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天低叹了一声:“我现在已经不是郎司了,就要搬出这个院子去。所以,这些还是先给你的好。”
蓝溪沉默,她想说她也是六品,这个宅子是给六品官员住的,所以她可以享受的,只是想到林语凝,她又不想说了。
“这里是你母亲生前留下的铺子,为父知道这些年很对不起你,只是,当年你母亲是为了生你才会……”
“你越长大,容貌就越是像你母亲,我每次看到都会心情复杂。”
“到了后来,为父就担心你太过桀骜,若是那样下去,即便是为父都管不了你了。所以对你难免严厉了一些。”
蓝溪抿唇不语。
木云天红了眼眶,低声叹息了一声:“至于林语凝。其实,为父对她也是诸多的怀疑,当年为父去吃酒的时候被人下了药,没多久,她就说自己怀了身孕,那时候你母亲不在了,你也生了一场大病,差一点就死了,为父也是希望你可以有个人照顾,所以就。”
蓝溪别过了头去。不管木云天如何解释,她都不会相信的,因为这个女人进门的时候,母亲尸骨未寒。
不管怎么说,伤害了就是伤害了,这是无可辩解的。
木云天低叹了一声:“如今为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这些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你小心收好就是了。”
“这些年来,为父始终怀疑林家和赵国有勾结,但是却苦无证据。所以为父才会长期住在兵器营。也不想着将你接回来,因为在乡下,你才会安全一些。”
“如今,木兰婷被迫嫁给了江子昌,林语凝怕是要撕破脸了,所以,你要多加小心。”
蓝溪更加沉默,她想要反驳,却感觉兴致缺缺。木云天都被罢官了,她还有要计较什么。
“罢了,你走吧。”
蓝溪迟疑了一下,抱着盒子站起来往外走。
走到了门口,木云天忽然问:“溪儿,你能叫我一声爹爹吗?”
蓝溪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十年缺失,你不配做个父亲。”
蓝溪说完迈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木云天苦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蓝溪离去。
蓝溪没有回去芙蓉苑,而是带着怜秋和石生去了一品居。
将一个包间包了下来,蓝溪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卷轴,是母亲的画像。
下面是一些房契,还有大面额的银票。
蓝溪很吃惊,仔细的算了算,起码有旺铺三十多家,想不到母亲这么有钱啊。
“他为什么不将这些交给林语凝。”蓝溪有些疑惑。
原本怨恨的心,终于慢慢平息了一些。
“其实,木云天也不算是太渣吧。”蓝溪低叹。
与此同时,在省城外的官道上。
县主亲自来接的花轿,就是担心木家会不承认。如今将新娘子接走了,县主终于放心了一些。
眼看着就要离开省城的地界了,只要过了这里,便是盐城的地界,那样就等于是回家了。
县主的这颗心也彻底的放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斜刺里冲出十几个黑衣人。
“站住,打劫的!”为首的黑衣人爆喝了一声。
县主闻言一哆嗦。
“真是笑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将所有的钱财都留下,当然了新娘子也可以留下。”
为首之人色迷迷的说。
县主气得七窍生烟:“你真是大言不惭啊,连本县主的迎亲队伍都敢劫,还就你们几个人,你是以为本县主好欺负是不是。”
黑衣人呵呵笑起来:“你觉得我们人少是吗?”
“是又如何。”县主冷笑,满脸的鄙夷。
“好啊,那就让你们看看人多的。”话落,黑衣人一挥手。
下一刻,无数的黑衣人从周围冒了出来。
县主见状气得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兄弟们,给我抢,所有钱财和新娘子统统都抢走了。”
“是!”周围的黑衣人异口同声的喊。
“住手,住手,你们这群土匪,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统统给我住手啊。”县主在盐城可是飞扬跋扈惯了的,不然怎么说有其母必有其子呢。
如果不是有这么凶狠的婆娘,也就不可能教导出那般嚣张跋扈的儿子了。
只是,平时县主嚣张惯了,手下人和身边人都惧怕她,所以她也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这一次却是不同。
县主喊着住手,问题是谁会理睬啊。
黑衣人很快到了新娘子的轿子前面,轿子帘打开,一眼看到了里面哭得眼睛红肿穿着大红嫁衣的木兰婷。
“新娘子,跟我走吧。”
为首的黑衣人遮挡着脸,但是听声音却充满了戏谑的成分。
木兰婷见状心花怒放,一下子想到了母亲的话,于是唇角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迈步就从轿子里下来了。
不远处的县主差点气疯了。
“木兰婷,你可是我江家的儿媳妇,你的矜持呢,你的教养呢,就算你敌不过,好歹哭哭喊喊也好啊,你,你居然就这样跟着人家走了。”
木兰婷闻言停住了脚步,扭头恶狠狠的瞪了县主一眼:“谁要嫁给你儿子啊,那种恶心的东西,白给我都不要,你还是花大价钱给他买个青楼花魁玩玩吧。”
“本姑娘,不伺候了呢。”说完转头,小跑着跟着黑衣人走了。
黑衣人闻言都忍不住笑了,看着木兰婷的眼神里充满了嘲讽的神色,心说这丫头是不是缺心眼,傻了吧。
不过也是,江子昌也的确是个凶残变态的主,也难怪这姑娘会反悔了。
本着怜香惜玉的心思,黑衣人很果断的带着木兰婷走了。
接着那些黑衣人也飞快带着木兰婷的嫁妆一起包袱款款的逃走。
“你们,你们这些混蛋,给本县主回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县主气得七窍生烟。
黑衣人们眼看着已经走远了,为首的黑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从马脖子上取下来一个东西,那东西就是一个折叠的弓箭,黑衣人快速的将弓箭组合好了,转回头朝着县主身边的马匹一箭射来。
“砰!”箭准准的射中了马匹,马应声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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