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的年龄在顾家并不算大,只比她大哥的儿子长三岁,如今侄儿都传出婚讯了,就她还没任何消息,可把沈妈妈急坏了,现在的年轻人赶时髦爱晚婚,天天叫唤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真觉得是害人的洗脑理论,生怕顾容深受其荼毒。
关于性向这个问题,沈妈妈看得很开,这事儿就像生孩子,是男是女都一样,个人开心就好,勉强不了,就是给顾容物色合适对象有点难度,门当户对的合适女孩子确实少。
顾容并不知道沈妈妈在做这些,若不是沈晚提起,许念亦不会知道。
二十八,早过了适婚年龄,家里急也正常。许念顿住,脸色霎时变得有点冷,沉声问:“都确定了么?”
沈晚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儿,大咧咧回道:“还没呢,正在找,而且还要问问我小姨的意见,我妈的意思是改天双方一起吃个饭,撮合撮合。”
许念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到底没说什么,搁下水果刀,不再喂八斤,晚点还要吃罐头和狗粮,不能让它吃太多水果,八斤跳起来用前爪扒住她的腿,吐着舌头看向沈晚。
“我看了那些照片,长得都还可以,其中有一个特别漂亮,家里做服装生意的,各方面跟我小姨挺配,长相也符合她的审美,感觉选这个肯定能成。”沈晚真一点没眼色,继续叨叨不绝。
周遭的氛围霎时冷冰冰,许念神情都有些阴沉,但她遮掩得很好,一瞬间恢复如常,又问:“什么审美?”
“长腿大胸小蛮腰咯,”沈晚道,抬手比划比划,“性感型知道不,我小姨肯定喜欢这种类型,那女的长得真的好看,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听说还是海归,高学历,年龄二十六七吧,各方面都适合。”
光顾着谈恋爱,竟然忘了顾家这茬,许念还在读书,总觉得相亲这种事离自个儿还远,她跟顾容在一起,自然会用自己的实际代入对方,在长辈们眼里,二十绝对算小,二十八呢,则不尴不尬,肯定不算小,但也不能说老姑娘,勉强算比较迟。
其实顾容二十五以后,顾家的长辈们明着暗着都催了许多次,只是顾容不搭理,沈妈妈是真急了,拿出实际行动要把这事儿办妥了才安心。
许念一大二学生,能做什么?女朋友家里给安排相亲,换谁都会不舒服,何况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干看着,即便相信顾容肯定不会去,八字还没一撇,可她心里就是吃味儿得很。
“那也得看看她的意思。”许念冷声说。
沈晚表示十分认同:“我妈打算过阵子就跟小姨说,保不准今年就能定下来。”
许念用力捏紧手,推开闹腾的八斤小家伙儿,淡淡道:“我去厨房看看。”
八斤又去扒拉沈晚,沈晚可喜欢它得很,立马上手逗它,应道:“行,你帮我小姨端端碗,我先给八斤喂食。”
厨房里,顾容刚尝了口鸡汤,冷不防突然被拦腰抱住,她吓了一跳,好在还算镇定没出声,身后的怀抱暖烘烘,正想说话,腰间的力道变大,颈间传来湿.润感。
厨房在右边角落,虽然门是透明的玻璃门,但在客厅里只能瞧见一点点光景,根本看不到她俩的举动,不过要是沈晚往这边来,肯定立马就会发现她俩的猫腻。
两人之间的事又不是见不得光,可无端端的,顾容心里没来由紧张,担心沈晚会忽然过来。
“好了,放开,快吃饭了……”她小声道。
许念没吭声,抱着就不放,她在亲顾容,像平时那样,从颈间游移到耳后,再是耳廓……
外面,沈晚抱着八斤到处找狗粮,下午没来得及收拾,东西全堆在茶几上有点乱,没找到狗粮在哪儿,于是扯开嗓子大声问:“小姨,八斤的吃的你放哪儿了?”
顾容用力抓紧某人箍在自己腰间的小臂,想推开又推不开,只能低低斥道:“许念,别闹——”
许念停下来,将她转过来对着自己,眼神里充斥着占有欲,又有点别的意味儿,顾容看不懂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小姨!”客厅又在喊。
顾容只得应道:“沙发左边,角落里。”
外面窸窸窣窣一阵,而后传来声音:“看到了看到了!”
她一颗心暂时落了地,但还没等松口气,许念蓦地低头含.住了她的柔软的红唇,吮.咬碾.磨,还将舌尖探了进来,她小小吃惊了一下,没敢出声,下意识反手撑在台面上。
这个吻又霸道又迅速,没等她回过神就已结束,许念转身拿碗来洗,水流声哗哗。
顾容刚要说什么,余光瞥到沈晚的身影,于是将话咽了回去。
拿碗盛饭,端菜,吃饭。
一顿晚饭在沈晚叽里呱啦的聒噪声中结束,期间许念给顾容剥了两只虾,沈晚这妮子不知道她俩的关系,犹如十万伏特的灯泡,发光发热,很会破坏氛围,她给许念剥虾,给自家小姨夹菜,不时还扔根骨头给八斤啃,愣是整出了一种怪异无比的家庭温馨感。
八斤亦活泼好动,一会儿扒拉许念,一会儿蹭蹭顾容,“雨露均沾”,不偏爱任何一个。
因着九点必须归队,吃完饭许念不能久留,由顾容开车送回去,科技村这边不比灯火辉煌的城区,快到酒店那一段路黑魆魆的,顾容将车停在离酒店约莫五十米远的阴暗处,熄火,打算先跟许念聊两句,这人今晚怪怪的,铁定发生了什么,在民宿当着沈晚的面不好谈,只能来外边。
许念在车后座。她解开安全带,过去。
刚要坐到旁边,这人忽地揽住她,直接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黑夜里,车内没亮灯,视线不是很清楚,离得近,顾容能感受到这人的呼吸。
许念像是不打算说话,摸索到她的侧脸,吻了上来,比在厨房里更加放肆蛮横,在她湿.热的口腔里扫掠卷.弄,没完没了。顾容跟不上,显得很被动,许念的手把着她的腰,不住地摩挲,她忍不住收紧小腹。
不知过了多久,许念这才放开,埋在她颈间,闷声道:“你姐姐要给你相亲……”
顾容一时之间愣了愣,定然不知道这事儿,她要早知道,自己早解决了,肯定不会传到许念耳朵里,再一想,又有些好笑,原来就为这个莫须有的相亲,她还以为怎么了。
许念见她不应答,手下更用力了,但又不至于弄.疼她,顾容正在思考该怎么解释,不料被这人直接抱得死紧。她亲了亲许念的发顶,哂道:“别乱想,没有的事。”
沈妈妈安排是一回事,去不去又是另一回事,顾容定然不会去,她有分寸,两人的事得挑个合适的时机说,不过不是现在,怎么也得等到开年以后,算来也不远了,届时得先去见沈妈妈,再是顾母他们,总之一个一个来。
她抬手抱住许念,低头去寻这人的薄唇,亲吻安抚,并给了点甜头。
这种占有欲强的小鬼总是好哄,虽然还是不说话,但好歹没那么霸道了。
许念轻咬了她一下,帮她理理衣服,摸了摸颈后那儿,边轻抚边说:“今天晚晚问你了。”
“问什么?”
“这儿,”许念小力按了按,“留下痕迹了,没注意到。”
若不是沈晚提出来,她都没发觉,应该是昨晚最后一回留下的,那会儿做完就睡了,都没留意。
她俩平时都比较克制,尽量不留痕迹,昨晚换了点新意,顾容都没察觉到这些,加之基本都是她在承受,十分乏累,一觉睡醒草草收拾就出门了。沈晚那丫头古灵精怪,多半在车上就看见了,所以才会问东问西的。
“要告诉她吗?”顾容问,勾了勾耳发。
许念想了想,摇头:“等过一阵再说。”
这妮子嘴巴大,心里藏不住事,要是告诉她,保准明儿所有人都知道了,届时顾家老老小小免不了一顿问,问都是其次,主要是她俩还没准备好,再者顾容就要走了,许念暂时不想把精力分到其它事情上。
快八点半,许念该回去了。
临走前,她揽住顾容亲热了两分钟,而后自己走路过去。
顾容坐在车里,目送她进了酒店才离开。
翌日天大晴,阳光明媚,比赛九点开始,大清早顾容和沈晚就出门,先将八斤送到附近的宠物店洗澡托管,再开车去场馆。
场馆今儿不对外开放,进去要门票,她俩的门票是托张教授拿的。沈晚以为来看比赛的人并不多,结果一进去座位都快坐满了,后排座位尽是各个学校的学生和老师,她遇到了好些熟识的同学,不过她俩的座位在前排。
至于许念,则天不见亮就起来开始准备了,指导老师一直在讲比赛要点,反复叮嘱。
按昨儿下午的抽签顺序,g大和理工最后出场对决,而对决之前,惯例解说各方的机器人,g大的代表是许念。
沈晚看到她出场,激动喝彩,巴掌拍得啪啪响。
“小姨快看快看,是阿念!”她推了推顾容,兴奋低低道,“我的天,竟然穿正装,a爆了!”
在一众理工男中,许念的出现无疑引起了一股骚动,尤其是她一身正装,细腰大长腿,个儿高,头发干净利落地扎起,英气十足。
她气场稳,从容不迫地解说,引得台下一阵一阵地热烈掌声。
顾容连带着被感染。
上面那个是她的人,优秀,出色,在不幸的环境里长大,却成长得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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