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的吵闹声更大了,里正带着人堵在门口,作势就要让人撞门。
只听牛婶抵在门外哀求道:“娘你不要往里闯,我相信小宝的命能活,我请了穆大夫替小宝治病。”
“让开,小宝就是让你害死的,你就是个害人精,你还我孙子命来。”孙桂花又打又骂道。
这时,穆凌薇才开门出来,“住手。”
紧接着,她又一把捏住孙桂花的手,把她丢了出去,厉声道:“你孙子的命是命,你儿媳妇的命就不是命吗?”
穆凌薇一声怒喝,顿时就将围上来的人唬住了。
顿时,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立在院子里,见了穆凌薇出来,才道:“你就是牛婶说的穆大夫?”这么年轻的大夫,还是个女人,里正也是满眼的瞧不起。
“我是葫芦村的里正,孙桂花告到本里正这里,说她家来了人,带了刀要杀人,是不是你?”
穆凌薇镇定自若地道:“原来是里正大人,我是大夫,怎么会拿刀杀人呢,刚才我们只是在里面给小宝治病,现在小宝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所以我不希望你们进去打扰他才让人守在门外。”
里正见穆凌薇小小年纪,却不卑不亢,眼眸中自带一股沉着冷静的气度。
里正道:“既然是替小宝治病,你们关着人家门做什么,还把人堵在门外,有你们这么治病的吗?再不开门,人家要报官了。”
“现在本里正要进去看一看,你们是怎么给小宝治病的。”里正又道。
“孩子伤得重,不能让人打扰他休息,里正大人还是请回吧。”穆凌薇道:“再说我替小宝治病是得了小宝娘准许的,里正大人怎么说我不让人进呢。”
牛婶连忙道:“是我去请穆大夫来给小宝治病的,她是商公子的朋友,所以我相信她一定能治好小宝。”
这时,孙桂花又凑上前来,“我家小宝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抵命,我要告官,告你们谋害人命。”她才不管什么穆大夫,反正她就赖上她了。
穆凌薇顿时觉得无语了,她这是遇上医闹了。
这时,穆凌薇才看向牛婶的方向,见她脸上红肿不堪,冷声道:“她的脸是谁打的?”
里正也不会管人家家里事,对于孙桂花打自己儿媳妇这事,他也觉得该打,没事想喝什么鸡汤,害了自家男人不说,还害了儿子也丢了命。
这种女人该打。
穆凌薇突然想到昨天牛婶给她送被子的场景,两人都是那么善良的人,这些人的心怎么这么恶毒啊。
于是,穆凌薇又去拉起牛婶,道:“郭焱,让人把牛婶扶到屋子里休息。”
“我家阿牛还躺床上不知生死,她凭啥去躺着……”孙桂花又道。
穆凌薇冷瞪了孙桂花一眼,“就凭她是小宝的娘,就凭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她又见围在院子里看热闹不嫌事小的百姓,又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小宝和阿牛已经出事了,你们是要逼得牛婶一个女人也出事,你们才高兴啊。”
这时,就有一个长相刻薄的女人道:“谁家女人像她那样娇贵,走一步路都要牛车接送,欺负阿牛老实,欺负阿牛不会说话,现在阿牛被她给作断了腿,变成一个废人,全赖她。”
其实她们是嫉妒牛婶嫁个哑巴还能被哑巴宠着。
穆凌薇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说话酸溜溜的。
此时,牛婶在屋子里哭得泣不成声,也是自责不已。
“阿牛是她男人,她肚子里怀着孩子,想喝口鸡汤怎么碍着你们的事了。”穆凌薇又怒声道。
就在这个时候,阿牛突然从屋子里爬了出来,拖着受伤的腿拿起门边的锄头就开始胡乱地打,只见他目露凶光,嘴里也是咿咿呀呀的,也说不出话,他只想用咆哮表达对这些乡邻的不满。
“哑巴打人了……”这时,又有人喊了起来。
这时,里正也怒声道:“还不快夺了他手里的锄头,伤到人谁负责,真是反了,孙桂花,你家阿牛这脾气是跟谁学的,怎么还操起锄头来了。”
孙桂花就是阿牛的娘,她生了五个孩子,就阿牛不会说话,也是嫌弃得很,其实也早就分家了的,各过各的,兄弟们对他也是淡薄得很。
一时间,阿牛家院子里被孙桂花闹得鸡飞狗跳的,穆凌薇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面对泼妇,她是有理也讲不清,现在她的确不能让人进去,小宝还挂着盐水呢。
没办法,她只好让郭焱守在门边,不准他们进,越是这样,里正越是觉得蹊跷。
孙桂花活脱脱一个泼妇啊,儿子受伤了不说请大夫医治,这是要闹哪样?
因为面对的都是一群无知百姓,郭焱也不可能再拔刀相向,只好由着孙桂花闹。
这时,牛婶又从屋子里出来,丢了一袋铜板给孙桂花,“娘,家里就这些钱了,你别闹了,阿牛伤了腿,我们还要请大夫给医治呢。”
见了钱,孙桂花瞬间就不闹了:“姓商的每年给你们看院子的钱,不少吧,怎么才这么点,你是不是把钱都藏起来了。”
“人家给的是粮食,都送娘院子里去了呀,我们就帮忙打扫一下院子,人家凭啥要多给,真的没有了。”牛婶道。
穆凌薇这才知道孙桂花闹的真正原因,不是为了孙子,不是为了儿子,而是为了钱。
遇上泼妇真的是有理说不清,看来只有靠拳头说话了。
这时,商阳也带着人来了,只见他朝里正拱了拱手,道:“怎么还闹起来了,里正大人也在啊?”
里正是认识商阳的,知道他是一个商人,经常会到村子里来收些药材或者野味等,总的来说是个有钱人,见了商阳,里正反而客客气气的,道:“商公子怎么来了?”
“这位穆大夫是在下的朋友,发生什么事了吗?”商阳道。
“原来是商公子的朋友,失敬失敬。”里正立马换了副脸色,“本里正还从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女大夫。”
这时,只见君墨寒也换了一袭蓝色的锦袍从马车上下来,穆凌薇从来没见他穿过其他颜色的衣裳,一时间,也愣住了,待他走近,他又主动牵起她的手,温声道:“给人治病,怎么治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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