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思天嗓子叫的真的有些痛了,她叹了声气按道理说就算看不清井底的情况她这么大声叫喊上面的人应该听得到的吧。
夜思天正想着,便听到上面传来个尖税的声音,“听到。”
夜思天下意识的皱眉,这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下一瞬间她心道,这个时候还管什么声音不声音的,先上去才是最重要,“麻烦你能不能救我上去,如果你一个人救不了能不能帮我去叫叫人。”
夜思天的话刚说完井口的那个身影便不见了,夜思天心想应该是去找人来救他们了吧。
正这样想着,便看到那个人又回来了。
“这么快就叫到人了?”夜思天自言自语着,刚说完有个石子从头顶上掉了下来,然后她也就看到……
井口的那个人在移石块封井口!
夜思天心里大惊,“喂,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夜思天一直叫着,可是井口的人并没有半点回应,而井口也被移过来的石头慢慢的遮住。本来还能透进光的井口被石头封上后只有几缕光线落下。
夜思天也停止了叫喊,已经很清楚了,上面的人不仅不会救她还想她死!
从一开始她就表明了身份,说明上面的人是认识她的,想让她死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夜思天坐到成兰亭的身边,没有那块石头她还能期待等大家发现她跟成兰亭不见来找人的时候,也会不小心掉下来发现这口枯井。或许是她的叫声能叫来人,可是那块石头填上了井口,即便是从井上走过的人也不会掉下来。而且有了那块石头,只怕她叫喊的声音更不容易被上面的人听到了。
夜思天抬头看着井口的点点光线,那个人到底是谁!
井口处的楚彦华将手里的泥土拍尽,面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来。真是没想到,不过是狞个猎而已居然让她遇上了这样的好事。居然让她听到了夜思天的呼叫声,当她发现呼叫声从一口枯井里传来,当她发现掉落枯井里的夜思天的那一瞬间,那是她三年以来最开心时候。
三年前夜思天对她做的事情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更不会原谅,可是她也知道靠着如今的她根本不能动不了夜思天,所以她就等,等着有能力对付她的那一天。
没想到在她以来还要继续忍下去的时候,上天居然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果然老天爷也是站在她这边的,老天爷也是希望夜思天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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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再去想那个人是谁已经没有意义了,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夜思天看着身边的成兰亭,吃力的将人扶起。他到现在都没有起是不是头碰伤了?夜思天将成兰亭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扶稳他的身子另一只摸向她的头。
夜思天手刚碰到他的后脑便触到一片湿漉,她忙收回手看了眼果真是鲜血!
他的关果然碰到了,夜思天低头看了眼衣服,将衣角撕了块下来,艰难的给成兰亭先抱扎了起来。
井底太暗了,夜思天刚靠着手摸根本感觉不到她的伤口是否还在流血,是以夜思天便刻意包扎的紧了些,希望能帮助伤口止血。
或许是因为太痛了,成兰亭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恩,疼。”
成兰亭下意识的抬手摸向头后疼痛的地方,夜思天连忙出声阻止:“别碰。”
成兰亭这才发现自己靠在夜思天的身上,他连忙起身坐起,“啊。”刚一动便牵扯到了头上的伤处。
夜思天伸手扶着他,“慢一些,你的头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夜思天扶着成兰亭靠在井壁坐下,“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不是应该问这是哪里吗?怎么先问她怎么样了。
听不到夜思天回答,成兰亭以为她伤到了哪里,紧张道,“你受伤了吗?伤到了哪里,严重吗?”
说着就转身就着微弱的光线上下打量着夜思天。
她不过是晚回答了,至于这么激动吗?
“没有没有,我没受伤。”
“真的吗?”成兰亭不放心的问。
“恩,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夜思天不禁自问,她就这么经不起信任?
听到她肯定的声音成兰亭这才放心,抬头:“这里是哪里?”他只看到几缕的光线。
“底井,我们掉进了一口枯井。”夜思天回答说。
“枯井?”成兰亭抬头:“我的眼睛是不是也被摔坏了,为什么我看不到井口?还是说我们掉下来已经一天了而现在天已经黑了。”
夜思天摇头:“没有,应该还没到晚上。因为我刚才醒来的时候,还能从井口看到天,只不过井口被堵上了。”
“被堵上了?这是什么意思?”成兰亭转头看向夜思天,头上的伤处又被扯痛,他吃痛的倒吸了口气。
“你伤的不轻,小心点。”夜思天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成兰亭。
听完的成兰亭面色阴冷,“狩猎林在我们来狩猎前一个月就要被圈封起来不让外人进来的,今天这样的日子进来的都是早上一同入林子里的人。那就不可能不认识你,你当时就表明了身份,即便那人不愿意救人也不可能会搬块石头特意将井口封上的。”
成兰亭所说的这些她也想到了,“所以这个人是故意的,他想我死。”
成兰亭闻言气的双拳紧握,“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气什么,我还没气呢。我在井口他看过来的时候挡住了光线,我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样。”夜思天看向成兰亭:“连累你了。”
成兰亭没有说话。
夜思天见状,叹气道,“你这是又生气了?”
成兰亭摇头,只是刚一摇头伤处便疼了起来。
“有话就说话,别摇头了。”夜思天见他皱眉道。
成兰亭出声道,“我没有生气。”
“可是我看你明明就是生气的样子,成兰亭我的气还没消呢,你又跟生什么气?”夜思天说,“连累你我也不愿意,要是知道表明身份会被这样,我也就不表明身份了。”
“我生气是因为你说连累我了。”成兰亭说,“其实我很庆幸跟你一起掉了下来,至少你不是一个人。有我陪着你至少不会觉得怕。”
夜思天绝不承认自己会害怕。
“在宫里我生气,是因为你明知我喜欢你还对我说……”
“我忘了。”夜思天解释说。
“什么?”成兰亭问。
夜思天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忘了你……你喜欢我。”
成兰亭瞪视着夜思天,气极:“你说什么?你!你居然!连这个都能忘!”
夜思天见成兰亭这般生气,忙解释道,“其实我不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因为你也没跟我说过。最重要的是已经三年过去了,我也没觉得你这么久没见我了还会喜欢我。”
听着夜思天绕口令的话,成兰亭没好气道,“我当然知道你知道我喜欢你,我离开的那年上元节与你相见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都是愧疚,我就知道你是知道的了。可是,你,你居然敢说忘记我喜欢你这件事?”
见成兰亭说着又要生气,夜思天忙道,“别气别气别气,主要是时间太久了。其实先前你喜欢我,我也没觉得你有多喜欢我,只觉得大概是因为我经常帮你,所以你有些依赖我的那种喜欢。而且这都三年了,所以……”
“就算是三十年了,我喜欢你就还是喜欢你,都不会变。”成兰亭气的脱口而出。
说完后,成兰亭脸上便染上了红晕,他庆幸如今井底光线昏暗,夜思天也看不出他脸上的红晕。
“成兰亭。”夜思天出声。
“恩。”成兰亭应声。
“你还是不要喜欢我的好。”喜欢她也不过是浪费时间浪费感情罢了。
成兰亭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般,那些不好意思与害羞也都变成了心酸,“我喜欢谁跟你无关。”
听他带着怒气的声音,夜思天叹气没有再说什么。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井底并不大,是以成兰亭跟夜思天也只能贴着身体坐着靠的极静。两人一不说话,井底里便安静的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成兰亭抬头眯着眼睛透过井口细小的洞看向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不过看样子天应该还没黑。狩猎至少要到傍晚的时候才结束,也只有到那个时候大家才会发现我们两不见。估计出来找我们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井口被堵住了来找我们的人就更难发现我们了。从井口往上叫喊上面的人也不一定听得到,刚才我还试着看能不能爬上去。可是双手刚撑住井壁准备上去这井壁的土就往下面掉,我担心会塌也就不敢再试了。如今看来就算是不塌我们也是没办法上去的。”
封住洞口的石头看着就不小,方才上面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移过来,人从下面往要移开就更难了。
成兰亭安慰道,“不急,等到有人来我们的时候,只要我们能听到叫我们的声音那我们的声音上面的人也能听到的。等听到上面有声音,我们就一声用力的大喊就行了。”
夜思天叹气:“也只能这样了。”她将头枕到成兰亭的肩上,“成兰亭让我靠会,我有些累了。”
“恩。”
夜思天摸了摸肚子,“早知道会掉下来,我今早应该多吃点东西。”
“饿了吗?”成兰亭柔着问。
夜思天点头,“是啊,饿了。早知道不将干粮放在马背上了,若是在身上放着这会也能吃几块了。”
听夜思天这么说,成兰亭忙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衣袋。
夜思天感觉到他的动作,“在找什么呢?”
“你刚才那么一提醒我想起来我一般随身都会带着火折,只是刚才没有找到,估计是掉下落的时候从衣袋里掉了出来。”成兰亭说着手开始摸索井底的地面。
“不在身上肯定在地上,还是找到吧有火折晚上就不会一片漆黑了。”说着她坐正身子也开始找了起来。
摸索着找了两个,夜思天便摸到了地上的火折子。
“我找到……”
夜思天的话还未说完她的手便被成兰亭的盖住。
成兰亭忙缩回自己的手,“我,我……”
“我找到火折了。”为了避免尴尬,夜思天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般说。
成兰亭应声,“恩,找到就好。你先收着,等天黑一些你再点,这火折虽不大,但是是我特别制作的能点一夜的。”
“能点一夜?”夜思天握着手里不大的火折,能点一夜算是意外之喜了。
“恩,可以的。”成兰亭说。
夜思天问,“你说是你特别制作的?”
成兰亭回答,“是啊,在边关的地候轮到我站岗时,闲着无聊自己想出来的办法。”
“你还站岗?”夜思天从来没听成兰亭讲过他在边关的事情,这会听他说起来倒是很有兴趣。
“我在的军营里没有人知道我是禁军统领成大将军的儿子,我的身份就是平民百姓。从一开始也只是站岗轮岗的低级兵士,后来才慢慢的往上升的。”成兰亭说着笑道,“说出来你信,我站第一个夜岗的时候是我正正经经的一夜未睡。当时真的是困死我了,我觉得我站着都能睡着,可是刚靠着树什么想睡又被各种蚊虫咬醒了。边关的冬天都有蚊虫,比起夏天的还要厉害,能隔着兵服就将人咬伤。第一个月的时候,我就瘦了一圈,当时一同站岗的人还笑着说我就应该站夜岗,让那些蚊虫将我的一身肥肉都咬了。”
夜思天看着成兰亭:“那一个月一定很难熬吧。”
成兰亭这个点头:“恩,在那之前我以为在军营里就是每天操练那么简单,可是事实证明我真的想多了。我没想到刚刚开始对我来说就已经生不如死了,我被咬的浑身痒痛去找医官拿药,可是医官说这又不是受伤拿什么药,边关不允许这么浪费。我就只能熬着,熬着熬着发烧倒下了。最后医官给了我药帮我医治,好了以后我成为全军营的笑话,一个被蚊虫咬趴下的人,一个没有皇子命却一身娇贵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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