默默缩回手,睁着无辜的眼,努力摇头:“王爷,我不是故意的。”不等陈行舟开口,她握住陈行舟的手,闭上眼,蹭一蹭他的手臂,撒起娇,“好困,睡觉啦,王爷明早见。”
陈行舟无声微笑。
然而他没有折腾苏湉,只抱着她、与她一起沉沉睡去。
苏湉是在第二天睡醒之后,才从陈行舟口中得知永昌帝秋狩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的事情。
虽未危及性命,但摔断了一条腿,身上也有些不好的地方。
受伤的永昌帝尚且留在行宫,无法如期归京。
陈行舟提前回来也与此事有关系。
皇帝伤重,没有太子,三皇子远在边关,朝堂内外的许多事情自然而然便落到陈行舟这个睿王的身上。此次秋狩,被安排随行的官员多是武将,陈行舟提前回来等于是坐镇京城。此事倒也无人敢置喙。
因自己爹爹和哥哥没有回来,苏湉不着急搬回睿王府,依旧住在镇远侯府。
陈行舟则随她住在踏月居。
但回来之后的陈行舟格外的忙碌,每天早出晚归,夜里回来便该是睡觉的时辰了。
也有的时候,前脚才回,后脚又有急事。
苏湉晓得陈行舟目下独揽大局,诸事繁忙,也任由他忙碌。
只今年的中秋过得不怎么团圆。
从行宫提前一日回京过节的温太后得知永昌帝受伤的消息,一时没有回行宫,在永福宫中住下。苏湉、陈婉、温玉珠一齐去给她请过几次安。温太后瞧见温玉珠隆起的小腹,心中忧虑确实减了些。
不过念着温玉珠的身子重,不让她一趟一趟往宫里跑。
温玉珠乖乖听话。
陈行舟的忙碌大约维持了十来日。
因永昌帝未在行宫留得太久,身体略好些,当即吩咐起驾回宫。
回宫之后也没有安心休养。
上朝是无法上朝的,但他每日接见大臣、批阅奏折,朝事均不落下。
大臣们一面劝说永昌帝保重龙体一面夸赞他勤政爱民。
故而陈行舟闲了下来。
苏湉的父亲、哥哥都回来了,荣王也是一样。
本该搬回睿王府住,然陈行舟说睿王府需要做些改造,近来吵闹,拉着苏湉继续住在镇远侯府。
镇远侯和侯夫人自不可能赶他离开。
于是便这么继续住着,陈婉是随苏湉来的,也留下在侯府。
这一日上午。
陈行舟正懒懒倚在罗汉床上喝茶,见苏湉眉头紧蹙、挎着小脸从外面进来。
他抬眼一看,顿时笑:“发生什么事儿了?”
说话间冲苏湉招手,示意她到跟前。
苏湉走到陈行舟的身边,被他拥着侧坐在罗汉床上,不高兴说:“我之前钓上来的鱼,死了。本想让厨房中午用来煮鱼汤的,却发现翻了肚、没了声响。”
鱼死了,没办法煮汤。
最令苏湉郁闷的是养得那么久都好好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
原本陈行舟回来就能给他煮鱼汤、做板栗烧鸡、做炸藕盒、桂花糖藕这些。
可他日日忙碌,几乎不在府中用膳,不得不搁置。
“那再钓呗。”
陈行舟笑,“走,钓鱼去。”话音落,他牵着苏湉起身,便往外去。
苏湉以为仍是在侯府钓鱼。
不想陈行舟一路将她牵出踏月居,便往垂花门去。
苏湉讶然:“王爷这是要去哪儿钓鱼?”
“去北定河啊。”陈行舟勾着嘴角,“河鲜美味,钓些来做汤很合适。”
苏湉仰头看一看天,今天的天气不错,低头再看一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没有不妥帖的。
“好吧。”她点了点头说,“那我们走吧。”
于是苏湉和陈行舟乘马车到北定河。
钓鱼所需一应东西,自有底下的人准备妥当。
到河边后,选定钓鱼的地方,云苓和雪茶上前在河边草地上铺好一床薄毯,再将准备好的软垫拿过来。苏湉和陈行舟挨着坐在河边草地上,悠悠闲闲钓鱼。
恰是天朗气清,秋高气爽。
仰头便见远处山峦起伏,层林尽染,低头又见清澈的河水中,靠近河岸的地方,长着绿油油的水草,有鱼虾嬉闹其中,远处河面上游过一群鸭子。几只大白鸭后面跟着一大群黄绒绒的小鸭子,隐隐约约能听见大白鸭嘎嘎的叫声。
苏湉是既来之则安之。
说钓鱼,擎耐心等鱼上钩,不着急。
她靠在陈行舟肩膀,很有闲心地欣赏起周围风景。
陈行舟更不急,鱼竿扔在一旁不管,抓过苏湉的手来玩。
苏湉最近指甲没有染蔻丹,露出原本的颜色。
粉白如贝壳的手指头落在陈行舟眼里,倒觉得比染了蔻丹看起来更好咬。
陈行舟微眯着眼睛看一看。
他又斜睨一眼苏湉,见她浑不在意,便是要递到唇边咬上一口。
然尚未这么做,苏湉忽然把手从他掌心抽走。
陈行舟看懒散的她瞬间来了精神,双手握紧鱼竿,兴奋往外蹦着话:“王爷!有鱼!上钩了!”
似乎是一条大鱼。
苏湉拼了一身力气也没能钓上来,不得不求助陈行舟。
然而等到将咬钩的玩意儿钓上来一看——
嚯!一只王八!
苏湉瞪大眼睛看着把身体缩进壳里、一动不动的这只王八。
惊讶过后,忍俊不禁。
苏湉手指戳一戳王八壳:“这个煲汤,应该也不错?”
“嗯。”陈行舟慢悠悠应声,让周通上前把王八扔进他们带来的木桶里。
把王八安排好,周通离开片刻,回来便向陈行舟禀报事情。
陈行舟坐在软垫上不动,不去别处,也不避着苏湉:“说吧,什么事?”
周通便一一说了。
其一是,三皇子陈长敬明日便能到京城。
永昌帝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他自是要从边关赶回来尽孝的。
其二是,薛放那件事终于有了结果。
今年暮春时节,高中探花的薛放于朝堂之上陈书上表,指认徐家人欺压乡里、恶贯满盈,这案子一查便查了今天。永昌帝认可大理寺查到的结果,徐家人确有欺压百姓、鱼肉乡里之举,并吩咐要从严惩处。但徐相、徐皇后与此事无关,不曾从中受益,只徐相依然受到些牵累,被永昌帝下令其在府中闭门思过。
这个惩罚不过是做做样子。
永昌帝已然发了话,案子盖棺定论,薛放不但可无罪释放,且立下功劳。
他被永昌帝下旨,破格提拔为大理寺正。
另外又赐他一座府邸、黄金百两与金银珠宝若干,是奖励也是安抚。
陈行舟听过周通的禀报,淡淡问:“他都接了?”
“没有。”周通说,“除去大理寺正的职位,其他赏赐,一概没有要。”
陈行舟一颔首。
无其他的事,周通暂退下。
得知薛放从狱中出来,苏湉首先想起来的确实是陈婉。
那天同她说的话,不知她有没有听进去,薛放这案子闹得大,想她很快也能收到消息,起码晓得了薛放清白。
“在想宜春?”
陈行舟见苏湉愣愣的,语气漫不经心问。
苏湉回神,点头:“嗯,知薛放无事,便想起她来。”
陈行舟想了下,吩咐周通回镇远侯府一趟,把薛放出狱的消息告诉陈婉。
苏湉没想到陈行舟会管这些事。
她笑一笑:“王爷也是真的疼宜春啊。”
“虽然说她是我的侄女儿,但我哪里是疼她啊。”
陈行舟觑向苏湉,“我最疼的人明明是你,几时才叫声小皇叔来听听?”
苏湉笑,手指戳一戳陈行舟的脸:“不要。”
“我随王爷辈分,被一口一个‘小皇婶’都快被叫老了,王爷本也比我大许多岁,不用叫的。”
这是在说他会被越叫越“老”。
陈行舟偏过头,去看眉眼弯弯的苏湉,挑了下眉:“这有何妨?”
他捏住苏湉的下巴,笑:“小皇叔疼你啊。”
放在往常,苏湉大约便对陈行舟这样的话束手无策了,但她今日不闪不避,看着陈行舟眨了下眼睛。仗着两个人挨得极近,便凑过去在陈行舟唇上咬一口:“好叔叔,你可要慢点儿老,否则……”
否则什么?
陈行舟眸中的笑意不减,等苏湉说下去。
苏湉却不再说了。
她也笑,摁住陈行舟的手挪开,转过身继续钓鱼。
陈行舟眼眸微眯,舌尖舔过牙齿,眼底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知道她没出口的话大概是什么。
但他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永远,都不会给。
……
陈婉本在镇远侯府陪温玉珠逛花园,见周通从外面回来,又是有事与她说,便随他去。之后,她从周通口中得知薛放今日被无罪释放的事情,而这些消息,是小皇叔派周通知会她一声的。
“薛大人尚在宫里。”
周通对陈婉道,“算着时间,再半个时辰,也该出宫了。”
现下出门,无须半个时辰,能从镇远侯府能到宫门外。
陈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那一日醉酒,那么多话都不记得,却依旧记得苏湉对她说过的那些。
要去吗?去告诉他,她很快要走?
陈婉皱眉,越是到这个时候,越拿不定主意。
·
苏湉和陈行舟从北定河满载而归。
除去最开始钓上来的那只王八,他们另外钓上来不少河鲜。
那一只王八到底没有拿来煲汤。
苏湉命人拿个大水缸先把这王八养着,准备回去睿王府后放到荷塘里养。
“郡主在府里吗?”
安排好这些事,苏湉分出精力问道。
得知陈婉出门过一趟,已经回来了,她告诉陈行舟一声,独自过去找陈婉住的院子找陈婉。苏湉过去的时候,陈婉正趴在床榻上,拿一个软枕蒙在了头上。
苏湉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柔声喊得一句:“宜春。”
却没有得到回应。
苏湉又凑过去一些看,只见被陈婉趴着的另外一个软枕上一片水渍。
她微怔,心下暗暗叹一口气,手掌轻抚陈婉发顶。
趴在床榻上的人哭声渐大。
压抑得几息时间,终是放声大哭。
苏湉一直陪在陈婉身边,没有过多安慰的话语,等她自己哭够,情绪缓和,方扶她靠坐在床榻上。苏湉往她身后塞个织金大引枕,用帕子帮她擦脸上的泪。
陈婉哭得眼睛红肿,咬着唇看着苏湉,心中歉疚。
苏湉帮她拨开额前的碎发:“不用觉得抱歉啊,你是心里难受,这样的事情换了谁都心里难受,我明白的。”
陈婉带着哭腔,小声说:“我告诉他,我要准备回去了。”
“他说……祝我一路平安……”
“也不知怎么,听见这样的话,便觉得是都结束了,其实结束了也好。”
“和小皇婶说的一样,好好道了个别。”
苏湉眼见这泪又要越擦越多,忙抱一抱陈婉:“没事的,没事的。”不放心陈婉独自待着,她最后把陈婉带去踏月居,让陈婉和他们一起用晚膳,又给陈婉看他们今天钓上来的王八。
陈行舟冷眼看苏湉一直哄着陈婉,没说什么。
直到用罢晚膳,陈婉回去休息,他开始装怪:“有人嫌我老,想去找那年轻新鲜的,我也心里难受啊。”
“一肚子愁苦没地方说。”
“可怜我,连声安慰的话儿也听不见,也没人哄着吃饭、喝汤,带我去看王八,努力逗我笑。”
苏湉忍笑听着陈行舟充满怨念的一席话。她坐在罗汉床上不动,嘴角翘起:“那王八不在廊下的大水缸里么?王爷想看,尽可扒拉着水缸看个一夜,尽够了。”
陈行舟沉下脸,阴森森说:“今儿夜里便将它剁了。”
“好呀。”苏湉替陈行舟倒杯茶,“王爷先喝会儿茶,我让人准备刀去。”
她说话间当真起了身。
陈行舟轻啧一声,悠悠叹道:“可怜的小王八,遇到那样翻脸无情的小娘子,白天且说要一直养着,养到白头,半日的光景,便要被剁了砍了。”
苏湉压下笑意,走到陈行舟面前,俯下身看他,一双眼睛亮闪闪的。
“那王爷是想煲汤还是想红烧嘛?”
陈行舟对上苏湉的眸子,认真思考:“鱼汤喝够了,换个口味吧。”
苏湉认同颔首:“嗯,红烧应该不错。”
“那我先尝尝试试。”
她笑,和陈行舟一瞬四目相对,却凑上前,含住他的唇。
陈行舟反应过来,这是将他比成那王八。
不给苏湉逃走的缝隙,当即把人摁在罗汉床上,“就地正法”,任小娘子如何讨饶,也不放过。
……
翌日,陈长敬果然从边关回来了。
回来之后,他每日侍奉在永昌帝的龙榻旁,事事亲力亲为,道不尽的孝心。
永昌帝是摔断了腿,想要养好须得费上不少时间。
温太后在宫里住得一阵子,见永昌帝无大碍,且有陈长敬这个三皇子在床边尽孝,便干脆又回行宫去了。
陈行舟口中需要改造的睿王府迟迟不好,苏湉亦一直住在镇远侯府。
陈长敬回来后没多久,一日,温玉珠派人到踏月居请苏湉。
温玉珠有事找她,苏湉自马上去清竹院。
入得里间,见温玉珠倚在小榻上,她快步走过去,摁住要起身的温玉珠笑:“可别起了,还是躺着吧,没得来回的折腾。”
丫鬟搬来一张玫瑰椅放在小榻旁边。
苏湉入了座,温玉珠便屏退里间的丫鬟婆子,开门见山:“寻你过来是因新得了个消息。”
苏湉问:“什么消息这么急?”
“也不是急。”温玉珠说,“不过是早知道比晚知道好,你回去,好与王爷说一声。”
苏湉点一点头:“玉珠,你说。”
温玉珠便示意苏湉附耳过来,在她耳边道:“三皇子准备迎娶赵将军家的二娘子为三皇子妃。”
“赵清雨?”
苏湉慢一拍想明白温玉珠说的是谁。
温玉珠颔首:“虽未定下,但闺阁之事,有时候小娘子间反而先晓得。赵二娘子既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是有信儿,说不得很快要定下来的。”
苏湉只记得赵清雨当初在自己哥哥和温玉珠的婚礼上为难过她。
至于陈长敬是不是真的要迎娶赵清雨……他迎娶谁,而今都是与她无关的。
可提到这些,总归绕不开往前的那些事。
苏悦不是跟着陈长敬去边关了?苏湉一时想,不知她此番是随陈长敬回来了京城还是留在边关。
但温玉珠告诉她这个消息,自是在于赵将军若答应这桩婚事之后的那些。
“我晓得了。”苏湉站起身道,“我这便回踏月居与王爷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王八”,可不就是王爷嘛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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