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奥里克在沉浸在软绵绵的柱子上,竭力想摸明白他面前的庞然大物究竟是什么时,那两只绿色的灯笼里却充满了怒火,伴随着一声狂怒的犬吠,奥里克倒在了巨犬加尔姆面前。
血盆大口朝奥里克张开,几乎要将奥里克整个都吞噬掉。这时候身后的托尔将雷神之锤朝加尔姆砸去,正砸在加尔姆的鼻尖上。
加尔姆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往后退了退,绪任克斯趁机将奥里克拖了回来。
“我又救你一命,小子。”托尔说道。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小男子唯有以身相许。”奥里克开玩笑似的说。
托尔白了一眼奥里克,随即又转向了加尔姆。加尔姆正在恶狠狠地望着托尔,随即它就朝托尔扑了过来。
这巨犬竟活生生将高大的托尔给扑倒了,托尔的雷神之锤支在加尔姆的脖子上以免加尔姆将他生吞。
绪任克斯又从背上卸下弓箭连着朝加尔姆射了三箭,第一支箭射向了加尔姆的眼睛,第二只箭射向了加尔姆的额头,第三只箭射向了加尔姆的肚子。
加尔姆抬起前面的两只腿将弓箭打落在地,托尔趁机从地面起来,他的雷神之锤里包含了太多的愤怒,所以这一锤子砸下去,黑暗的赫尔之门里被蓝色的闪电照亮。
奥里克和两位神祇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巨犬身上全是血迹,而奥里克和托尔的衣服上也沾染了血迹。
“我的手上全是血。”奥里克说道,“不会海姆达尔被这巨犬吃了吧!”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托尔摊手说道,“刚才我没注意,所以被巨犬扑倒了。但我有信心打败这条狗。”
托尔在漆黑里又高高飞起,他总试图用雷神之锤敲碎敌人的脑袋。
但显而易见的是,加尔姆虽然体型巨大却依然灵活无比,它的头总能轻而易举地躲过托尔的锤子并试图咬住托尔。
托尔与加尔姆斗了近百个回合依然难分难解,直到奥里克和绪任克斯举起了火把。
作为山林女神的绪任克斯可以任意取用时间的木材,所以他们为托尔照亮了战斗的环境。
现在托尔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加尔姆的样子了,而加尔姆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光吓到了,它望着两个火把身躯微微颤抖。
原来在黑暗中生活了许多年的巨犬将光明当作了怪物,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竟无法习惯光明。
所以颤抖着的加尔姆逃走了,它必须重又回到黑暗里去,因为只有黑暗才让它觉得舒适。
“我又一次凭我的聪明才智帮了你,托尔。”奥里克说道。
“你得不到火把,也不能把它点燃。”山林女神绪任克斯说道。
“那还得多亏我们漂亮的女神了。”奥里克说道。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向前方走去,愈往前走愈寒冷,这种寒冷显然已经超过了斯堪的纳维亚冬季的寒冷,能够将凡人冻死。
但两位神祇和奥里克尽管觉得寒冷无比,却依然没有大碍。只是奥里克将手中的火把靠得更近,以确保他的脸庞仍然暖和。
他们来到了一条极窄的河流之前,这条河流只有不到一米宽,但河里是鲜红的血液。奥里克和两位神祇轻而易举地跨过了这条河流。
紧接着,他们一连跨过了五条河流。
第二条河流出现在他们面前,河床上流过的是人的哀怨。
第三条河流流过的是疾病。
第四条河流流过的是人的悲伤。
第五条河流流过的是沉沦。
直到第六条河流,这里流过的是皑皑白骨。
等到他们跨过前六条河流时,一个并不幽深的沟壑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山沟里依然是河流,但这条河流流的是蛇的毒液。
河流上面夹着一座头发铺成的桥,每两根头发之间有着约摸一米的间隔。
奥里克一只手抓住托尔,轻轻地踩在被当做桥梁的头发上。
头发没有断,奥里克小心翼翼地度过桥去,他望了一眼桥下面的毒液之河,很多蛇正吐着信子望着他。
第八条河也在这样一个并不幽深的沟壑里,这条河里流过的是锋利的尖刀。
并且河流在此处尤为湍急,所以锋利的尖刀不时会高高跃起。女神绪任克斯的手臂就被这里的尖刀所划伤。
奥里克在绪任克斯被割伤的那一刻发现,受伤的女神显得楚楚可怜,反倒更增添了一份别样的美丽。
但是绪任克斯立马就处理了她的伤口,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同时,第九条河流也出现了他们面前。向沟壑里望去,第九条河流并没有水,而是一个干涸的河床,他们甚至可以望见皲裂的土地。
“原来干涸的河流才是最可怕的。”奥里克说道,“我以为血液、白骨、疾病、沉沦、悲伤、哀怨、毒液、锋刃任何一个都比干涸更可怕。”
“干涸意味着什么也没有。”绪任克斯说,“其他的,尽管不好,但还有改变的可能。”
“要是没改变的可能呢?”,托尔问道。
“那就会和第九条河一样——死去。”
“但偏偏在死去之前又是最可怕的,对不对?”奥里克接着问道。
“对的,因为死去之前是最后的疯狂与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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